拉維爾聞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香氣,深吸了一口,「很香,似乎偏向於水果香氣,偏酸?」
「確實很香,卡卡說這種豆子很難買,每年的產量都很低,一般都是供應給各國政要和皇室,很少有流入市場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咖啡也有那麼多講究。」奧爾說,所以他喜歡麻瓜,因為他們的生活太豐富了,涉及各行各業,比枯燥乏味的巫師有趣得多。
拉維爾似懂非懂,「聽起來確實很珍貴,你怎麼會突然想要買這種咖啡豆?」
「需要像一位先生展示一下合作的誠意。」奧爾說,他從杯架上拿過兩個矮腳水晶杯,用於稍後盛咖啡。
「麻瓜?」拉維爾坐了過來。
他們房間裡的陳設越來越舒適了,因為生活在這裡的兩位巫師都是不缺錢的主兒,他們在這房間裡隔出了一個小小的休閒區,放著柔軟華貴的高背椅,紅木小圓桌,羊毛地毯軟綿綿的,還有一盞精緻閃耀的水晶燈。
奧爾點頭,手指敲了敲桌面,「玲玲,準備一些下午茶點心。」說完看向拉維爾,「是的,是麻瓜。」
「你確實很看重那些不會魔法的人類,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但或許你願意跟我講講你對他們的認知?」拉維爾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單手支在下巴上,好奇的看著對面的好友。
在巫師的認知里,麻瓜的生活應當還保持著中世紀時期的落後與無知,他們的生活環境簡陋,吃不飽穿不暖,且沒有腦子,仿佛是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豬玀。
但實際上麻瓜的發展速度飛快,奧爾曾經看過他們的發展史,從蒸汽機出現到工業革命再到現代化科技的改變,期間並沒有用多麼漫長的歲月。
麻瓜們很厲害,他們擁有先進的科技改善自己的生活,那些野蠻骯髒的過去早就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現在的城市裡高樓林立,他們過著舒適的生活,享用著地球上數不盡的資源,並且仍在不停的探索著。
「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源泉,它能激發人們對周圍事物的興趣,推動人們向前探索。你覺得這句話說的對嗎?」奧爾將咖啡推到拉維爾面前,然後從手邊的三層架上拿了一塊三明治。
「好奇心...很對,是這樣沒錯,因為對未知好奇,所以才會想要探究其中的奧秘。這句話是麻瓜說的?」拉維爾聞著空氣中的香味,神情放鬆愜意。
「是的,這是他們對自己的一點簡單認知。」奧爾說,「他們很聰明,拉維爾,你知道全世界一共有多少麻瓜嗎?」
「幾千萬?或許幾個億?」拉維爾不確定,他並不關注麻瓜,如果不是因為好友對麻瓜的在意,他根本不會知道這些東西。
「52億。」奧爾伸出手掌晃了晃,「而整個英國,只有五千多巫師,甚至不如麻瓜一個小鎮的居民人數。」
拉維爾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多少人?」
「這個對比似乎不那麼容易接受,那麼也用英國的人口數來比較吧,我記得似乎是七百萬。七百萬對比五千,拉維爾,這是多麼可怕的數字啊。」奧爾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初初知道這個數據時的心情,那是多麼的荒唐啊!
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世界之主的巫師們,實際上不過是某個鄉村里孤陋寡聞的愚民。
說難聽的,人家麻瓜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巫師。
「梅林啊,你說的是真的?」拉維爾差點坐不住,這是他從來不知道的,或者說巫師們從來不會關注的。
「你只要去麻瓜集中的城市裡走一圈就會發現,他們人多的好像沙丁魚罐頭。」奧爾說,「按照我們巫師群體中出現天才與領袖的比例來推論,拉維爾,你猜麻瓜之中有多少像鄧布利多校長那樣的人物存在。」
「這是什麼恐怖故事嗎?親愛的奧爾同學,恕我直言,你這樣的言論要是流傳出去的話,魔法部一定會派人來警告你的。」拉維爾雖然口中說著俏皮話,但是眉頭微皺,看起來是信了奧爾所說的一切。
「我倒是並不在意那些愚蠢的傢伙。我只希望更多的巫師能夠認清事實,麻瓜保護法保護的從來不是麻瓜,而是巫師。我很疑惑明明獵巫運動才是導致巫師世界封閉的根本原因,為什麼大家會聽信那種一戳即破的謊言,相信魔法部的一派胡言?」奧爾也不是真的困惑,畢竟當初他也是相信那些言論之中的一員,他只是覺得可笑罷了。
拉維爾抿嘴,良久之後,他端起咖啡嘗了一口,香醇絲滑的液體從口腔划過,明明是滋味不錯的飲品,他卻似乎覺得喉間刺痛,仿佛卡了根魚刺,上不來也下不去。
房間裡很安靜,只剩下奧爾咀嚼食物的聲音。
水晶杯的溫度在慢慢降低,拉維爾在奧爾終於停下進食動作之後才問道,「所以你的立場...和紐蒙迦德那位一樣?」
「當然不是,我和他不一樣,我有野心,但不是野心上長了個人。」奧爾連忙否認,躲在紐蒙迦德中的格林德沃是什麼人,憑他也敢自詡與對方有相同的立場?
當然最重要的在於他從不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奧爾是不正常,但是重生前的所知所行已經將他的三觀穩固,如果非要概括描述,他的立場應當是混亂善良。
「所以你介入麻瓜的世界是為了什麼?」拉維爾問道。
「為了加入,為了打破壁壘,我們都是地球上的一員,應該和麻瓜們一樣自由的享受著世界的饋贈,承擔起應該我們承擔的責任,而不是躲躲藏藏像只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蠅營狗苟。」奧爾坦然的交代自己的想法,他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相反魔法部的存在才是大錯特錯!
「難道你不擔心發生第二次獵巫運動嗎?」拉維爾覺得奧爾想的太簡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