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奧爾的手都快摸到複方湯劑了,被他一拉差點摔了藥瓶子。
「那個不能說的傢伙,不會只把冠冕當做製作魂器的容具吧?」弗立維教授覺得不可能,那個傢伙的性格癲狂,不論做什麼都要做到極致...
「我不知道,教授,說真的,冠冕是我意外在有求必應室發現的,其他幾樣我沒見過。」奧爾搖頭。
「??什麼?」弗立維教授再次破音,「在哪裡?有求必應室?就在我辦公室旁邊?!」弗立維教授氣的火冒三丈,「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那個王八蛋!」
奧爾很是無奈的將教授按坐下來,「冷靜,教授,首先我們不能確定那個人製作了多少個魂器,其次我們也不知道其他學院的傳承物品目前都在哪裡,最後,我們先解決掉這個魂器,至少在知道他有多危險之後,我們最要緊的就是處理掉他,不是嗎?」
「OK,OK,你說的沒錯。」弗立維教授抓起桌上的紅茶灌了一口,大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咬牙切齒。
奧爾把複方湯劑灌入口中,差點被那噁心的口感衝擊到翻白眼。
沒多久,藥效發作,奧爾的臉上鼓脹起來。
他離開客廳去換了一身很符合黑巫師打扮的著裝,甚至還化了妝,讓自己的眼袋更黑,膚色暗沉焦黃,脖子和手他都用粉底裝飾過。
弗立維教授圍著水晶罩轉悠,他內心也十分忐忑,他希望冠冕能撐過蛇怪毒液的侵蝕,畢竟它是妖精鍛造的鍊金物品,是由不同的物質和魔法雜糅而成的,而不是魂器這種純粹魔法造物。
按照奧爾方才的說法,它們存在本質的區別,這也是弗立維教授冷靜下來後,產生妄想的原因。
但這沒什麼,奧爾曾經也這麼想過,但是結果會如何,馬上他們就會知道。
「教授,幻身咒,如果魂器死亡能被本體感應到,那麼或許他也能看見你,安全第一。」奧爾一邊說話一邊打開水晶罩。
他將冠冕放在石盆里,拿出蛇怪毒液,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弗立維教授的身影漸漸消失,為了避免意外,他站在沙發背後,也能看到冠冕的變化。
奧爾打開藥瓶,垂著眼,「準備好了?」
「開始吧,奧爾,梅林會保佑我們的。」弗立維教授的聲音從沙發後傳出。
「好。」話音落下,他手中的藥瓶傾斜,裡面濃綠的毒汁落下,從第一滴液體觸碰到冠冕上開始,就有一縷黑煙升起。
液體陸續落入盆中,黑煙愈發濃郁。
「啊!!」尖銳的可怖的吼叫聲從中響起,毒液瞬間沸騰。
弗立維教授嚇了一跳,想要衝上前拉開奧爾。
但是奧爾始終鎮定,他知道摧毀魂器不危險,說實話,一個只能依靠接觸來造成傷害的魔法造物,弱爆了!很多詛咒都不用施加在本人身上也能起到一定作用的,魂器這種東西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
「冷靜。」奧爾沒有移動視線,但是他感覺到了弗立維教授的緊張。
而冠冕開始掙扎,抖動頻率很高,奧爾嘗試分辨究竟是冠冕本身在反抗,還是魂器最後的爆發。
因為專注,奧爾的雙眼被動凝聚了很多魔力,而魔力使他的視線跳出了常人的範疇,讓他看見了不同的世界,他看見冠冕身上有微弱的藍色在抗爭,有黑色濃稠如同沼澤污水一般的東西在壓迫,還有綠色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毒液在腐蝕黑水。
不需要別人的解釋,奧爾一眼就明白了面前在發生什麼,甚至心領神會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打開。」他抬起手,點向緊閉的窗戶,那裡的鎖扣瞬間彈開,窗戶打開手,微弱的風灌進室內。
而感受到友軍存在的藍色光點開始奮力召喚,生死存亡在此一舉。
風越來越大,將奧爾的袍子吹的獵獵作響。
操控著魔力,讓毒液儘可能多的覆蓋在黑水上面。
「誰!是誰!!」黑水被兩面夾擊,很快變得稀薄,殘存的魂片不甘心,他怒吼的想要撕碎傷害它的所有人。
巨大的魔力席捲,奧爾周身的家具和地毯瞬間灰飛煙滅,弗立維教授不得不走遠了一些。
但是它並沒有撼動奧爾分毫,他坦然看向那個從中逃竄出來的鬼臉,甚至作怪的朝他擠了擠眼。
「別讓我找到你!!」黑水發出最後的警告,然後化作硝煙。
奧爾並不在意,反正即便伏地魔站在他面前,也不會認出他是毀了魂器的真兇的。
至於他借的這張臉,或許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先一步去見上帝,假如伏地魔不願意,他也可以去跟死神搶人,反正他對死亡聖器的覬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剛好可以直接跟死神掰頭。
等大風消散,奧爾鼓脹的衣服平靜下來,遮擋住他現在這副瘦削的軀體,他才使用魔力把毒藥收回藥瓶之中。
弗立維教授接觸幻身咒,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奧爾德里奇,你的眼睛...」
「眼睛?」奧爾收起藥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我的眼睛怎麼了?」
「梅林的羊毛襪啊,原來傳說是真的。」弗立維教授盯著奧爾的眼睛猛瞧,還不忘伸手召喚來一面小鏡子,它原本被擺在玄關處,遞給奧爾,「你剛才看到了魔法元素,對不對?」
在魔法面前,冠冕也得後退一步。
沒有一個喜歡研究的巫師能夠拒絕這種天賦。
奧爾拿著鏡子往面前一放,發現自己的眼睛裡流光溢彩,原本墨綠色的瞳仁之中似乎嵌入了寶石外殼,閃閃發光,「這是什麼?」
「是魔法給你的禮物。」弗立維教授驚喜的強調,「是獨一無二的禮物。」
「但是,這樣太奇怪了。」奧爾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這也是重生回來的饋贈嗎?那麼這位不知名的神似乎過於大方了。
「別擔心,只要你不主動尋找魔法元素,這個變化就會自動消失。我以為那本書上的一切都只是猜想。」弗立維教授狠狠閉眼,讓自己別再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