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小姐坐在壁爐前面,看到兩人出來才站起來,見他們這樣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奧爾擺手,「一會兒讓他跟你說,我走了。」
「好的。」格蕾小姐跟他揮手道別,看向笑的歪靠在牆上的拉維爾,目露疑惑。
奧爾拐彎走到廚房外頭的時候,德拉科還沒來,於是他就繼續往前走,準備去接人。
路上,他終於有時間沉下心來思考關於感情的問題了。
他過去從沒想過要在現階段解決個人問題,畢竟他明白自己重生的意義和責任,分得清主次。但是德拉科是意外。
德拉科的重生是意外,讓他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極為難得的同伴,有些不能出口的秘密也可以對特定的人傾訴。
德拉科的感情更加讓他意外,雖然不知道他與曾經的妻子有什麼矛盾,但是奧爾從沒想過德拉科會對自己有想法。
可在發現對方異常的同時,奧爾也跟著亂了心神,內心的變化無法騙人,他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對德拉科同樣存有不可言喻的特殊感情。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麼就要做好面對它的準備,並且明確自己的選擇。
至於要不要與對方坦白,奧爾還是先前的想法,桑妮說曖昧是最能勾動人心的階段,而他篤定自己的想法不會輕易改變,那麼拉長了解熟悉的時間,讓情感發酵出最甜美的氣息,是奧爾個人對愛情的期待。
至於德拉科的想法,當然也很重要。
剛想到人,奧爾就看到那個金髮男孩從前方漫步過來,他穿了黑色的V領毛衣,裡面是翡翠綠的襯衣,銀質的風紀扣讓衣領貼著白淨的脖子,與膚色形成強烈對比,以及尋常的巫師袍。
過去不會在意的細節在這一刻成了奧爾目光的焦點,他盯著德拉科白皙的頸項,還有後面柔順的金髮,莫名覺得牙齒痒痒的。
??繼感官向吸血鬼靠近之後,現在連犬牙也要跟著發育了?
奧爾思維發散,唾棄自己的奇怪想法,表面卻還是鎮定自若的開口道,「晚上好,德拉科。」
德拉科雖然不如奧爾那樣敏感,但是那人方才如有實質的目光在自己的脖頸處來回遊走,他不可能沒有察覺,但是這個善於偽裝的男人居然還能冷靜的問好,呵呵!
香噴噴的金髮男孩輕哼一聲,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胸口的蛇紋寶石胸針,意味不明的說道,「眼光不錯。」一語雙關。
奧爾嗅著空氣中熟悉的清爽香味,心情愉悅。
兩人並排折返,往靠近赫奇帕奇學院的廚房走去。
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走廊上除了其他學生跑動的聲響之外,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重疊,起落一致,不分彼此。
兩人進入廚房之後,德拉科意外發現廚房的角落裡豎起一架彩繪玻璃屏風,旁邊有一張油潤精緻的小餐桌,上面還擺了銅製雕花燭台和小小的無香型月季花束。
奧爾伸手示意德拉科走進內側,他拉開那張紅木高背有刺繡軟墊的椅子讓德拉科入座,而後微微傾身貼近男孩的耳邊說,「我們兩個人,用小桌子就足夠了,你覺得呢?」
德拉科的耳根子迅速染上紅暈,他往旁邊避讓開一些距離,然後看向奧爾,與他對視,「你說的很有道理,親愛的博克先生,也請你入座。」
「好的,小馬爾福先生。」奧爾的眉峰微挑,他的視線再次從德拉科側著的頸部略過,然後才直起身子,走到對面坐下。
德拉科確定了,奧爾對他的脖子格外鍾情,真是...真是叫人手腳蜷縮的直白,但他完全沒辦法對他升起厭惡的心思。
聽著對面男孩劇烈的心跳聲,奧爾滿意的垂眼,他敲了敲桌子,示意玲玲上菜。
玲玲在開餐前得到了奧爾的吩咐,她立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為兩位準備了精美的菜餚。
火腿奶酪麵包和西葫蘆三文魚卷是前菜,之後是一小盤用黃油和蒜泥醬烤制的生蚝,大份的表皮酥脆起泡的黑胡椒烤羊腿,香氣濃郁口感微甜的蜜汁鴨胸,清爽解膩的凱撒沙拉。
「喝點酒嗎?」奧爾詢問,畢竟德拉科現在的身體年齡不大。
「當然,你準備了如此豐盛的餐點。」德拉科沒有拒絕,他覺得今天的晚餐沒有酒水,那可不完美。
奧爾笑了,還好他有準備。
玲玲沒有出現,但是很快兩人的手邊就各多了一杯紅酒。
德拉科含笑拿起酒杯對奧爾示意,「感謝你的招待。」
「不需要太在意,我希望之後能在更好地環境裡邀請你用餐。」奧爾說著舉起杯子和德拉科碰了一下,現在在學校里,條件限制,只能從簡了。
德拉科抿了一口紅酒,他重生後確實沒有接觸過酒精飲品,時隔幾年入口,陌生卻也叫他懷念,他放下杯子後說,「去哪裡?霍格莫德村的帕蒂夫人茶館?」
奧爾笑眯了眼,「如果你想的話。」
畢竟霍格沃茨所有的校園情侶都去過帕蒂夫人茶館,那裡粉嫩的裝飾非常得女性偏愛,狹小的包廂,曖昧的香味,說是喝茶吃點心聊天,實際上情侶們坐在其中目光糾纏,一伸手就能抓住對方的,他們緊緊牽在一起,電光火石之間,於當中迸發出灼熱的情感,是很多成功走入婚姻的人的美好回憶。
德拉科無所謂的唔了一聲,而後面上閃過一絲狡黠,他帶有些許挑釁意味的發問,「所以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邀請我?」
奧爾手裡捏著叉子,上半身前傾,壓低嗓音說,「那麼,你希望我以什麼身份邀請你?」說完,他內心猜測這個小壞蛋肯定氣的要咬人。
果不其然,德拉科漂亮的灰藍色眼睛瞬間瞪大,不服氣的反駁道,「明明是我問你,你怎麼能反問我!」
奧爾滿意的笑起來,他用一旁的小夾子給德拉科遞了一個生蚝,然後直視對方如有星火點綴的雙眼說,「以追求者的身份,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