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離開這裡嗎?」拉維爾拉著奧爾回到寢室,看著朋友僵硬的表情,沒忍住好奇心。
奧爾將教材往桌上一扔,然後整個人狠狠摔進床鋪里,被柔軟的織物包裹著,似乎找到了安全感,沒頭沒腦的問,「你見過日出嗎?」
「見過。在艾比湖看的。」拉維爾回答,那是他被哥哥們生拉硬拽拖出去看的,但是美好的景色撫平了他不能睡懶覺的煩悶心情,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美好且震撼。
「這世界上還存在著更多更美好的風景,如果我們被藏在這個角落裡,那一輩子都別想看到。」比如他所嚮往的外太空。
巫師雖然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能力,但是身體和他們一樣,無法承受高壓,無法在沒有空氣和引力的地方生存,所以想要脫離地球,只能通過那些科技手段才行。
但拉維爾不懂奧爾的想法,「是禁止巫師進入的地方嗎?」
奧爾搖頭,話題暫時終止。
在校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忙於塑造自己普通天才身份的奧爾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直到某天清晨小巫師們在去溫室上自家院長的課的路上,有一絲寒意隨風襲來。
已經跟同級院友打成一片的拉維爾走在奧爾身邊,身後是說笑的其他同學,被風一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是不是要到冬天了?」
奧爾看著泛黃的草地,「深秋了,看來得把厚衣服拿出來了。」
「有時候聽你說話,真的有一種聽媽媽說話的感覺。」拉維爾吐了吐舌頭,一副賤嗖嗖的模樣。
奧爾只是白了他一眼。
情緒穩定的時候,奧爾其實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懂得多,脾氣好,雖然有點龜毛,但是細緻體貼,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拉維爾嘿嘿笑,「但你說的有道理,天氣冷了,再過幾天可能就會下雪,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打雪仗啦!」
「打雪仗?什麼時候?」後面的男生開口道。
「那當然是冬天的時候。」另外一個姑娘搶先回答,「但是應該過不久就會下雪了,今天就已經有點冷了。」
「快走快走,我記得斯普勞特教授說過的,蘆薈怕冷,3號溫室外面那幾盆蘆薈得儘快搬到室內去。」另外一個有點肉肉的姑娘突然出聲,她是斯普勞特院長的小助手,因為在種植方面很有天賦,所以被委派了一些簡單的任務。
這話一出,幾個小巫師立馬提起袍子,加快速度。
拉維爾一邊走一邊笑,扭頭一看奧爾也跟他們一個動作,笑的更歡了。
該說不說,這該死的袍子確實有點礙事了。
奧爾清楚拉維爾在笑些什麼,但就連他也覺得大家這動作有點好笑,所以只是默默加快了腳步。
幾人提前趕到溫室外面,那個小胖妞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奧爾還沒等其他人動手,直接用漂浮咒將幾盆蘆薈都抬起來,隨著他走動進入溫室。
其他人見狀,就圍在旁邊,如果奧爾的魔咒失效,他們也能第一時間補救。
但是奧爾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不過幾盆植物而已,很快就被放到清空出來的窗台上。
3號溫室裡面都是一些無害的植物,最吵鬧的曼德拉草都躲在泥土裡,安安靜靜的睡覺。
奧爾很喜歡溫室,他在家就很喜歡花房,這邊雖然沒有很多漂亮的鮮花,但是綠植同樣讓人舒暢,安靜的沉穩的,能讓時間都慢下來的地方。
是的,他一直都在尋找讓自己放鬆的環境,不論是去外面看風景小酌一杯,還是在花房辦公,他想要的就是那樣一個不會讓他突然失控的安全屋。
看著屋裡那些生長緩慢但是生機盎然的草藥們,奧爾似乎從中找到了另外一種活下去的辦法。
沉默的旁觀,宿命之所以被稱為宿命,是因為有些事情不可抗力。
沒多久,斯萊特林的一年級生陸續到來,他們自覺在長桌對面站成一排,和赫奇帕奇的學生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佩里金·德里克是今年斯萊特林的中心,上輩子他就是,憑藉著幼稚的殘忍讓其他新生默認以他為首。
他站在奧爾對面,用不屑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安靜的所謂天才,內心很是不屑。
「看看,不愧是斯普勞特的得意門生,跟她一樣,喜歡擺弄這些髒兮兮的玩意兒。」德里克瞥了眼奧爾袖子上的泥土印子,好像發現了什麼難以忍受的髒污一樣,表情十分嫌棄。
拉維爾聞言率先看向德里克,「閉嘴,你所謂的髒兮兮的東西,統統都是你們院長預定的藥材,你要是覺得不應該來這裡學習草藥學,你可以現在就走,免得弄髒你那廉價破舊的袍子!」
什麼玩意兒也敢嫌棄我們?
德里克黑了臉,強撐著反擊道,「你憑什麼說我廉價?不過就是博克的小跟班而已,輪得到你嘰嘰歪歪?」
「你又算什麼東西?德里克?聽都沒聽過的狗屁家族,你敢跟我叫囂,說我是小跟班?我給你3分鐘時間跟我道歉,勸你考慮清楚後果!」跟斯萊特林的這幫所謂純血統貴族出身的巫師吵架,只要不停貶低對方的家族就夠了,更何況拉維爾底氣足,學校里還真找不出幾個家族底蘊能有他厚的學生。
奧爾看了一眼拉維爾,他仰著下巴好像驕傲的小孔雀一般,不屑的用眼神嘲諷對方,加上貶低德里克的言語,殺傷力足夠了。
有點眼熟?
德里克臉頰爆紅,他死死瞪著拉維爾,但是嘴巴張了又張,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費伊家族不在英國,但是大家族的人都聽說過這個家族,他們低調,但是能力出眾,魔法部長,威森加摩,古靈閣,研究機構,鍊金協會,哪裡都有他們的後代,消息靈通的巫師在得知有一個姓費伊的小巫師入學霍格沃茨後,都警告過自家小孩不要輕易得罪對方。
德里克家族夠不上那個層面,但是他們這種剛起來的小家族,首要學會的就是看眼色、打聽風聲,然後就模糊的消息告誡自家的子孫。
可顯然,某人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