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壓軸出場,他環視四周,看到那麼多的人應邀前來,他明白,那是因為大家的心還沒死。
他很高興,因為很多人始終和他一樣,認為巫師生而高貴!
「歡迎,諸位朋友,我們許久未見了,不知道你們是否快樂,但是能夠看到大家,我由衷的感到欣慰。」格林德沃高聲說,「我們又一次相聚在一起,時隔多年,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這一切。還記得上一回這樣的盛會,還是在巴黎。我很感激,時至今日,你們依舊願意聽我說話。」
人群寂靜,他們看著場內那個熟悉的巫師,同樣有些意外,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這位依舊是當年的模樣?
「我發現了,今年出現的朋友多了不少,知道大家都沒有被那些蠢貨蒙蔽,我就放心很多。」格林德沃揮手間,當年在墓地舉辦的演講畫面重現。
很多人都在其中找到了當初的自己,頓時有些感慨。
奧爾靠著身後的大樹,晃著腿在樹杈上觀看這一幕。
不能上樹的小傢伙們在底下不斷吵鬧,似乎非常不滿奧爾不陪它們玩耍一樣。
費倫澤踏著月光而來,他的白金色頭髮跟德拉科有些許相似,這讓奧爾微微側目,「今夜是你巡邏?」
「並非如此,我只是在星星的提示下前來提醒先生,您的安排似乎出現了變故。」馬人仰著頭,恭敬的垂下眼帘,然後回答奧爾的問題。
奧爾似乎並不意外,他微笑著擺擺手,「感謝你的提醒,但是某些人的狡猾,我早有耳聞。」
格林德沃想要什麼,奧爾並非全不知情,但是收了他的禮物,還想要讓他承擔一部分的責任,那怎麼能夠不按照他的計劃辦事呢?
水鏡中的風聲呼呼作響。
格林德沃的演講已經漸入佳境,很多人因為他的描述露出了貪婪的面目,他們想要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享受麻瓜的奉養,他們天生就應該掌握權力。
「還記得我曾經給你們看過的畫面嗎?麻瓜們的可怕早已不止於此...」那個骷髏頭再一次被羅齊爾捧至場內,格林德沃拿起煙管,準備讓大家見識一下麻瓜的能力。
他在史塔克工業的這段時間並不是一無所獲。
煙霧蒸騰而起,古老的教廷,斑駁的壁畫,那些瞳孔閃爍著詭異紅光的麻瓜,他們在神的恩賜下得到了惡魔的力量,他們追捕巫師,他們殘害巫師,讓巫師的靈魂無法回歸大地,讓哺育巫師的地球漸漸虛弱...
格林德沃背在身後的手用力握緊。
奧爾的聲音透過水鏡,從骷髏頭中傳出,「麻瓜的可怕在於他們擁有智慧,假如巫師愚蠢到被人隨意兩句話就哄得暈頭轉向,成為別人手中爭權奪利的武器,那麼你們也不需要擔憂太多了,因為你們根本不值得麻瓜動手,遲早自取滅亡。想想吧,格林德沃的言論真的可信嗎?他的描述會成真嗎?你們看看畫面里發生的一切,你們認為巫師沒有天敵嗎?如果你們依舊想要與麻瓜為敵,看不清隱藏在背後的危機,那麼你們就繼續追隨這位失信之人吧。格林德沃,你始終不如鄧布利多,你的私心太重了,你明知我們和麻瓜有著共同的敵人,卻依舊執著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利,我對你的行為,非常失望。」
禁林中飛快閃過一道灼熱的光,碩大的橡樹突然間沖天而起,奧爾頭頂隱形的冠冕抖動著葉片。
深淵中的嘆息在格林德沃耳畔響起,他的力量在飛速的流失。
格林德沃的面色難看起來,他猛然盯向羅齊爾,但是慌張的女巫早已委頓在地,她手裡的骷髏頭閃著光芒,光潔的頂部方有一個樹枝纏繞的冠冕起起伏伏。
廣場上的巫師們被這一變故喚醒神志,大家慌亂起來,紛紛使用幻影移行逃離此地。
紐特驚訝的看著場中的兩人,特別是那個骷髏頭,到底發生了什麼?
格林德沃明白了,不是羅齊爾背叛了自己,而是奧爾德里奇擁有特殊的能力,他的魔力...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他的計劃...
格林德沃的容顏迅速衰老,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的年紀不小了,如果不是強大的魔力維持生機,他和普通的巫師毫無區別,他難得慌張的大聲喊著,「博克,你做了什麼?」。
為什麼他的魔力會消失?
奧爾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在小動物們驚慌的喊叫聲中繼續道,「讓你感受一下天敵的能力,害怕了嗎?如果你依舊要與麻瓜為敵,那麼天敵的信眾就會成倍增長,到時候,不僅僅是你的魔力,我的,所有的巫師,包括我們的生存的世界,都會成為敵人的養分,格林德沃,你還有一次機會。」
奧爾面前的水鏡消失,飄在半空中的骷髏頭也直接掉在地上。
格林德沃看著僅剩幾人的廣場,他知道,自己的謀劃失敗了,而博克想要的,在時間的發酵中終會被那些巫師注意到。
紐特一步一頓的走下台,他撿起地上的骷髏頭查看,道,「那是誰?你們在說什麼?」
格林德沃精緻的髮絲垂落下來,他看著自己乾柴的手掌,與老魔杖放在一起,似乎有些礙眼?
蒂娜回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些紅袍,她似懂非懂的說,「是教會?方才那個聲音是說,教會又要再次捕獵巫師了嗎?」
奎妮嘲諷的開口道,「愚蠢,你們都看不懂嗎?上帝的信徒,獲得了惡魔的力量。他們不是教會的獵犬,他們是另外一種力量的使徒,那種力量才是捕殺巫師的主使者。格林德沃,你知道...復活石的秘密?看來不止一股力量?而你明知道這些,卻還在蠱惑我們,讓我們與麻瓜為敵?」年邁的女巫用那雙能夠看透人心的雙眼注視著對方,她只能勉強從這位強大的巫師身上讀取部分信息,但也足夠了。
紐特看看奎妮,又看看格林德沃,突然覺得自己什麼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