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拖著行李箱進入車廂,反手拉上車門,然後對奧爾笑了笑,「拉維爾·費伊,很高興認識你。」
費伊?奧爾眨眨眼,然後伸出手,「奧爾德里奇·博克。」
兩小孩兒的手握在一起晃了晃,鬆開後拉維爾才吃力的舉起行李箱放到貨架上。
看到空蕩蕩的另一側,他意外的扭頭看奧爾,「你的行李?」
「啊,等一下。」奧爾的箱子縮小後還附加了漂浮咒,一直藏在口袋裡,人家不說他都想不起來。
主要他剛才又被情緒控制,顧不上這些。
小巧如同玩具的箱子飛到貨架上方,奧爾解除魔咒,平穩的被安放在奧爾頭頂處。
「哇,你已經學習過那些魔咒了嗎?真厲害。」費伊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奧爾,有些許崇拜。
「你家裡的長輩沒有教你嗎?開學前這段日子是我們成年之前唯一可以在外自由使用魔杖的時間,你應該不會錯過才對。」都是巫師家庭出生的孩子,有哪一個是不對魔杖充滿期待的,在入學前買到屬於自己的魔杖之後,肯定忍耐不住的。
費伊苦惱的抓了抓自己半長的頭髮,將插在衣服口袋裡的魔杖放到小桌板上,「我學了,但是我可能沒什麼天賦,明明爸爸媽媽和哥哥們都教了我很多次,但是我始終沒能成功,連照明咒我都沒學會。」
奧爾立馬調整表情,安慰道,「嘿,別擔心。這沒什麼,真的,我們的魔力在過完11歲生日之後才進入穩定成長的階段,你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沒準吧。」費伊聳肩,但是他很快甩掉方才那點煩悶,朝奧爾期待的開口,「你還會使用其他的魔咒嗎?比如飛來咒?我覺得那個魔咒特別方便,因為我丟三落四的,如果學會了這個魔咒,以後不管我忘記什麼都可以用它召喚,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奧爾也沒有辜負對方的期待,拿出自己漂亮的魔杖揮舞了一下,「拉維爾·費伊的胸針飛來。」
伴隨著Accio這個咒語的聲音,一枚亮晶晶的棕綠色彩寶胸針從拉維爾胸口飛起,落入奧爾手中。
拉維爾哇哦一聲,崇拜的看著他,「真厲害!」
奧爾笑了,莫名有一種哄小孩的愉悅感,他將胸針還給對方,餘光從那個不明顯的花體F字母上頭掠過,「這沒什麼,相信自己,你很快也能做到。」
費伊隨意的把胸針別在胸口上,拉著奧爾開始聊關於魔法的稚氣話題。
或許是對方偶爾說出的言論讓奧爾眼中一亮,所以他完全不反感這個嘰嘰喳喳非常話癆的小孩,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就連列車發動都沒有注意到。
拉維爾·費伊,奧爾合理懷疑他來自那個歷史非常悠久的黑巫師家族。
歷史上非常有名的黑巫師君主——女巫莫佳娜,她是費伊家族最出名的代表人物之一,被稱作是梅林的敵人的女人,也被巧克力蛙卡片記錄流傳。
但是英國人善忘,加上巫師又是一個非常自私的群體,他們敝帚自珍,將大部分的傳承藏在家中不與外人分享。
又因為跟麻種巫師混血等種種緣由,導致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在歷史上聲名赫赫的女巫出自哪個家族,可能有些人連莫佳娜是誰都不知道。
但是來自同樣歷史悠久的家族的奧爾,對各個背景強大底蘊深厚的家族相對熟悉,剛好,費伊這個姓氏的故事他聽過。
不知道阿瓦隆島是否還承認費伊家族的血脈,那個地方盛產血晶石,是鍊金術常用的原材料之一,而奧爾家族有點生意經常需要使用這個玩意兒......
雖然但是,天真單純的費伊眼下應該是幫不到什麼忙的吧。
奧爾收回自己發散的思維,托著腮跟對面的小孩聊巫師棋。
天空邊緣飄起橙色的光,聊天累了的兩個少年不知何時都陷入睡夢中。
車廂內只有微弱的呼吸聲,直到外面走廊里的孩子們爆發出劇烈的吵鬧聲,才將奧爾叫醒。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為睡姿而僵硬的身體,又看了看窗外,傍晚了,過不了多久,列車就會伴隨著夜幕降臨駛入終點。
「醒醒,費伊,我們快到了,得把長袍換上。」奧爾叫醒蜷縮在座椅上的男孩,看他意識混沌,就遞了一顆薄荷糖給他。
淡綠色散發著涼氣的魔法糖果進入口腔,瞬間爆發出直衝腦門的清涼感。
拉維爾肉眼可見的清醒過來,他張開嘴,白煙從中飛出,他感慨道,「這是什麼糖果,我要買一些放著,早起的時候來一顆,立刻就能趕走瞌睡蟲。」
「法國寶石糖果屋的綠寶石薄荷糖,可以貓頭鷹郵寄訂購。」奧爾回答。
拉維爾記下店名,也站起身扭了扭屁股,「我們睡了很久嗎?感覺天都要黑了。」
「大約兩個小時。」奧爾從行李箱裡取出摺疊整齊的黑袍,緞面的料子在光線折射下總是會泛起一些亮光,遠遠看著都覺得絲滑無比。
拉維爾的黑袍也被他扯了出來,相似的布料被他一抖樓就垂順下來。
兩人換上材質不同但是樣式一致的黑袍,對視一眼,莫名笑了出聲。
「還真是不習慣,家裡人常穿的黑袍也終於被我穿上了。」拉維爾低頭看了看身上寬鬆但是裁剪得體的袍子,有些感慨。
原來長大真的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奧爾嗯了一聲,他家人不常穿黑袍,奧爾那些精緻的做派是博克家族統一的,他們偏愛各種優雅紳士的著裝,黑黢黢的袍子不是他們的風格。
天漸漸黑了,拉維爾撫摸著他雕刻了螺旋狀水波紋的魔杖,冷不丁開口問道,「博克家族還是選擇斯萊特林學院嗎?」
奧爾沒有抬頭,垂著眼皮懶洋洋的說,「不一定,說起來,也不是我們選擇,是分院帽認為我們家人都應該是斯萊特林。」
那種淺薄的分類方式,給孩子們打標籤的惡劣行為,真的會是格蘭芬多認為正確的抉擇嗎?
有沒有可能,這其實也不過是某些人的小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