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血魔咒?」,哈利沒有聽說過這個詛咒。
而羅恩突然說道:「一種很邪惡的詛咒,可以讓中咒者虛弱致死,並且會遺傳給後代,很可怕。」
哈利奇怪地看著羅恩,羅恩也注意到了哈利的眼神,連忙說道:「我爸爸以前跟我們說的故事,就是有關格林格拉斯家族,以前就聽說,他們家族好像有一種奇怪的病。」
「阿斯托利亞的叔叔就是死於遺傳血魔咒,只要一被查出有血魔咒,他們甚至不會給與治療,因為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一個是真的治療成功的。」
德拉科的頭又低了下去,這下氣氛徹底沉了下來,伊萊頓時都感覺自己有些說不出話來。
魔法是神奇的,很多很多的麻瓜病症在魔法面前都是小傷小病,哪怕是癌症,在魔法界也根本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症。
魔法界的治療效果十分極端,對於可以治好的病症和傷痛,比如骨折,可能一瓶魔藥一個咒語,眨眼間就能治療完成。
但是對於治不好的,那就是完全的束手無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好像被多次的鑽心咒折磨瘋的隆巴頓夫婦,他們一直在聖芒戈,但是這麼多年了也沒治好。
這樣的感覺跟麻瓜被查出絕症一樣,哪怕是巫師,也無法擺脫這樣的痛苦。
阿斯托利亞完全會走上她那些遺傳了血魔咒的祖先的老路——虛弱致死。
所以阿斯托利亞一直都是一副柔弱的姿態,因為她的身體在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虛弱。
也難怪達芙妮如此看重她的這個妹妹。
壓抑的情緒在眾人心裡蔓延,他們很難將安慰的話說出口,因為如果他們自己某個在乎的人患上絕症,他們的表現不會比德拉科更好。
一直到他們從校醫室離開,也沒能很好地緩解這樣的低沉。
把德拉科送回了寢室,伊萊獨自來到了地牢,這裡現在就只是關押了烏姆里奇。
這個傢伙的魔杖早就被收走,臉上的皮膚就跟克利切一樣,看來德拉科的那一招魔法效果一點都不差。
伊萊出現在地牢口,唯一的光被他的身體擋住,蜷縮在角落裡的烏姆里奇蹭得一下爬了起來。
「快放了我,我是魔法部的高級官員!」,她一個人重複地叫喊著這一句話。
換做曾經,她根本不需要親自亮明身份,人們就會害怕她,給她讓開道路。
可是當有一天她不得不自己叫喚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身份,這也就是她無法威懾到任何人的時候。
「這裡的感覺怎麼樣,我可是在這裡待了七天。」
伊萊打開了地牢的門,烏姆里奇瞅准了時機就要衝過來,但是伊萊一個抬手,她就被掀翻在地。
「跑些什麼,難道你作為校長,就不好好體會一下親愛的學生們體會過的環境?」
微弱的光從伊萊的背後射來,他好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鬼魅,看不清臉,卻讓烏姆里奇驚恐萬分。
她好像是看到了那些曾經被她折磨過的人,她尖叫了幾聲,便在地上掙紮起來。
伊萊用魔法讓她強行保持清醒,她可是扳倒福吉的好武器,可不能就這麼讓她瘋掉或者死掉。
看著狼狽萬分的烏姆里奇,伊萊都提不起諷刺她的興趣。
他舉起魔杖對準烏姆里奇,嘴裡不斷吟唱著古怪繁複的音節。
詭異的魔力源源不斷地鑽進烏姆里奇的身體,然後如同跗骨之蛆一樣徹底地附著在她的血肉之中。
感受著身體的一樣,烏姆里奇慌忙地摸索著,「你幹了什麼,你對我幹了什麼!」
伊萊只是瞥了她一眼,「死不了。」
丟下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伊萊就直接走出了地牢。
大門再次關閉,地牢里只是迴蕩著烏姆里奇的叫喊聲。
伊萊剛剛給烏姆里奇身上下了一道詛咒,名為血咒。
被血咒附身的人被稱為血咒獸人,顧名思義,這樣的人有能力變身為動物,但跟阿尼馬格斯或者化獸師不一樣,獸類的靈魂會逐漸主導身體,從此,他們將徹底化為動物。
伊萊向烏姆里奇的身體裡打入了一隻癩蛤蟆的靈魂,她將可以主動地體驗當癩蛤蟆的感覺。
而在多年之後,她將在某一次變身成為癩蛤蟆之後將再也無法恢復人形。
做完這一切,伊萊甚至沒有半點猶豫。
像這樣惡到極致的人,自然是不配於獲得同情的。
說來諷刺,烏姆里奇竟然還能召喚守護神,而且還是一隻貓。
赫敏知道這件事後頓時就開始嫌棄起自己的守護神來。
像食死徒等一些邪惡的黑巫師是無法召喚守護神的,因為守護神需要正面的,快樂的回憶。
作惡的人大多有一個心智被扭曲的過程,他們是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是在作惡的。
在作惡的過程中或許會有一些快感,但這也是扭曲的。
從來沒有人真的以折磨人為取悅自己的方式,他們的心智已經被完全地逆轉,作惡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遊戲而已。
烏姆里奇就是這種人,惡到了一種極致,惡到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在作惡,惡到需要以折磨別人來或許快樂。
這樣的人,必須被消滅,倘若有一息尚存,都會以最大的努力釋放自己的惡意。
而這個世界上,死亡不是最好的懲罰,有一種說法叫做生不如死。
把烏姆里奇的靈魂永遠地囚禁在一隻卑微醜陋的癩蛤蟆的身體裡,對她來說就是最可怕的懲罰。
……
烏姆里奇很快就被帶出了地牢,但等待著她的不是救贖,而是審判。
由於證據已經確鑿,在鳳凰社的努力之下,可謂是鐵證如山。
福吉被直接免除了一切職位與頭銜,從部長寶座上跌了下來,正好就跌在了審判席上。
曾經他屬於上面那個座位,高高在上,眾星環繞。
現在,他坐到了曾經常常俯視的那個憋屈的椅子上。
福吉看起來蒼老了很多,曾經被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髮型現在就成了一堆雜毛。
看來這段時間愁得沒少撓頭。
他有些不敢往上看,將腦袋藏得低低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自1990年擔任魔法部部長一職以來,多次以權謀私,違法釋放囚犯、接受賄賂、參與不正當的商業競爭、買藥不給錢……」
「我認,我都認!」,下方傳來福吉的大聲喊叫,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得去阿茲卡班了,現在他只希望別繼續念下去。
斯克林傑看著那一長串的罪行直皺眉,買藥不給錢是是什麼鬼?上班摸魚又是啥?
但作為代理部長,他必須嚴格遵守崗位規定,坐上了這神聖的審判席,他就是要念完!
「……在辦公室裸露身體、偷拿魔法部廁所的衛生紙、惡意加班。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對於以上罪行,你是否承認。」
斯克林傑威嚴莊重的聲音十分清晰洪亮地傳遍了整個法庭,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福吉整個人都快萎縮了起來,他的聲音就跟小蒼蠅一樣小,「我承認……」
「噗嗤……」,周圍有一些壓抑不住的笑聲。
福吉的罪行大多不是什麼很壞的事,無非就是貪污腐敗之類的是,算起來還有一些金融犯罪。
福吉性情軟弱,怕是也干不出什麼大奸大惡的事來,這就跟他的下屬烏姆里奇差遠了。
當他坐在了這個被審判的位子上,就再也升不起半點掙扎的心思,只是想留一些可憐的臉面。
可是很顯然,臉面現在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