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33，校友會
此後的三天，霍法一直呆在高塔沒有出去，自從他拒絕皮埃爾加入布斯巴頓的要求後，皮埃爾也沒給霍法好臉色看，每天就讓小精靈送最普通的食物給他吃，大概就是一塊白麵包一杯清水的樣子。
他大概是覺得這樣會讓霍法嘗到苦頭，知道拒絕他的下場。但是霍法幾乎要謝天謝地，要是再讓他連吃三天的「家鄉美食」只怕他會當場瘋掉。
儘管高層對霍法態度冷淡，可是他在普通學生中的人氣依然詭異的高，每天他的塔樓外都圍著大批大批的狂熱粉絲，令他不敢出門。
他不知道霍格沃茨那邊的情況如何了，西爾比用噩夢之神帶走了他的時間之力，至今卻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如此寧靜的氛圍讓他倍感壓抑和恐怖。
渡過了如履薄冰的三天後，這天，終於來到了布斯巴頓的校慶日。天蒙蒙亮，霍法一大早就從塔樓上下來了，他希望能見到尼可勒梅，因為他還記得，尼可勒梅前些日子跟他說過，如果在法國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可以來找他。
這不，薑還是老的辣，霍法覺得自己碰壁這件事，勒梅早就猜到了。
由於校慶，布斯巴頓的牆壁上已經布置上了滿滿的花環和彩帶，亮晶晶的魔法星星被掛的到處都是。霍法年輕時也在霍格沃茨參加過幾次聖誕會，不過霍格沃茨整體的氛圍都很神秘陰沉，那些點綴和彩帶掛在霍格沃茨上面，多少些骷髏新娘的微妙感。不過布斯巴頓就不同了，同樣的裝飾掛在布斯巴頓的牆壁上，就變成了一塊大大奶油蛋糕上的彩色蠟燭，甜到發膩那種。
來到布斯巴頓的大廳，大廳里已經擺滿了座位，這些座椅裝飾的非常精美，不過數量並不多，看起來這是給那些知名的貴客所準備的椅子。
奧利姆正指揮著學生在這裡忙碌，把椅子搬來擺去，擺出好看的形狀。看見霍法過來，她伸手和他打了招呼，道了聲早安。
「這裡是給知名校友的位置。霍法，說不定你也要坐在裡面呢。」奧利姆說道。
霍法對此全無興趣，他問道：「只安排這些座位麼，學生呢，他們參加校慶麼？」
「他們的位置在我外面，禮廳容納不下那麼多人。」奧利姆說道：「而且，他們還要負責歡迎儀式，樂隊演奏之類的。」
於是霍法來到了禮廳外的噴泉廣場，這裡的地方比外面要寬敞很多，遠遠看去還能看到那扇封閉的天空之門。學生們在升降梯附近搭建了一處花環拱道，兩邊都是奏樂的隊伍，看來那些知名校友會從升降椅進入布斯巴頓。
確認了尼可勒梅將要出現的地方之後，霍法就找了一個角落裡的噴泉椅子，坐在上面仔細觀察。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廣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學生們都換上了長禮服，手裡拿著花環和彩帶，在拱道邊拍手扭動。教師們也簇擁著皮埃爾校長站在噴泉高台上，靜靜等待。
八點時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生站上了旁邊的台子，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他笑意盈盈的說道：「現在，讓我們有請著名校友，古老而高貴的法蘭西魔法家族，綿延數百年的香根鳶尾家族的代表，文森特.皮科奎公爵入場！！」
伴隨著鼓點和歡呼聲，一名身穿華貴長袍的高大中年男人從院牆的升降梯上緩緩降落。男人笑容可掬的向兩旁歡呼人群揮手致意。
布斯巴頓的老師們迎了上去，和文森特公爵握手貼臉。
公爵到場後，男生又唱道：「下面，讓我們歡迎，布斯巴頓的第六百零八屆畢業生，著名校友，曾擔任三屆法國魔法部部長的佐伊.羅伯特女士入場。」
歡呼鼓掌一如既往。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提著小手包在數名女士的攙扶下緩緩走下升降梯，她顫巍巍的向周圍伸手致意，幾名教師在皮埃爾授意下匆匆走下高台，將這名老婦人攙扶到高台上，和校長皮埃爾貼面熱吻。
來參加校慶的人絡繹不絕，那名英俊的男生喊個不停，霍法則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終於，在歡迎了十個人之後。只聽男生唱道：「沒想到，萬眾期待的傳奇人物也會來參加布斯巴頓的校慶，下面，讓我們歡迎，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鍊金術士，巫師界的活化石，布斯巴頓的校董之一，噴泉廣場的締造者，尼可——勒梅！！」
口哨聲和驚呼聲連連響起，鼓點響個不停。
一群老師驚呼著看著校長皮埃爾，皮埃爾得意的撫摸著鬍鬚，提著手杖親自下場，闊步來到尼可勒梅面前，熱情的和他貼面親吻。
霍法看著尼可勒梅，他穿著一身很古老且花哨的圈領長袍，看起來就像油畫裡走出來的倫勃朗一樣。和倫敦的那個樸素老頭判若兩人。
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霍法心想，這老傢伙穿上正裝還挺有那麼回事的。他也跟著後面鼓掌。原來尼可勒梅是校董之一，難怪之前堂吉柯德會那麼說。這下鄧布利多的任務有戲了，如果能讓尼可勒梅出馬為他說話，說不定可以讓皮埃爾改變心意。
勒梅在一群教師的簇擁下來到高台上，和其他來賓握手言笑。
霍法從長椅上站起身，信步走上台階，推開兩名試圖攔住他的男巫，直接來到尼可勒梅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尼可勒梅正在和曾經的魔法部部長佐伊握手，一扭頭看見了霍法，不由一愣，隨後他面帶歉意的對佐伊點點頭，「抱歉，我有點事。」
佐伊耳朵也不好了，還在嗯嗯啊啊的打哈哈。倒是一旁的皮埃爾見到霍法突然出現把尼可勒梅帶走，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霍法帶著尼可勒梅離開人群，勒梅問道：「巴赫小子，你果然被鄧布利多派到這裡來了？」
「是的，鄧布利多讓我說服皮埃爾出兵霍格沃茨。」霍法坦誠的說道：「只可惜，他連信都沒有看。」
「皮埃爾拒絕了，這也不意外啊。」
勒梅嘆息道：「三大學校，現在只有它保存的最好了。」
「你的態度呢，勒梅。」霍法問。
「阿不思也把這件事和我說了，我和他的態度相同。現在魔法世界脆若累卵，必須要團結一致才能提振人們對於魔法的信心。」
霍法如釋重負，他鬆了口氣，問：「你有把握嗎？」
尼可勒梅低聲說道：「我準備了一場演講，我們商量好了，皮埃爾講完話之後會輪到我講話。相信聽完我的講話，他們會改變心意的。」
這下霍法徹底放鬆下來，鄧布利多真的是找錯人了，早知道勒梅是校董直接讓他來完成這個任務就好了。讓他多跑一趟，吃力不討好，何必呢。
見霍法鬆了口氣，尼可勒梅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交給我吧。瞧你一副神經衰弱的樣子，哪裡像個年輕人。」
（下面，讓我們歡迎，來自安道爾的古老家族，歷代布斯巴頓的捐助者，慷慨富有的斯賓塞爾家族的族長——黛爾菲納.斯賓塞爾女士！）
勒梅還在安慰霍法：「去該吃吃，該玩玩，法國姑娘一個比一個熱情呢，我要是你這個年紀.」
陰影從天空滑落，爬滿了霍法的臉龐。好像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布。
正和尼可勒梅聊天的霍法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緩緩從尼可勒梅身邊走了出來，直面花團錦簇的拱道。
在學生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被緩緩推了出來，她笑容可鞠的向周圍的人點頭致意。在她的膝蓋上，擺著魔杖和水晶球。
霍法瞳孔劇震，由於過度震驚，他手掌都麻了。
西爾比竟然也在邀請之列，該死的布斯巴頓校領導，該死的皮埃爾，他是瘋子還是傻子。
另一邊，皮埃爾甚至還正在和西爾比行貼面禮，一如既往的熱情。
霍法心臟直線下墜，大腦瘋狂轉動。西爾比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究竟打算做什麼？
尼可勒梅站在霍法身邊，臉色蒼白，「是她，她怎麼會來？」
「勒梅，你看到了」霍法呢喃。
「嗯。」
尼可勒梅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就是她把克洛伊送給法蒂爾的。」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法蒂爾是他殺的。」霍法輕聲說道：「我親眼所見。」
尼可勒梅張開嘴巴。
「你大概也不知道，四年前的霍格沃茨爆炸，也是他策劃的。」霍法低聲說道。
尼可勒梅腦門冒汗，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勒梅，看來旅行要告一段落了。」霍法說道。
「什麼？」
霍法表情變得冷酷：「你立刻離開，去安全的地方。召集人手，越多越好。這裡只怕會有一場歷史級別的大戰。」
尼可勒梅倒吸一口冷氣，身旁少年臉色肅殺的令人心悸。
「你呢，霍法，現在你在這兒誰也不認識，如果我走了，誰來幫你？」尼可勒梅擔憂的說道。
霍法面無表情說道：「勒梅，無論今天我會怎樣，你都必須要離開。」
尼可勒梅震驚，他想反駁。
但霍法扭過頭，直視他的眼睛：「勒梅，你的存在遠比你想像的重要。如果你在這裡有任何閃失，我的存在的邏輯都會立刻消失，後面會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是我能預料的。現在唯獨你不能出事，下去準備吧。」
尼可勒梅無法理解，他不甘道：「巴赫，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東西.」
「這是命令，勒梅。」
霍法打斷了他。
平靜的話語落在尼可勒梅的耳中卻讓他如炸雷一般，他怔住了。那種若有若無的敬畏又出現了，好像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將他和眼前的少年聯繫在一起，讓他提不起反對的勇氣。
他沉吟片刻抬起頭，說道：「我會帶人在庇里牛斯山的車站等你十二小時，如果你到時候沒趕回來，我就只好對外發訃告了。」
「不要烏鴉嘴，勒梅。」霍法說道。
做出決定後，尼可勒梅毫不墨跡，他藉口上廁所，離開了現場。
霍法死死的盯著輪椅上的女人，而西爾比灰色的眼球風輕雲淡的掃了一圈會場，鎖定了角落裡霍法，露出淺淺的微笑。
霍法汗毛炸起，如臨大敵。
轟！！
伴隨著一聲猛烈的火炮響。
神經緊繃到極致的霍法手一甩，手掌變成了五把並排的鋒利羽刀。
然而那只是歡慶開始的信號。
一對對布斯巴頓男女手拉著手從城堡中魚貫而出，連成一條長鏈，由領頭的男舞伴率領，歡快熱烈地跑著、跳著，穿過大廳，噴泉，禮堂，走廊，而遇到的學生紛紛加入他們，人數越來越多。
西爾比看著戰鬥狀態的霍法，忍俊不禁。
人群中霍法面前跑過，他們手拉手，穿著精緻而鮮艷的禮服，在大廳里旋轉跳躍，如同一朵朵怒放的鮮花。
霍法好像掉進了無形的漩渦，進退不得。
羽刀收回變成手指。
他面色鐵青。
西爾比已經靠在輪椅上，閉目微微搖動腦袋，好似他也沉浸在如此熱鬧的氛圍中。
玩火焰，踩高蹺，踢踏舞。
一系列傳統項目讓人目不暇接。
但是霍法眼前已經空掉了，他什麼也看不見，除了輪椅上的女人。此刻，他在盤算著立刻上前刺殺西爾比的成功率。
時間一分一秒迅速流逝，伴隨著布斯巴頓十點的鐘聲迴蕩在天空，歡迎儀式結束，知名校友在布斯巴頓師生的簇擁下進入禮堂。
霍法磁鐵一樣不遠不近的跟著那輛輪椅。
大廳內，布斯巴頓的校長開始為百年校慶致辭。
「諸位尊敬的校友，來賓，歡迎來到布斯巴頓的第十個百年校慶，十幾年前，自從德國黑巫師格林德沃向歐洲巫師界發動大規模入侵以來，巫師世界就一直處於長期的動盪與不安之中。然而，就在去年，在全歐洲巫師同仁的共同努力下，黑巫師格林德沃被驅逐，世界也迎來了長達兩年的和平。而在這次的巨大勝利上，我們布斯巴頓以及布斯巴頓麾下的巫師可以用居功至偉來形容亦毫不為過。如今邪惡的德國已被制裁，代表正義的我們雖然度過了艱難的時光，但最終迎來了希望和黎明.」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座偉大學校所賜予我們的精神，我們的魔力，而這份精神和魔力則是來源於我們的文化，我們悠久的歷史和傳統，在此百年校慶之際，正是我們的傳統得以彰顯的時刻.」
皮埃爾站在高台上，熱情洋溢的說著。
全場掌聲連續不斷，每當皮埃爾稍有停頓，空隙就會被掌聲填滿。
計算良久，霍法決定主動出擊。
不過在出擊之前.
必須讓學生離開。
級長奧利姆正在用力鼓掌，突然，有人拉了拉她的腰身。
她扭頭，看見了一臉嚴肅的霍法。
「怎麼了？」她問。
「這裡聚集了太多人了，不安全。」霍法直接了當的說道。
奧利姆一愣，隨即不高興的說道：「不安全，有什麼不安全，霍法，請你不要質疑我們的能力可以嗎，我們的安保工作可是做的很到位的。」
「你還記得鐵達尼號麼？」霍法說道。
奧利姆神色微惱：「霍法，你不要亂說話，那種麻瓜的輪船怎麼能和我們布斯巴頓相提並論，我們學校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霍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奧利姆，我只希望，你作為級長，可以準備一些救生艇。萬一，我是說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你也好有個準備，這是你職責所在，不是麼？」
「好嘛！你可真是」奧利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行行行，你覺得我哪兒做的不好，我去補救。」
霍法：「外面學生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他們疏散一下。」
奧利姆大驚失色：「什麼！？你瘋了麼，巴赫，我們的校長在發表演講，你讓我把下面的學生給疏散掉，你讓我們校長對著空氣演講麼，這要是.」
「奧利姆！時間不多了。」
霍法懇求道。
「不行不行！」奧利姆賭氣的煩躁擺擺手，說道：「你這是在故意拆我們校長的台！我不可能去疏散學生，今天但凡聽你一句我以後就不用在法國呆了。」
（皮埃爾：儘管現在魔法世界正面臨著一些小小的問題，導致一些人和巫師對魔法的態度有所動搖。但是這些問題都在我的掌控之內。在其他魔法學校萎靡不振之際。布斯巴頓由於一貫奉行的獨立原則在這時候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諸位校友，諸位學生，危機危機，危中有機。如果能巧妙的應對過這場危機，以後，布斯巴頓會在歐洲以及世界範圍內的影響持續擴大。我想，如果有什麼地方可以代表未來，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布斯巴頓！）
伴隨著他熱情昂揚的聲音。
一張藍色的巨幅天馬掛毯從他身後的牆壁滾落。
全場掌聲雷動
霍法感覺頭大，危機已經迫在眉睫，可如果沒有人配合他行動，那麼無論是他主動出擊，抑或是被動防守，都會造成慘重的損失。而如今的巫師界已經經不起更多的折騰了，他不想看見更大的損失出現。
突然，有人說道：「奧利姆，聽話。」
霍法抬起頭，驚訝的看到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分叉風衣的中年男人，只見他面色凝滯的注視藍色掛毯。
「奧利姆，巴赫說的有道理。悲傷總在興盡之後，我的風琴今天不能演奏出明快的音樂，如果連藝術都感到悲傷，那麼現實不可能如眼睛看到的一樣好。」
他看著齊刷刷鼓掌的會場，說道：「肯定有什麼東西我沒有看見，但是我的手風琴看見了。」
原本還不相信的奧利姆一聽堂吉柯德的話臉色立刻變了：「我的天，堂吉，連你也覺得哪裡不正常麼？」
「當然，奧利姆，我從不騙人。藝術從不騙人。」堂吉柯德說道。
奧利姆立刻抓住堂吉柯德的手腕，看著霍法，問道：「那霍法你覺得，我們應該把學生疏散到哪裡去。」
霍法沒想到在他幾乎就要絕望的時候，這個騷包的魔法史老師會站出來幫他。
他趕緊說道：「越遠越好，再不濟也要遷往外面的雲層上去，總之，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但你們要往壞處想，往最壞處想，然後去做準備。」
「好。」
奧利姆答應了下來，隨後，她和堂吉柯德一起，從會場離開了。
會場中心，皮埃爾的演講終於告一段落，他咳嗽了兩下，說道：「下面，我想有請知名巫師，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鍊金術師，布斯巴頓的好朋友，尼可.勒梅，來為我們的校慶來致以祝詞。」
啪啪啪啪。
掌聲不絕於耳。
然而掌聲結束，卻並沒有人站起來。
眾人困惑的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尼可勒梅的身影。
可是一片寂靜中，尼可勒梅不知所蹤。
皮埃爾皺起了眉頭，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感覺自己有些下不來台，明明提前和他約好的尼可勒梅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就在一片有些尷尬的寂靜中，有人輕笑道。
「勒梅老啦，這時候可能正在某個廁所里拉的直不起來腰呢。」
眾人目光再一轉，落到了輪椅上的女人身上。
只聽她用略帶沙啞和磁性的聲音說道：「皮埃爾校長，勒梅可能要在廁所多呆一會兒，大家等他的時間，不介意來聽我說幾句話吧，我也有致辭哦，很短，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