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叮咚……」
尾音低沉且亢長的鐘鳴聲隨著時間的逐漸來到午時,響徹了整個霍格沃茲的校園上下。🐳✋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Google搜索閱讀
從幽邃的走廊猶如波紋一般蔓延到教室,最後傳入了賓斯教授的耳朵里。
賓斯教授的動作頓了一頓,聲音更是直接戛然而止。
他緩緩抬起頭來,俯視著講台下的學生們,臉上的表情舒緩了幾分,講課時的僵硬, 連語氣里都罕見的多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浮動,如是說道。
「到時間,我該下課了。」
說完,便再不顧其他,將那本同身體一般化作透明狀的厚實教案「彭」的一聲重新合起,然後順勢夾在腋下。
緊接著, 在赫敏頗為遺憾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向上漂浮, 就這麼輕鬆的穿過教室的天花板, 不知去向了何處。
「啊~~」
而就在此時,美美的睡了將近一節課覺的羅恩也隨之甦醒了過來。
他幸福的眯著眼睛,表情里毫不掩飾的透露著滿足的意味。
可以看得出來,在賓斯教授的「催眠曲」幫助之下,羅恩睡完了近些天以來最好的一覺。
氣氛安靜,溫度適宜,和煦的陽光照在背上和發梢之間,暖洋洋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說實在的,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魔法史課的樂趣……如果可以的話,倒也不介意賓斯教授再多上十幾分鐘,讓他給這一覺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知道嗎?我聽說賓斯教授和差點沒頭的尼克他們總喜歡在三樓某個沒有人的僻靜房間裡開派對……如果你能夠在午夜找到他們開派對的房間並且加入他們,尼克就會送給你好多紫羅蘭糖,作為禮物。」
伸了一個悠長的懶腰, 使得全身上下的骨頭伴隨著一聲聲「咔咔咔」的輕響重新正位回來,羅恩扭頭看向了赫敏,冷不丁的說道
赫敏此時的狀態正像是原本看得一個故事在最關鍵的地方被人掐斷,心情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面對著這時過來招惹她的羅恩, 一邊收拾著自己的筆和剛剛記好的筆記,一邊皺起眉頭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即開口問道
「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弗雷德告訴我的。」
羅恩挺起腰來,理所當然的回覆道。
雖然作為哥哥的韋斯萊雙胞胎無論是在家還是在霍格沃茲,都沒少作弄過他,但是羅恩卻依舊還是把他們當做獲得有趣消息的重要渠道,並且對於他們所說得事情深信不疑。🐸☆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哪怕是現在,回想起開學時弗雷德與喬治同他說過的那兩件有關馬形水怪和分院帽的異聞,他也依舊保持著堅信的態度。
並且因為這種奇怪的執著,與德拉科互懟了五六次之多。
「………」
似乎是認為羅恩已經徹底沒救了,赫敏不再言語。只是甩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便開始繼續自顧自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嘁……」
而在羅恩的另一邊,同樣聽到了兩者對話的德拉科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隨即發出了一道明顯帶著幾分輕蔑與嘲笑的聲音。
這聲音就仿佛是一個宣戰的信號。
頓時,羅恩炸起毛來,猛的扭轉過上半身,怒視著對方,擺出了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撲上去拼命的架勢。
「你嘁什麼,德拉科!」
「沒什麼,只不過是為你的天真而讚嘆。」
德拉科搖了搖頭,嘴角笑容猶在,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一邊收拾著書本和羽毛筆,隨口輕飄飄的回覆了一句。
畢竟,他現在已經徹底認清了羅恩的智商上限,在德拉科看來,與其多浪費時間和這個白痴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爭吵,倒不如做些別的事情來得有意義。
於是乎,不再理會羅恩是種什麼樣的反應,他拍了拍沉睡著的哈利,待將其叫醒,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
「哼!」
猶如賭氣一般,羅恩也胡亂的將東西攬入懷中,隨便整理了一番之後站了起來。
待刻意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之後,將頭瀟灑的甩向了另一邊,不再去理會討厭的德拉科。
…………………………………
隨著下課鐘聲的響起,該甦醒的小巫師們也全部甦醒了過來,緩緩踱步向外走著。
哈利眯著眼睛扶了扶眼鏡,有些迷茫的抱著自己的東西,跟在德拉科的身後。
隨著向門外涌去的人潮,四個人一路上擁擁擠擠的走出了教室。
然而剛到教室的門口,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卻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也讓他剛剛睡醒的困意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化作了喜悅。
「海格!!」
騰出了一隻手來,哈利高興的揮舞著,對站在走廊里所有掃視著人群試圖尋找著什麼的海格揮手示意道。
「啊,哈利!」
聽到了呼喚的聲音,海格的頭下意識隨之扭了過去,望見了哈利,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幾步向著四人所在的方向邁步而去。
一時間,巨大的身體擠開了嘈雜的人流,很快便來到了哈利的身旁。
「海格,你怎麼在這裡?」
哈利仰起頭來,望著那張粗獷的臉上熟悉而又親切的笑容,不由得也露出了幾分燦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問道
海格笑著,待一臉與赫敏,羅恩,德拉科全部打完招呼之後,才開口了哈利的問題。
「其實,剛從查理的工廠回來……」
此話一出,還未說完,四個小巫師里,其中的三個眼睛都瞬間亮了起來。
唯有一個赫敏,有些摸不到頭腦,只是怪異的皺著眉頭,掃過三個夥伴臉上的神態,著實有些不明白,一個工廠為何叫他們激動到這種地步。
「哼……男生。」
此時,羅恩也顧不得和德拉科賭氣了,他率先沖了出去,來到了海格的面前,兩隻手死死的拉住了對方衣服的下擺。目光認真,嘴巴更是好似機關槍一樣,詢問個不停。
「海格你去給查理先生送完東西回來了了!?
查理先生的工廠長什麼樣?我的天,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進去了……
他們說之前從來還沒有一個人進去過。」
「嘿嘿……」聽出了羅恩口中的羨慕與激動,海格挺了挺腰,用碩大的手指揉了揉鼻子,頗為驕傲的說道
「大概是因為查理和我的關係很好吧。所以我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剛剛到門口,羅素就把我帶進去了……哦,對了,羅素就是查理身邊的貼身小精靈。」
「那……」羅恩興奮得不行,剛想再開口繼續問些什麼,問一問海格在工廠里都看到了什麼,問一問布萊克先生的糖果工廠是否真的像傳聞中那樣,連地上的磚都是拿糖果鋪蓋而成的……
在這一刻,他已然有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和海格問個徹底。
然而,剛說出一個字,還沒等他來得及組織好語言接著問下去的時候,身旁的德拉科突然伸出了手來,毫不留情的按在了他的腦袋上,一把將其推到了一旁,同時身體順勢擠了過去,頂開了羅恩的身體,來到了海格的面前。
他沒有廢話,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舅舅……舅舅他看我的信了嗎?」
此話一出,德拉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情不自禁跳動的愈發劇烈了幾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注視著海格的表情,兩隻拳頭無意識的握緊在了一起,抿起嘴唇,激動的等待著回復。
海格也並沒有與德拉科賣什麼關子,爽快的點了點頭,第一時間回復了對方的疑問。
「看了。」
眼見著德拉科的臉上開始隱隱因激動充血而變得漲紅起來,他又趕忙補充了一句。
「當時查理看的時候我剛好就在他的辦公室里,他看起來很高興,而且還寫了一封回信,叫我帶了回來,交給你。」
說完,海格便將手伸進了斗篷的口袋裡面,掏了掏,拿出了一封信件,遞向了德拉科。
德拉科小嘴微微張開了幾分,那雙明媚的眼睛裡,瞳孔隱隱震顫起來。
「這……這是舅舅給我的回信?!」
他伸出了手,緩緩取過海格遞過來的信件。
仔細看著信封之上,那個烙印著骷髏頭為頂,持劍之手與三隻烏鴉依次向下排列的盾形布萊克家徽烙印……
德拉科忽然感覺,自己這麼長時間,努力讓每一科都能達到優秀,努力讓每一個老師都可以刮目相看,就是為此這一刻。
現在,這封信拿到了自己的手上,就證明著一切付出都是正確的,自己所做出的這番成績,獲得了應有的回報。
他緩緩抬起手臂將信舉至空中,眼神錚錚注視著,持續了大概將近一分鐘的時間。
「我要去告訴我爸爸……」
良久之後,德拉科才喃喃的說道
「德拉科怎麼了?!」
赫敏看著他的行為,眼神中逐漸浮現出了怪異的神色。扭過頭來,對著羅恩壓低了聲音,難以置信的詢問道
「只不過是一封信罷了……為什麼德拉科就像是……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
「一封信?」
從那封信上收回了滿是羨艷的目光,羅恩扭過頭來看著赫敏,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然後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那上面可是印著布萊克家族的家徽的!」
說完之後,羅恩的眨了眨眼,重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拿著那封信的德拉科,帶著幾分羨慕嫉妒恨的咂了咂嘴巴,繼續說道。
「家徽在純血貴族裡面有著很重要的象徵意義……雖然對於我們韋斯萊家來說,其實並不怎麼在意,但是其他的二十七家卻把它當做一種神聖的象徵。在寄給他人的信上烙印上自己家族的家徽,一是率先向看到這封信的所有人表達它的來處,而二,則是對收信者的認可與尊重。
現在,德拉科收到了布萊克先生帶有家徽的信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可以說是他在以一種近乎平等的方式對待德拉科,以此表示自己的認可。」
一邊說著,羅恩的嘴巴撅了撅,眼睛裡的幽怨之意愈發濃厚了幾分。
忽然,他冷不丁開口問道
「赫敏……你說如果我從現在開始好好學習,那等聖誕節的時候,布萊克先生會不會也給我寄來一封這樣的信……畢竟我從血緣上,也還算他的……表孫?」
「真是太奇怪了……」赫敏沒有搭理他,也自動將那句話給略去。自顧自的喃喃念叨了一句。
「好了……既然這樣的話,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海格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封信上,一時間顧不得其他,於是乎聳了聳肩,說道
「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回去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想問我的,歡迎等你們有時間去我的小屋做客。哦對了,記得提前告訴我,我好準備新鮮出爐的岩皮餅招待伱們。」
說完,他和眾人擺了擺手,沿著走廊,在眾人的告別聲中向樓下的方向走去。
…………………………………
「快點!德拉科,你應該拆開看看,看看布萊克先生究竟和你說了什麼。」
去飯堂的路上,羅恩對於布萊克先生來信的熱情猶未消散,竟然破天荒的擠到了德拉科的身旁,接連不斷的催促到。
「你在說什麼?!」
德拉科拿手肘一邊把往他身旁湊個不停的羅恩向外頂,一邊拒絕到
「這麼重要的信件,當然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閱讀!怎麼能這麼隨便的在去吃飯的路上打開?!」
而在兩人落後兩步的位置,同樣摸不到頭腦的哈利與赫敏權當看個熱鬧一般,看著兩個人。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打開他,德拉科?」
哈利想了想,插話問道
「怎麼說也要等去圖書館的時候吧!」
德拉科的眼睛閃亮,一時間竟然顧不得如以往那樣抱著他的筆記本看個不停。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的心神已經全部放在了那封信上面。
「所以說……真是夠奇怪的。」
赫敏撇了撇嘴,很快便失去了興致,轉頭將注意力移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