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等!部長正在裡面開會!誰也不能進去!!!!」
通往福吉辦公室的門前,烏姆里奇渾圓的身形猶如一個粉紅色的肉球,雙手張開硬生生堵住了三人前進的道路。Google搜索閱讀
將身後的部長辦公室大門擋的嚴嚴實實,竟然不露出絲毫。
羅素的眼神古怪了起來,看著眼前人,不禁感到了幾分莫名的疑惑。
自己上次來就遇到了,怎麼這次過來又看見了一遍……她都沒有工作的嗎?整天就在大廳之中亂逛。
雖然心裡如此想著,但是嘴上卻不能將其說出來……畢竟這次三人是來找福吉部長為查理解圍的,因為這點東西耽擱重要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
萊恩停下來腳步,看著眼前的人……雖然說他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巫師界了,對於魔法部的具體人員構成也不甚熟悉。
但是,看見眼前這個擋在自己面前的死胖子,他卻莫名的升出了幾分想要給她一拳的衝動……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壓下心頭轉瞬即逝的想法,萊恩開口說道
「是查理布萊克先生叫我們來的………和福吉部長談一談捐款之後的具體'細節'。」
似乎是為了給康奈利福吉留下幾分體面,萊恩並沒有以命令的口吻同烏姆里奇對話,而是用了一種隱晦的說法,在最後特地強調性的提了一下「細節」二字。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聽完萊恩的話,烏姆里奇非但沒有讓開,反而眉頭一皺,直直的問了一句。
「布萊克先生?他還找福吉部長有什麼事……他的錢不是都捐完了麼?」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萊恩的眼神開始變化,幾番波動之後,變成了複雜了起來,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長得像個蛤蟆一樣的傢伙是怎麼回事?!她什麼都不懂嗎!?
萊恩的心中忍不住喊道……
從對方的穿著打扮,還有特地為了彰顯身份所別在胸前的精緻名牌,萊恩自然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是個主任級別的人物,而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公務員。
但是此刻從她嘴裡說出的那番話,卻令萊恩不禁有些迷茫。
這傢伙是怎麼上來的?!魔法部現在的官員水平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在麻瓜世界的時候,他和市長,主任之類的官員交談也都有過不少,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奇怪的問題。🐉💎 ❻➈𝕊ĦU᙭.¢𝔬ᗰ ♛👻
「他的錢不是捐完了嗎?」腦子裡琢磨著烏姆里奇的這番話。在這一刻,萊恩甚至覺得她其實是在第二層,故意裝作一副聽不出來自己話中的意思,以此把自己一行人拒之門外。
然而,實際上就只不過是萊恩把問題想得複雜了而已……烏姆里奇一句話說完,見對方齊齊愣住,中間的那個更是神色一通變化,不由得感覺莫名其妙。
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充當福吉部長最為忠誠的狗腿子。
「不管怎麼說……無論是查理布萊克還是其他人,反正,福吉部長現在有事,想要見他,你就必須要先預約!」
羅素在一旁咬著牙齒氣的發抖,見眼前這個肥女人連布萊克先生都不說了,竟敢直接喊出主人的全名,一時間沒有忍住,揚起手便要給她來上一記厲害的。
好在安德烈注意到了羅素的這個抬手動作,嚇得他急忙俯下身子,伸手強行按下了正準備施法的羅素,使勁的對著他搖晃著腦袋。
「………」
萊恩看著眼前這個軟硬不吃的傢伙,感覺有些頭痛。
還好自己當初拒絕了留在查理身邊的這個建議,轉而跑去麻瓜世界開拓市場了……要不然,想想自己面對的都是這種傢伙,他就不禁感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終於,一聲嘆息之後,萊恩大腦中思緒停住,選擇了一個離譜但又最省時間的辦法。
「抱歉了……」
他如是說著,忽然雙手動了起來。
在烏姆里奇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抱歉是何意思的時候,萊恩的手飛快動了起來。
「唰」的一聲,原本安德烈放在口袋裡的魔杖已經瞬間到了他的手上,不給任何反應的機會
「stupefy(昏昏倒地)!!」
光芒乍現,隨著咒語發出,不到一秒的功夫,一切便已經結束。
烏姆里奇翻起了白眼,「噗通」一聲悶響,就這麼栽到了地上。
萊恩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他感覺自己此刻放鬆了不少。
安德烈看著自己的魔杖在對方的手中嫻熟的釋放出一記昏昏倒地,一時間眼睛瞪的猶如燈泡一般。
「你……你剛剛」他顯然被剛剛萊恩的做法嚇得不輕,說話都有些結巴。
明明自己這邊才剛剛按住羅素,那邊居然直接就動手了!?
再想想還被關在美國魔法國會的查理,他真的想忍不住問上一句,你們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民風都這麼彪悍嗎?!?!
「你剛剛把一位魔法部的主任級官員給打暈了?!用的還是我的魔杖!!!」安德烈小臉白了幾分,使得自己看起來不像個純種黑人,反而像是混血。
「你幹嘛不用你自己的魔杖!你知不知道,我們美國巫師出境對魔杖都是有監管的!你這一發昏昏倒地,等我回去了要花上不少時間才能處理好了!」
然而面對著安德烈的抱怨,萊恩卻表現得不以為然。
「沒辦法,自從我去了麻瓜世界之後,就沒有一直帶魔杖的習慣了。」
他說著,向前走了兩步,用腳將徹底昏死過去的烏姆里奇翻到了一邊去,然後雙手按在了辦公室的門上。
「嘎吱——」一聲,萊恩沒有過多再費些什麼話,雙手猛的發力。
下一秒,房門大敞,辦公室內,坐在辦公桌後的康奈利福吉,以及似乎正打算要說些什麼的巴蒂克勞奇齊齊停下了嘴巴,扭過頭來,一臉莫名和懵逼的看著直接闖進來的三個人。
「福吉先生,我代表查理布萊克而來,此刻他需要你的幫助!」
開門見山,萊恩直視著那個戴著眼鏡,胖胖的老人。
哪怕是知道對方便是這整個英國魔法界名義上最為尊貴的人,他也沒有半點的客套,直接說出了自己此番的來意。
辦公桌後,福吉的眼皮顫了顫,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最後複雜在一片複雜的安靜里,勉強露出了幾分笑容,有些結巴的開口說道
「原來是……查理的朋友啊……好啊,他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們說吧。」
巴頓克勞奇有些驚訝的掃了一眼福吉,隨即便沒有繼續做聲,擺出了一副看戲的態度。
顯然,他是認識查理,並且也很清楚對方是做什麼的……畢竟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對於這個當時名聲大噪的青年,他還是印象深刻。雖然說對於那套做法嗤之以鼻,但是巴頓克勞奇卻也不得不承認,查理是個怪異的天才。
而後,在大戰結束以後,正當他以為天下太平,那個小孩子的花樣也沒辦法再繼續玩下去的時候,他竟然又一次轉型了,帶著那一眾家養小精靈,成為了糖果工廠的老闆。
原來福吉一直在和查理布萊克談交易嗎?克勞奇在心裡默默的念叨著……他可不是如烏姆里奇那樣的蠢貨,對於萊恩口中的「幫助」他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
「我不確定……」
重案調查司司長的辦公辦公室里,一個有些消瘦的老頭子皺緊了眉頭,有些踟躇的說道
他將兩個手肘頂著辦公桌的桌面上,不自覺的交叉著五指,時不時下意識的跟著腦海里的思考將它們擰做一團。
「您不該猶豫!」
史杜夫目光凜然,直視著那位老人,一時間竟讓對方不敢與其對視。
「您是一位老傲羅了……在沒有受傷之前,一直都是活躍在第一線的人物。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查理布萊克肯定有些問題。但是無論上面還是下面,卻都一個態度!我不理解,難不成是您坐辦公室坐了那麼多年,把自己的那性格全都給磨平了?!」
「巴特理克史杜夫!!」
那老人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他看著眼前人,大聲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史杜夫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讓,面對著老者的怒視,依舊堅定不移,仿佛目光之後,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辦公室內陷入了寂靜……
良久,老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眼皮耷拉了下來,不再看向史杜夫,而是複雜的望著桌面上有關查理布萊克巨細無疑的資料。
「你沒有做到這個位置,不明白……」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帶著幾分退讓,也帶著幾分老者的落寞。
「當你真的坐在了這裡,你才能知道,能做的東西少了,可要考慮的卻多了。這不僅僅是一個嫌疑人的問題,還是涉及到英國魔法界和美國魔法界的問題。他在我們的國家成為了嫌疑人,沒有問題,誰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如果真的使用了攝魂取念,到最後得出了結果,說他根本不是——那就是嚴重的外交問題了。」
「他肯定是。」哪怕是老者這樣說,但史杜夫的語氣卻也不變絲毫。
「你能肯定?」老人笑了起來,但眼神中卻生出了幾分惱火。
「能!」史杜夫點了點頭。
「你不能……」老人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這名手下是一個不知道變通的死腦筋,和他講道理根本講不通任何的東西。
而這,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明明資歷比誰都老,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傲羅的原因。
「這張調令,我沒有辦法給你……」
他索性,直接轉過了身子,不再去看對方。
「……」沉默了一會,史杜夫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
「那…我要是瞞著所有人,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對他使用攝神取念……可以嗎?」
「………你好不容易變通了一回,我沒想到居然是變通在了這種地步。」老人說著,語氣里惆悵之感呼之欲出。
「趕緊滾出我辦公室!!」突然,他的聲音驟然提高了一個層次,一邊大喊著,一邊從座位上站起來,推搡著史杜夫,將對方推出了門口。
站在門前,看著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傢伙,老人的聲音依舊沒有減弱,反而更大了幾分。
「我是不會批准的!你不要再因為這個事情來找我了!」
說完,「彭!」的一聲,將門死死關嚴,差一點就甩在了史杜夫的鼻尖。
史杜夫眨了眨眼睛,看著那扇已經緊閉的大門,好似明白了什麼。
一時間很怪,但也說不上是什麼……有些難過,還有些悲傷。
他感覺自己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聽明白了長官話裡面的意思……至於聽明白之後,要怎麼做,那就是靠他自己的抉擇了。
他扭過頭去,看著因為老人聲音而悄然打開的辦公室門。
一個個同僚們從門裡嘆出頭來,望著他,竊竊私語著,但是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但是史杜夫並沒有理會,因為他的心中,認定了一件事情,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與其說剛剛老司長給自己了一個選擇的機會,倒不如說,他直接幫自己開闢了一條通往目的的道路。
至於道路的盡頭,是什麼樣的結局……那就是誰也不知道了。
他離開了,邁著步伐,徑直的走出了重案調查司,沒有回審訊室,而是大步出了魔法國會的大樓,向著外面走去,最後融入了人群之中。
司長辦公室里,老人嘆了一口氣,也在不斷回憶著剛剛史杜夫和自己說過的話……
他自認為看穿了史杜夫,明白這個跟隨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得力下屬內心究竟是什麼樣子。
那麼對方呢?史杜夫是不是也看穿了自己?其實他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己真的已經被這個位置磨的光潤圓滑,再也不復當初的血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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