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知道蠟燭的性質嗎?」
望著渾身再度飆出無數淋漓的血花,身體虛弱到再起不能,甚至還有少許不受控制的影子從那鐵青色的身體之中溢散而出的莫利亞,福祿壽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麼心理上的優越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時刻牢記自己現在的使命乃是替大蛇招攬外海人才的福祿壽,面上卻還是那一副不悲不喜的淡然神情,遵循外海的傳統開始突兀的講解自己的能力:
「所謂的蠟燭之所以能夠起到持續照明的作用,其實並不是靠燃燒蠟脂做到的。
實則是將蠟脂被燈芯火焰加熱之後升華的蠟脂蒸汽作為燃料,以此來維持燈芯的燃燒。
也就是說…」
說話間,卻又是幾道光彩奪目的匹練,從蠟像分身的中間或當頭或攔腰的划過。
將好端端的一個人一分為二、四、八、乃至於十六、三十二部分。
可米霍克的攻擊就像是先前所有的攻擊一樣徒勞無功。
即便是將現下開口的福祿壽斬開,可總會有煥然一新的福祿壽從周圍不規則涌動的蠟脂之中再度走出,像是不會被擊倒的鬼怪一樣,接過被斬斷之前的話題繼續下去。
「蠟燭燃燒這件事本身並不是單單涉及到了蠟脂、燈芯、火焰這三件事。
其實還包括了普通人通常不會去注意到的蠟脂蒸汽這一項。
根據蠟脂本身使用的材質和配比的不同,也會有許多有意思的反應出現。」
福祿壽一面緩緩渡步走向倒地的莫利亞所在的方向,一面則是在身前平舉的雙掌之中,製造出各類造型各不相同、色彩繽紛斑斕的蠟燭給距離自己更遠的另一位對手一一展示起來。
「身為蠟燭人的在下還能夠製造出汽化物具備腐蝕性的特殊蠟脂,進而將這種呈現出鮮紅顏色的蠟脂填充進入蠟像分身之中偽裝成血液。
一旦有人在近距離將其擊破,那麼這些因為容器遭到破壞而受力升溫的蠟脂,就會在襲擊者反應過來之前升華為肉眼不可見的蒸汽進入其體內。
而只要體內進入了這些還會在一定時間內收到在下操縱的蠟燭衍生物,接著嘛…」
在墨鏡的遮掩之下,福祿壽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還在掙扎著起身想要用能力操縱影子的莫利亞。
隨即便有無數細密的暗紅小點,從莫利亞體表皮膚的毛孔之中滿溢而出。
不消片刻功夫,這個眼神從未屈服的鐵青色巨漢就像是被這些小點徹底腐蝕一般。
在一陣人的耳朵可以清晰捕捉到的滋滋作響聲當中,開始綻放出更多絢爛的暗色花朵出來。
這種拿自己當成是講解教材的行為,未免讓身心受創的莫利亞十足地氣急敗壞:
「咳,混帳東西,有本事的話,就和老子像個男人一樣硬碰硬地打上一架怎麼樣啊!」
福祿壽卻沒有過多理會莫利亞的叫囂,在進一步確保了莫利亞暫時沒有了攪局的力量後。
面對已經徹底被自己的蠟脂浸透的俘虜,倒也沒有進一步下手的打算。
也就不顧莫利亞粗劣的挑釁,隨即抬頭看向多少在福祿壽自曝之後對其蠟蠟果實的能力有些忌憚,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用飛翔斬擊試探其真身所在地的米霍克。
這位劍豪的直覺即便是福祿壽這樣的天才忍者也要直呼難以應對,這些除卻上色功夫比較費心之外,消耗其實甚小的蠟像分身在他的斬擊面前就連一合也撐不過去。
就算是這樣的分身對於身為蠟燭人的福祿壽來說,可謂是要多少有多少。
臨時製造一具這樣的分身所消耗的體力,甚至還不如米霍克全力一擊占比消耗的體力來的多。
可這樣下去總歸也不是什麼辦法,明明是己方占據上風,可福祿壽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也只能越過已經淪為監下囚的莫利亞,率先同劍勢越發凌厲的米霍克開口:
「米霍克先生,還請聽在下一言。」
數次試探都沒能從見聞色霸氣的反饋中找出對手真身所在處的米霍克,對於福祿壽的喊話也沒有拒絕溝通,既然沒能在戰鬥之中找到破綻,那麼指望一下在戰鬥之外的破綻也是自無不可。
而一向謹慎行事的福祿壽,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的本體擺在能夠讓他人輕易攻擊的位置。
在和之國代代相傳的忍者技藝,能夠將福祿壽的氣息完美地遮蔽潛伏的情況下。
一時間就連能夠洞察萬物之呼吸的米霍克,也對這種類型的敵人頗有幾分難以下手的困惑。
對深諳隱匿藏身之術的福祿壽而言,為了避免讓自己的鬥氣刺激到這位眉頭緊皺的劍士。
深知一位在劍道上走得如此深入,甚至年紀輕輕就能夠取得劍豪之成就的劍士究竟意味著什麼。也曾經切身體會過這樣的劍士究竟會有多麼難纏的福祿壽。
從始至終就沒有將自己的目標瞄準在無論是實力還是智力都明顯更勝一籌的米霍克身上。
倒也並不是處於柿子要挑軟的捏之類的想法,事實上恰恰相反,就福祿壽的眼光來看:
單單對現在的局勢而言,對手如果想要在這場單方面的友誼賽當中取得勝利。
其中的關鍵點,並不在於最有可能逆轉強弱關係戰勝自己的劍豪「鷹眼」米霍克。
反倒應該是那個看似被自己打到毫無還手之力的影影果實能力者:「西海豪傑」莫利亞才對。
『這其實也是雙方對勝利條件的認知不同所致。』
再度被攔腰切斷的福祿壽如此想到。
『雖然有著神劍在身的我對現在米霍克先生同莫利亞先生來說,想要戰而勝之恐怕並不大現實。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我也並不是一定就非要打倒不可的對象。
如果能將我逼入大海,趁著這個功夫乘船遠走,那也算是他們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現在這場戰鬥對福祿壽來說,只不過是在招攬食客之前必要的展示肌肉環節。
可是對於對方來說,也不過是就算贏了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的一場遭遇戰而已。
福祿壽並非劍士,自然就不會讓米霍克有什麼見獵心喜之情。
莫利亞一伙人雖說是橫行霸道的海賊,卻也不是那種為了意氣之爭就要拼上性命的愣頭青。
而今雖說是剛剛從海軍大將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的東海邊緣逃出升天,可眼下的環境也並非是連個百米巨浪都沒怎麼出現過的四海。
而是就連直上萬米高空的上升海流要遠比四海來的恐怖許多的偉大航路,就算是被新世界的人們蔑稱為「樂園」的前半段海域,卻也不是靠著眼下的這艘千瘡百孔的海賊團能夠順利渡過的。
不知是多少次被斬擊切開的福祿壽,第一次從身旁盤旋的蠟脂之中抽出一道來構成球形的護盾。
這一反常的行為立刻引起了米霍克的警惕,球形護盾也在隨後的數道斬擊之下被徹底撕碎,但對於明顯是早有預料的福祿壽還是那副已經到了傲慢地步的淡然神情,注視著米霍克說道:
「作為一船之長的莫利亞先生,已經被在下僥倖擊敗。
而隨著莫利亞先生的意識,不可避免地即將被其體內的蠟脂奪走燃盡。
那麼之前將這艘船支的影子徹底改變的能力,也會在能力者失去意識的同一時間解除開來。」
聞聽此言,米霍克握住大劍的慣用手不由地再度增加了一分力。
聰穎如他,也是立即理解了福祿壽言中的未盡之意。
「也就是說。」
這個眉頭緊皺更顯那雙鷹眼三分銳利的劍士開口說道:
「眼下這些被莫利亞以改變影子形狀的能力強行修補的風帆及船體,就會從他失去意識的那個瞬間起,變回被海軍摧殘到幾近沉沒的那副破敗模樣是嗎。」
已經察覺到任務成功可能的福祿壽,則是毫無負擔地向米霍克行了一個法國軍禮以表示誠意。
遂即度步到距離米霍克有一劍之隔的地方,在對方的凝視下就此駐足。
「正是如此。」
對於「鷹眼」這位最受大蛇重視,據說也是最有可能招募成功的食客候選。
現在的福祿壽還是希望能夠儘量避免同他短兵相接的情況出現,以避免翻車的可能性。
於是雙方在將一旁倒地不起的莫利亞置之不理的前提之下,重新開啟了有關食客邀請的話題:
「雖然莫利亞先生似乎是對於我國的食客制度有很大的誤解,但是由我國的宮司殿下…
啊,也就是外海所說的國王陛下首倡的食客制度,絕非是將各位視作我國的『看門狗』。
而是在雙方平等的前提之下,所提出的一種對您我雙方互利共惠的新型關係…」
福祿壽的語言越是動人,熟知世事的米霍克就對此越發懷疑。
很是明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莫利亞,這位年輕氣盛的劍士不由地諷刺似地說了一句:
「你們的招募作法就是將對方打倒在地嗎?還會是說這就是和之國的作法嗎?」
對面的忍者面對這種無端的自責,則是不無幽默地予以回應:
「不,這應當是外海通用的作法。」
米霍克聞言先是不由地一愣,遂即也不得不承認福祿壽所說確實有那麼點道理。
雖然能夠成為這個世界「歷史轉換期」的大海賊時代,在現今尚未迎來它的全盛時期。那些對海賊們肆無忌憚的生活新生嚮往,甚至於成立海賊俱樂部的瘋狂粉絲也尚未誕生。
不過未來以「百獸海賊團」為首,將海賊爭鬥之中的失敗者納入麾下,如果對方不肯乖乖就範那就將其從親朋好友身邊奪走,囚禁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之內,以各種手段使其內心屈服。
這種「打倒之後就能將成為同伴」,簡直和某個○豪沒有差別的惡劣作法,可並非是在未來才會發展起來的歪風邪氣。
而是早在「洛克斯海賊團」開啟的混亂年代之前,就已經廣泛流傳於海賊群體之中的古老規矩。
雖說完全能夠做到獨自耕種、紡織、烹飪甚至是釀酒的米霍克,向來就不認為自己和那些終日裡不事生產、只會從他人那裡奪取什麼的卑劣海賊有什麼共通之處。
不過現今被這個據說是從和之國而來的忍者所打倒的莫利亞,倒確實是哥貨真價實的海賊。
「弱肉強食」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也一直都是這片從未平靜過的大海主旋律。
想到這裡,米霍克自雙方見面以來第一次開始認真觀察其對方的相貌。
雖然有一副墨鏡將對方的眼神遮擋起來,但自認為對其的棘手程度有幾分了解的米霍克現在可以認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可以輕易打發走的角色。
「那麼,接下來你也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招攬我嗎?」
一面嘴角帶笑這麼說著的米霍克,眼神可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另一面則像是揮舞一支剝皮小刀一樣地,將足有一人等高的十字大劍揮舞地舉重若輕。
重整精神之後的米霍克,登時將手中大劍直指一臉淡然的福祿壽。
並非是飛翔的斬擊,也不是高深的霸氣。
僅僅只是這位劍士自信足以憑著手中之劍斬開一道萬里晴空的氣魄,在鋒刃之上自然流露出來。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但僅此如此而已,就能在福祿壽不斷改進蠟脂配比,實際上已經堅逾鋼鐵的蠟像分身上留下清晰可見的印痕。
這等聞所聞未,見所未見的曠世之才。
簡直就要讓讓自幼便被人奉承為「天才忍者」,對於忍者所擅長的小太刀術也是小有造詣。
甚至於偶爾還會妄想自己如果自幼走上劍道之路,也能夠取得不下於如今忍者之路上成就的福祿壽為自己坐井觀天的行為感到羞愧難當。
已經徹底明了眼前的劍士到底是怎樣的人才,福祿壽當然不可能將這位在自己心中幾乎就要同數百年前守護和之國的「刀神」龍馬並列的劍士,和倒在地上的莫利亞視為是一路貨色:
「閣下這麼說實在是不勝惶恐,不過閣下和莫利亞先生完全不同。
從一開始,在下便沒有從閣下的口中聽到明確的拒絕回復。
這便讓在下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米霍克先生是可以用和平的方式來爭取的人才。」
對於福祿壽儘量想要表達出情真意切的這一番話,米霍克則是不可置否地留下一句:
「哼,或許是這樣沒錯。」
和未來登頂「世界第一大劍豪」寶座的那個前「王下七武海」頗為不同。
如今尚在攀登劍道之巔的米霍克,甚至就連那柄未來足以位列無上大快刀十二工的名刀「夜」都尚未煉成黑刀,所謂的「世界最強黑刀」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這樣一個朝氣蓬勃,宛如早上八、九點初生太陽的年輕人。
自然不會和二十年後一樣,因為期盼著平靜的生活而甘願藏身於一個虛有其表的男人背後。
就在這時,一直靠著一股子想要庇護船員的毅力強撐著清醒的莫利亞,到底是在腐蝕性蠟脂蒸汽和體內他人影子的持續動亂下不能保持自己的意識清醒,終於支撐不知昏厥過去。
而能力者失去意識的後果,就是他所發動的能力效果將會被世界的法則重新修正,就像是那種超自然的力量從未出現過一樣,一切都將按照自然的發展進行下去。
破損的風帆就要繼續開裂、斷裂的纜繩就要被慣性拋向空中、原本就被斬擊和岩漿折磨地千瘡百孔的船體乃至於船支的龍骨,自然也要在自然的作用下被海水湧入。
「那麼,時候也差不多了。」
一手在海面的正中央締造出這般絕境的惡魔果實能力者欣慰似的點了點頭。
「米霍克先生,還請閣下作出選擇,是接受在下的邀約前往和之國成為我國的食客…」
一直盤旋再側的蠟脂終於展現出它原本應具的形象,仿造福祿壽所知最強形象所塑形,有著濁白色鱗甲的的八首八尾之蛇赫然在這艘即將沉沒的巨輪之上降臨。
「還是說,要在這裡和這艘毫無價值的船支一道,迎來就此消失於大海之上的命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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