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龍微微搖頭,語氣頗為苦澀道:「那個傢伙,本身就是世界政府諜報人員中的王牌之一,當初我還為世界政府效力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鄧布爾這個人,太過小心謹慎,他知道他的果實能力不擅於戰鬥,所以專攻審問方面。」
「這一次若非太多巧合,布洛芬絕對躲不過他的耳朵。」
說著,龍示意山本一重坐下,他自己也坐下來,接著道:「超人系聽聽果實被他開發到了極限,若不是這一顆果實太難覺醒,只怕大海上真會出現一個無所不聽的怪物。」
「為了我們安插的人的安全,我幾次費心設計,想要除掉他,可都因為他的小心謹慎躲了過去。」
聞言,山本一重點了一根煙,失笑道:「如果是這樣,就很難對付他了。」
「哎,要是我們安插進去的人,都有索羅首領那類似的果實能力,會安全很多啊。」
嗯?龍突然抬頭,山本一重見狀一愣,只見龍突然笑了起來。
「你倒是提醒我了。」,龍眼中精光閃爍,開口道:「鄧布爾的優勢就在於他的耳朵能夠從人的心跳中察覺異常,其他人是無法掩蓋自己的心跳的,可是我們的索羅首領卻可以。」
山本一重聞言,眼睛也亮了起來,對啊,索羅首領的屏障果實能力已經覺醒,還被他開發出了諸多有實用性的能力。
兩人此時現在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出動自家的老大之一來對付一個鄧布爾,能不能成功?
「或許,可以試一試!」,山本一重出聲,道:「龍首領,我們與世界政府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大,那麼情報的重要性就很重要了。」
「幹了!」,龍也是果決之人,若是能夠除掉鄧布爾,以他多拉格的能力,安插探子,便容易許多。
有了決斷,龍拿出電話蟲,撥通了索羅正風那邊。
「可以,那龍你暫時返回新世界坐鎮,我這邊暗中過去。」
「好!」
得到確定的回答,龍掛斷了電話蟲後對山本一重道:「我要儘快趕往新世界,你們這邊,先進行針對性的部署,可以聯繫布洛芬,制定計劃,等索羅首領過來,一舉成功。」
「明白,首領。」
……
熱鬧的街道,眾多美味的零食,索羅正風行走在街道上,手中拿著不少的零食。
將屏障果實能力開發到現在後,他已經能夠將自己融入環境之中。
稍微隱藏著的帽子,就是他最好的掩飾,在別人的目光中,他就是那麼平平無奇。
「看來,我的感覺沒有錯。」,索羅正風呢喃出聲,從突然失去了那有求必應石到現在,他一直在試驗著某些東西。
直到現在,他已經確定,那東西確實是消失了,只不過,是從有形變成無形而已。
那東西消失的時候,索羅正風只能感覺到那一絲若有若無,很是朦朧般的聯繫。
不斷探索後,他似乎已經掌握了某種東西,某種讓他實力不斷提升的東西。
用一種很神奇的說法,就是類似於「氣運」之類的東西,雖然他還不確定具體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知道,他已經快接近真相了。
也就是藉助這種能力,他現在能夠隱藏著自己,只要不遇見實力派,其他人看見他,只會有一個朦朧般的映像,而根本不知道他們見到的是誰。
「鄧布爾嗎,我也挺好奇,你的這顆果實能力,能不能助我發現更多的東西呢。」
呢喃一聲,腳步徐徐而去的索羅正風來到街道右邊一處房子,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索羅正風走了進去,房間裡其他人見到他,紛紛一禮。
「進行得如何?」,坐下來後,索羅正風品了一口茶,方才詢問出聲。
「首領,就等你了。」,山本一重出聲,點了點頭,笑道:「我們也沒有想到,順勢而為的布置那麼順利,看來,斯隆那邊,對神聖軍團內部的穩定問題挺恐懼。」
「呵呵,他不怕不行啊。」,索羅正風也笑了笑,那個傢伙,可是伊姆推出來的人,若是讓伊姆不滿意,只怕瑪麗喬亞只會又出現一個廢物般的天龍人。
「你們繼續隱藏吧,我去見識一下,一個讓很多人恐懼的果實能力。」
說完,他起身,吃著零食,一步一步走出房間,房門再次關上,山本一重與泰格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震驚。
「首領居然將果實能力覺醒到了這般地步了嗎?」,泰格目露精光,喃喃自語。
剛剛,兩人就差點沒感覺到自家首領索羅正風已經離開,那種恍惚般的感覺,讓人心驚。
「看來,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不少。」,震驚之後,山本一重是高興,一個神秘的伊姆,壓製得革命軍中不少高層幹部喘不過氣。
神秘,就意味著未知,而未知,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就是失敗。
兩人這邊談話的時候,索羅正風那邊,已經來到了傑森接應他的地方,果實能力施展後,傑森馱著索羅正風離開。
樹葉在秋風中不斷飛落,它們,又是一輪迴。
金黃色的落葉鋪滿了街道,而沒有人的街道,讓這裡顯得更加靜謐。
「猿王,我感覺有些不安。」,鄧布爾從容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安,這段時間,他們順著一個隱秘的線索追查到這裡,可最終只查到了不怎麼重要的情報。
清查了一些勢力的探子,雖然立了功,可鄧布爾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人窺視了。
猿王眉頭一皺,欲言又止,這已經是鄧布爾第六次對他說這樣的話了。
第一次的時候,他還挺緊張,暗中調派了人手,想著設一個局中局。
第二次的時候,他覺得鄧布爾是緊張得過分了。
直到第三次,第四次,到現在,他覺得鄧布爾是真的太敏感了。
「放心吧,我們的人已經查清楚了,那個被我們得到的隱秘線索,是地下世界勢力故意放出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借刀殺人。」
猿王解釋一句,想要讓鄧布爾穩定下來,接著道:「你別忘了哈特曼的任務,有他在巴克海軍基地,我們這邊,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嗎?」,鄧布爾呢喃一聲,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有些緊張了,他讓自己儘量靠近房間裡的角落,安靜下來。
看著他這樣,猿王無語,作為整個計劃的一部分,鄧布爾太緊張了。
看到猿王走出房間,鄧布爾藉助房間裡的亮光,翻看起最近自己做的記錄。
從得到情報,然後暗中觀察,似乎一切都如同自己需要工作的情況。
可鄧布爾不敢大意,他的果實能力雖然並不能讓他能夠預知到危險,不過長年的探知生活,讓他更為敏感許多。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經歷的事,突然,鄧布爾仿佛要抓住了什麼,可是,很快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到底是什麼?」,鄧布爾有些興奮,也有些不安。
不斷回想,他一定要抓住那個感覺,鄧布爾有預感,只要抓住那個感覺,他就能夠解決自己現在不安的問題。
房間裡鄧布爾來回走著,頭上的汗越來越多,可還是沒能解決問題。
「冷靜,冷靜。」
鄧布爾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緒翻飛。
那一天,自己與猿王他們,離開了布洛芬他們所在基地後,兩天後,猿王就從另外一個基地得到了情報。
而情報相關,則是從布洛芬等人倒賣物資的利益鏈條上發現的問題。
順著這個線索,他們又接連清查了幾個神聖軍團的基地,查到了與革命軍似是而非的線索。
然而得到的結果卻南轅北轍,沒有一個有與革命軍相關的東西,挖出來的,都是其他勢力的。
那一個個局部的情報網就在自己的能力下不斷被挖掘出來,仿佛是撈魚一般,一個接一個。
鄧布爾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剛開始他自己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直到他開始不安,然後是更加不安。
腦海里的回想還在繼續著,那一閃而過的靈光剛要被抓住,房門這個時候打開。
動靜打斷了他的思緒,鄧布爾頓時殺機畢露,剛要呵斥,見到來人,他忍了下去。
「鄧布爾,我說你怎麼回事?」,猿王冷哼一聲,那剛剛一閃而過的殺機,他可是感應到了。
「閉嘴,你打斷了我的思維。」,鄧布爾一點不客氣,他能忍,可不代表他是猿王的聽話蟲。
剛剛被打斷的思維讓鄧布爾惱怒不已,再有一步,他就能分析出那裡出問題了。
猿王見狀,也冷哼一聲,開口道:「我得到情報,革命軍的山本一重,費舍爾泰格似乎得到了什麼情報,正從偉大航路前半段秘密返回新世界。」
「我要去打亂他們的調查,免得他們查到巴克海軍基地那邊的事,破壞了斯隆大人的計劃。」
聽完,鄧布爾臉色好看一些,猿王又道:「你繼續在這邊暗中調查,我那邊完事以後,會再和你匯合。」
「我同你一起去。」,鄧布爾出聲,不安的感覺讓他選擇與實力強悍的猿王同行,那樣能夠讓自己感覺安全一些。
「你還有任務。」,猿王有些不滿,目前暗中清查的基地剛剛過半,雖然他們是暗中調查,也下令那些調查過的基地保密,可時間長了,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
鄧布爾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讓那個隱藏在神聖軍團某一個基地的革命軍間諜暴露出來。
「我…」,鄧布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嘴不言,作為世界政府的人,他知道自己如果失職會是什麼下場。
「你放心吧,我們的人會保證你的安全,再加上你這邊是秘密行動,不會出問題的。」
猿王安慰了一句,好歹這人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其審問探聽的本事,世界政府需要。
若非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世界政府這邊都打算讓他前去革命軍的地盤作為情報人員了。
房門再次關上,猿王離開,鄧布爾見狀,只能嘆息一聲,吩咐手下也儘快安排離開後,鄧布爾將房間裡的文件收好,走出了房間。
一艘普通的商船從這個島嶼的港口出發,坐在船艙房間裡的鄧布爾再一次讓自己陷入回憶之中,這一次,他一定要抓到了一閃而過的靈光。
船的航行速度不慢,這改裝過的船,其內部的安全穩定性更高。
外部的海浪聲沒有影響到鄧布爾的思維,直到,他的鼻子聞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而且還是人的血,這樣的味道,鄧布爾太熟悉了,熟悉到這種味道都融入了他的身體與靈魂。
他這樣的人,最熟悉的,就是這種血腥味。
血腥味讓鄧布爾睜開了眼角,第一時間選擇了最佳的防守位置。
果實能力被他施展到極限,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鄧布爾從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此蓬勃有力。
血腥味越來越濃,鄧布爾已經確定了一些東西,伸手拿出電話蟲,就要撥通。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聽覺領域,陷入了一個極為封閉的空間,而電話蟲,也在他雙眼的見證下,死了。
「誰?」,鄧布爾目露凶光,同時也很慌,他自認為自己實力不差,所以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壓制他的,要麼是果實能力克制,要麼實力太強。
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個實力強悍的傢伙有著一顆能夠克制他果實能力的人,來了!
封閉的空間破碎,鄧布爾終於聽到了腳步聲,屬於來人的腳步聲。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柄通體白玉般的刀,鄧布爾見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武器,大海上唯有一柄,那就是革命軍首領之一的索羅正風的佩刀--白玉刀。
感覺頭皮發麻的鄧布爾微微抬頭,當看到索羅正風的面容後,所有的僥倖,都在這一刻通通消失。
大海的頂級強者之一,這樣的人面前,他這樣的實力,是無法有任何一絲機會的。
「真是讓人羨慕的果實能力呢,「神秘的審問者」鄧布爾。」
平靜而又淡然的話語從索羅正風口中說出,鄧布爾苦澀一笑,身體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真是榮幸啊,沒有想到,我這樣的人,也能夠有幸勞煩你這樣的大人物親自出手。」
鄧布爾此時心情複雜得很,失落的是他要完蛋了,因為這人的到來,目的就是他的命。
同樣,他也驕傲著,能夠讓這樣的人親自出動,這個大海,沒有多少人。
「所以,能夠說一說你的果實能力嗎,我很有興趣呢。」
索羅正風笑了笑,讓外面的傑森送來美酒,倒了兩杯。
兩人一人一杯,都是一飲而盡,鄧布爾放下酒杯,語氣唏噓道:「現在我才明白,我的不安,是真的。」
是的,那一閃而過的靈光,鄧布爾已經抓住了,就在他看到索羅正風到來的時候,那一刻,腦海里所有的疑問,都被串聯起來,然後,有了一個結果。
「只可惜,你的反應,慢了一些。」,索羅正風又倒酒,笑呵呵說著。
鄧布爾聞言,同樣也是一笑,目露回憶道:「自從我得到這顆果實,然後被我的老師帶到了世界政府,我都快忘了,我的老師給我上的第一課。」
「若是我不那麼自信自己的果實能力,那麼,這一切,又會是另外的一種結果。」
鄧布爾變得驕傲起來,驕傲的是他的果實能力,驕傲的,同樣是他太過自信的自己。
「依稀還記得啊,我的第一課是我的老師告訴我:想要對付間諜,那就唯有間諜。」
鄧布爾說著,點燃了他很喜歡的雪茄,還示意索羅正風隨意,索羅正風也點燃了一根,點了點頭道:「很不錯的雪茄。」
鄧布爾只是笑了笑,語氣唏噓道:「我忘記了這句話,所以我敗了,結果就是我的命。」
「不冤,不冤啊!」
已經認了命的鄧布爾讓自己坐得舒服些,煙霧繚繞中,都是對自己一生的回憶。
「你確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索羅正風吐了一口煙圈,看著他。
鄧布爾說對了,想要對付間諜,那就唯有間諜。
只有同類,才知道彼此想要幹什麼!
「你們安插在神聖軍團的間諜是布洛芬吧。」,鄧布爾出聲,索羅正風點頭,這讓鄧布爾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落寞。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倒在一個被自己已經排除在外的間諜,偏偏結果就是自己死了,布洛芬同樣也不會被懷疑。
自己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純屬於馬後炮,依靠那不安的直覺來進行推斷。
等到自己死了,革命軍那邊再幫著抹除一些痕跡,布洛芬將不會再被懷疑,而且還是自己這個世界政府「神秘的審問者」親自鑑定過的。
「所以呢,你現在想知道什麼?」,已經知道了結局,鄧布爾反問出聲,因為他真的好奇,革命軍設了這麼一個大局,除了清除自己外,還有什麼打算。
自己確實知道世界政府很多情報,可他不準備告訴索羅正風,立場,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堅持的東西了。
一輩子的驕傲需要一個體面的結局,而他,不會讓這個結局的幕布上,有了污點,不然,那是對他最大的褻瀆。
「你的聽聽果實,是不是聽到了某些真相?」,索羅正風變得認真,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他確定某些東西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