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夜高度凝視著漩渦希雨。
想看清她面部表情細節的變化，從而判定她此時此刻心中真實所想。
可她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細節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人能演戲到控制所有的細節，哪怕影帝也做不到控制因為情緒而帶動體內一些細微變化。
沒有變化。
那就證明，此話是她心中所想而所說。
「不應該啊。」無夜略皺眉頭，雖然認識漩渦希雨，不過一天而已，但無夜堅信自己看人很準，以他的判斷，漩渦希雨剛才瞬間選擇最決然的做法。
才符合她的性格。
而不是現在妥協。
尤其是在強力之下妥協，根本不應該啊。
「你確定？」無夜道。
「確定。」
「母親，為什麼啊？」比無夜更驚訝的是漩渦水戶，她驚變的神情，仿若她不認為眼前這位是她母親的漩渦希雨。
哪怕之前，漩渦希雨使用屍鬼封印，她擔憂震驚，但卻不感到難以接受。
而現在，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母親會同意。
「可否告訴我原因？」無夜輕聲道：「可別說因為我的魅力，我還是有自知自明。」
「這不是你所想得到的嗎？害怕了嗎？」漩渦希雨，嘴角帶著輕輕的笑意，不是嘲笑，只是微微笑意。
「害怕？」無夜輕搖著頭：「你應該明白，就算我進入你體內，你也無法殺害我？所以你有可能升起的同歸於盡的想法，沒用。」
「同歸於盡。」漩渦水戶震驚的瞪大眼睛。
突然想到，以母親的性格，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會選擇同歸於盡，不對，不是很有可能，而是百分百。
「你害怕嗎？」
「至少在這個世界，還沒有我害怕的因素。」無夜道：「以你的態度，依照我的性格，應該一言不發，直接進入到你的體內。
到時無論你如何反應，是同歸於盡也好，還是另有底牌也好，直接破之即可。
但無論哪種，最後的代價是你所承受不起的，念在你是漩渦水戶母親份上，所以我認可你的話，我害怕。」
「是嗎？」
「謝謝。」漩渦水戶對著無夜道謝道。
數月朝夕相處，她對無夜性格有了明確的認識，同時也對他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知。
明白這一切，非假。
一旦無夜進入母親體內。
漩渦水戶不敢去相信會發生什麼，但肯定母親絕不會與自己一樣，任由無夜在自己體內。
「那你該離開了。」漩渦希雨道：「從水戶的體內離開。」
「哦？為何？」無夜道，居然還如此強勢。
漩渦希雨這一次真的出現了鄙視的眼神。
「明白了。」無夜明白她所鄙視的原因。
「你說過，從水戶體內離開的條件，是答應你進入我的體內，我同意了，但你選擇拒絕，非我不同意，一切原因在你，選擇放棄自己的權利。」漩渦希雨道：「要背叛承諾嗎？」
「還真讓人難以反駁。」無夜故作苦惱道：「可惜，你算錯了一點，並非所有強者都一定會信守諾言的。任性的一句話，我就留在這裡，你能奈我何？」
很無賴的態度。
「」
漩渦希雨怔怔的看著無夜，沒想到比自己強大的人，居然會選擇賴帳。
懵了！
「雖然你挺漂亮，比水戶更漂亮，可我偏偏不選擇你。」
漩渦水戶承認自己一點都不高興，雖然是事實，但沒必要說出來啊。
「對吧，水戶你也不願意我離開。」無夜笑著看著水戶。
還處於生悶氣中的漩渦水戶，惡狠狠道：「鬼才願好吧，我不願意你離開。」
漩渦水戶看了看漩渦希雨。腦袋快速轉動。
她肯定，如果自己直言不諱的拒絕的話，無夜會直接進入母親的體內，到時誰敢保證不會發生難以挽回的結果。
「水戶，你認真的嗎？」漩渦希雨嚴肅道。
漫不經心的漩渦水戶，也嚴肅而堅定點頭：「嗯。」
為了打消漩渦希雨的顧慮與擔憂，急忙解釋道：「母親，放心吧，無夜不會傷害我的，而且他也答應過我，會幫我完成目標的。」
「目標？」
「嗯，就是讓漩渦家族成為最強家族，不在承受外界壓力與傷害。」漩渦水戶，握著小拳頭，罕見的露出堅定不移神色。
「最強家族？」漩渦希雨驚了，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夢想？」她沒想到自己女兒，居然目標如此宏大。
「因為我不想我們時刻處於擔憂著，也不想再經歷沒有選擇的時候。」
「是嗎？」
沉默良久，漩渦希雨抬頭，看著無夜，道：「那你答應水戶幫助，條件是什麼？」
「沒有條件，打發時間你相信不？」無夜道。
「相信？」
無夜沒想到漩渦希雨還真誠的相信，如此「敷衍」的話語。
「但現在，我有了新的條件。」無夜露出邪笑：「你！」
「我？」
漩渦希雨露出羞憤的溫色，手中又開始呈現印式，是屍鬼封印的印式。
「無夜，你再這樣，我咬你了。」還抱著無夜手臂的漩渦水戶，露出小虎牙，太可恨了，哪有這樣無恥的人。
「那你可以離開了，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條件。」
「是嗎？」
漩渦希雨身影再慢慢變淡。
靈魂快速離開漩渦水戶的精神空間中。
「這就離開了？」無夜好奇問道？這是認可現在的局面，還是選擇暫時撤離，另尋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