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
地上的浦原喜助眉頭一皺,隨即眼中閃爍著驚慌,急忙回頭對著所有死神大聲道:「立即撤離,分散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他肯定,三分鐘一過,如果無夜他們無法成功,他們也許能離開,但是我們,如果現在不離開,絕對走不了。
到時誰能幫助我們?
無夜?
浦原喜助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他從不相信殺死如此多隊長的無夜會真的幫助靈王?他怎麼可能是救世主?明明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的梟雄。
哪有那麼多義舉啊。
對於把一切希望放在無夜之上的死神們而言,浦原喜助不知道是否該嘲笑他們的幼稚,還是該哀嘆現實的殘酷,也明白,如此重大的變故,隊長都無法醒轉過來。
更別說普通死神,失去內心一切的信仰,被否定了一切,被欺騙了一切,最後不得不把一切放在敵人身上,這不是一種悲哀嗎?
「還不快走。」浦原喜助看著依舊一動不動,還抬頭瞭望天空,期待無夜勝利的死神們,咆哮道:「走啊。」
怎麼可能勝利啊。
創造奇蹟?浦原喜助明白無夜的變態,也知道他是不斷創造奇蹟之人,可是現在,他不知道,無夜到底需要多大的奇蹟才能創造。
如果真的有奇蹟,浦原喜助能想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用所有死神的命,創造奇蹟,他記得,無夜擁有殺死敵人吞嗤敵人靈壓,化為強大攻擊的能力。
如果有勝利的奇蹟,那麼只有,無夜瞬間殺死我們所有人,吞嗤所有人的靈壓,去攻擊靈王他們,才有可能出現奇蹟。
也就是說,現在死神還呆在這裡,最後的結果,不是被無夜殺死作為攻擊,就是最後被靈王殺死。
「走……鏘!」
一柄刀鋒從天而降,插在趴在地上側著臉浦原喜助嘴巴前方的地面,冰冷的刀鋒,似乎擋住了他的嘴巴。
「浦原喜助,安靜一點可以嗎?」
市丸銀蹲在浦原喜助身前,邪笑道:「別費勁了,大家都看戲,不好嗎?」
「市丸銀?」依舊無法動彈的浦原喜助,努力轉動著眼珠,看著居高臨下的市丸銀,咬牙切齒道:「無夜真的準備用我們的命,作為他的攻擊手段?」
內心中。
浦原喜助突然感到一股靈魂深處的寒意,他突然想到,剛才無夜擊落我們所有隊長,明明可以殺死,最後只是讓我們無法動彈。
那一刻,浦原喜助也以為他內心真的不願意大開殺戒,結合此時。
一股恐懼與寒意由內而起。
「難道無夜故意如此,讓我們隊長無法動彈,就是為了怕出現什麼變故,而且一旦出現什麼變故,無法動彈的隊長,等同於他隨時可以收割的獵物,難道在剛才那樣必勝的情況下,他還為自己留下如此暗棋嗎?」
嚇倒了,浦原喜助承認自己被嚇住了。
一個人真的可以算的如此精嗎?
一個人心思能恐怖到這樣的地步嗎?
浦原喜助終於有些明白了,為何自己一直敗,原來不僅僅是上天的巧合在幫助他,原來自己註定要敗嗎?
「或者?」
更深的寒意從浦原喜助內心之中升起,他艱難的轉動著自己的視線,看著有些崇拜期待看著無夜的所有死神:「剛才難道是無夜故意指出靈王所有,就是讓死神仇恨靈王,站在他對立面,讓死神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為他祈禱嗎?
是否冥王與王虛,讓他害怕僅僅依靠吞嗤我們隊長不足以打敗,所以由此讓死神全部留在這裡,最後也可以作為他的養料,如此一來,他成功機率更大了。
不然這種危機情況,人性都是遠離逃避危險的,如果所有死神要逃,他也沒辦法,如果這些是真的?」
浦原喜助身軀在慢慢的顫抖。
他極力否定內心的猜測,但卻內心不得不承認,這一切似乎都會變成現實。
「剛才我居然還一剎那升起感激他的念頭,真夠可笑的,原來他一舉一動,甚至一句話,都蘊含著深意,可怕,可怕。」浦原喜助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害怕一個人。
如此害怕面對一個人。
「市丸銀,告訴我,無夜他真的是如此想的嗎?」
市丸銀抬頭看著天空,無夜的背影,道:『無夜大人的想法,我看不透,但不排除浦原喜助隊長你所想的那樣,所以,我不能讓你去破壞無夜大人有可能準備的一切,明白嗎?」
「這樣嗎?」浦原喜助苦笑一聲,有些無助,原來我們一開始就是任人魚肉。
有些悲涼的看了看四周。
浦原喜助發現,不僅僅普通死神還期待的目光看著無夜,甚至連身邊一些隊長都是如此,都沒看到危險早已經籠罩到我們所有人頭上嗎?
這種悲涼。
讓浦原喜助有些說不出說。
「浦原喜助隊長,你應該明白怎麼做吧?安靜看著吧!」市丸銀道。
浦原喜助深深嘆氣一聲。
罷了。
知道這一切,早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把內心推算的一切說出來,但肯定,自己開口那一刻,市丸銀的刀鋒,會讓自己再也說不出話。
不會殺了自己,最多劃開嘴巴吧。畢竟自己最後可是作為被吞嗤的主要對象。
不是嗎?
「今日之後,這一切,真的還在嗎?」浦原喜助默默的看著四方,無法改變,什麼都做不了,內心的一切焦慮反而平靜下來,目光慢慢向上移去。
最後停在無夜的身上:「罷了,就讓我最後一場,看看你是否能再次創造奇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