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變得很緩慢,時間緩慢的流逝。
黑崎一護的聲音變得很長。
「不!」
但一切又變得很快,時間恢復正常。
寒光划過。
划過地上身軀的胸口,撕開胸口,鮮血迸濺,染紅大地。
「不要啊。」遠處滾爬而來黑崎一護眼中,被那一道濺起的鮮血染紅。全部染紅,一聲歇斯底里之後,整個人無力的跪在那裡,那哀求與恐懼的神色,凝固在哪裡。
啪!
黑崎一心,那抬手,要抓住無夜腳腕的右手,無力的落在地上,濺起一點點灰塵,還微彈起幾下,最後沒了聲響。
「死了?」
天地還隱約迴蕩著一些聲嘶力竭的回神,但被恐怖的寂靜覆蓋。
所有人泥塑般的望著這一幕。
死了?
就這樣死了?
沒有任何奇蹟與意外。
「三秒,三秒過去了,他真的殺了?沒有半點遲疑,沒有任何猶豫,就這樣殺了。」
普通死神恐懼的看著無夜。
以為以為,真的以為他只是如此威脅,只是威脅,以為他只是用此威脅靈王大人的出現,應該會故意拖延時間,慢慢逼迫啊?沒想到如此果斷。
「死了?」
躺在地上的隊長們,目若呆雞側身的看著,已無聲息的黑崎一心。
剛才還是自己的同伴,現在卻死了?
就在眼前死了。
就這樣毫無懸念的死了。
這種恐懼的震撼,不是剛才平子真子的死,可比的。
「真的死了?」震撼最大,莫過於就躺在旁邊的浮竹十四郎,側身,就在身邊,觸手可及,就在眼前,鮮血還濺在臉上,滾燙,卻麻木的不曾去擦。
「下一位是我嗎?」死亡,隊長們都不怕,戰死,都有所準備。
可這種,要等待的死亡,從來沒有經歷過。
當此時,終於明白,原來是真的,原來自己真的眼睜睜的看著死亡一步一步走來,卻無計可施,無助的讓人崩潰。
突兀的死亡,誰都不怕,因為沒有準備。
人都知道自己會死,可年輕人,誰無時無刻擔心死亡,可一旦,讓人知曉,自己準備時間的死亡,不用近段時間,就算讓他知道自己數十年後某一天準確自己死亡的時間。
那他,會無時無刻擔憂著,恐懼著。
那種恐懼才是最害怕啊?
就好比此時的隊長。
剛才無懼的隊長,此時眼中也難免露出,對生命的一絲渴望,誰不想活?再無懼勇氣再佳,誰又能真的保持由內而外的淡然?誰能?
跪坐再那裡,眼中無神,無神低喃的呼喊著:「老爹、老爹、老爹………」
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嘶吼迴蕩在天空。
充血,渾身都在瘋癲顫抖的黑崎一護,如野獸般充斥著暴戾之氣,盯著無夜:「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老爹?你要報復,對著我來,為什麼要殺死老爹。」
「報復?」
無夜抬腳,從黑崎一心的屍體之上離開,漠然的看了看遠處咆哮質問的黑崎一護:「你太高看自己了。」
報復?
專門的報復?現在怎麼可能是報復誰,只是完成一種目標的手段罷了?
當然,順帶一點懲罰,也可以。
「我說過,如果之前你什麼都不做,你一家,會生活的很和諧,自己選擇參與其中,後果需要自己承擔。對了?你說衝著你來吧?」無夜一揮手:「滿足你的願望。你也是其中一位。」
黑崎一護,被一股旋風包裹,無力的向此地飛來。
碰的一聲,落在隊長陣列之中。
也成為了一位等待死亡之人。
「我要殺了你。」落地的黑崎一護,低吼著要站起來。
「閉嘴。」恐怖的靈壓碾壓者他,他身下的大地都在崩裂,現在只算普通人的他,全身迸濺出鮮血,渾身骨骼都在崩裂。
復仇,從來講究的不是大喊大叫,要的是實力。
這一幕。
讓在已經嚇傻的普通死神,誰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們緊緊的捂住自己嘴巴,深怕發出一點聲音,自己也落入這樣的地步。
不能說他們膽小。
如此,誰能不膽小?
「他就是惡魔,惡魔。」死神們恐懼的看著無夜,甚至不敢去看,剛才自己心裡,居然還猜測,是否他心底是善良的,畢竟救過自己救過大家,可現在看來,他一直都是惡魔。
「哦?我聽見誰在說話?惡魔?」空中,戰鬥中,市丸銀悠閒的目光掃過遠處大地之上,一排排的死神,邪笑道:「惡魔嗎?錯了,無夜大人,其實是絕對現實主義者。
藍染也許會為了夢想或者興趣,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放過敵人,任由敵人成長。
但無夜大人不同,他是最明確的目標,一直都是為了目標而奮鬥,只要不要擋住他的路,那自然無憂,如若不然,無夜大人可不會在乎你,是敵是友。
嗯,應該是梟雄吧!」
「似乎,這點血,不夠鋪滿道路。」無夜平靜的眸子,環顧四周。
已經風平浪靜。
抬腳,走到第二位隊長,浮竹十四郎之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之上,抬起刀鋒:「三!」
「二!」
「住手無夜,你這樣做,永遠不可能成功的,他們不會出來的,我們護廷十三番隊,責任是保護他們,為了他們可以全軍覆滅,但他們的眾人,從來沒有保護護廷十三番隊,明白嗎?就算把我們全部殺死,也不可能的。」京樂春水焦急道,他無法眼睜睜浮竹十四郎死去。
「是與不是,我自己判斷。一!」
刀鋒下落。
「住手吧,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