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變的虛圈。
陰暗與恐懼同具的大虛森林。
黑暗的山洞中,閃耀著一切火花。
寂靜,寂靜中只充斥著遠處時不時傳來的一聲聲野獸般的吼叫。
洞中的人,都猶如泥塑般,各自以不同的姿勢,靜默無聲,氣氛不壓抑但絕對不熱鬧。
卯之花烈,雙手虛放在空中,淡淡綠色光暈,從手中延伸而出,環繞在昏迷的市丸銀渾身,渾身的傷口早已經結疤恢復,內傷也在快速的恢復,同時用特殊的治療能力。
加快市丸銀體內的造血能力。
時間過的很慢,在寂靜中,似乎一秒都很漫長。
但當回頭一看之時,才發現原來,已經過去如此久。
「呼!」卯之花烈,輕吐一抹香氣,一抹額頭的汗水,眼中略顯疲憊,看著昏迷但氣息已經穩定的尸魂界,長舒一口氣,回頭,看向洞口的無夜。
黛眉微蹙。
發現無夜,此時依舊閉目養神,氣息悠長,仿佛都睡著了一般。
皺眉的卯之花烈,悄無聲息的抬腳,向山洞邁步。
「結束了?」依靠在洞口的無夜,掙開雙眸,一道精光把整個黑暗的大虛森林都照亮,卻瞬息之間消失。
凌厲的目光,卯之花烈腳步一頓,甚至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但凝目一看之時,無夜目光根本沒有什麼精光閃爍,目光也很平靜,唯一有些不一樣,似乎更深邃。
「錯覺嗎?」
卯之花烈有些懷疑,剛才是否太累了,出現了錯覺。
不是錯覺。
這一小時中,無夜體內恢復各方面同時,吸收著斬魂刀綿綿不絕湧現而來的靈壓,哪怕淨化之後,只有三成藍染的靈力,可那是最終融合形態藍染三成的靈力。
那可是超越死神與虛界限的實力。
三成,也足以堪比大海。
一小時,無夜都沒有完全吞嗤完畢,睜眼那一刻,不過是沒有絕對掌控靈壓的一點暴動罷了。
無夜邁步走到市丸銀之前,目光掃過:「嗯,看樣子,似乎並無多少危機,也沒有不自量力,在市丸銀體內留下什麼!」
簡單的一句話,讓無夜身邊的卯之花烈臉色微變,剛才治療中,她的確準備在市丸銀體內留下什麼,比如可以追蹤的靈壓之內,到時一旦離開,可以帶領尸魂界,找到他們。
但想了想,她放棄了。
此時很慶幸,幸虧放棄了。
「多久能醒來,雙臂能治療嗎?」無夜問道。
「多久醒來,看市丸銀自身體內恢復能力以及意志力,一天到三天不等,斷臂我治不了。」卯之花烈回答道。
同時側身看著無夜,暗中戒備。
這樣的蠻橫無理之人,她有絕對理由相信,一旦不如他任何心愿,也許就是大開殺戒。
「哦,把她也治好,等市丸銀甦醒之後,沒有異常,你就可以離開了。」無夜指著赫利貝爾平靜道,抬腳又回到洞口,閉目養神,斬魂刀還在綿綿不斷的傳來靈壓。
時刻吞嗤著。
「如此好說話?」
卯之花烈黛眉微皺看著無夜。
有些懷疑,他真的是剛才,用萬位死神威脅我存在的魔頭嗎?
「喜怒無常,儘快離開。」卯之花烈,可不願意呆在摸不透性格敵人身邊,來到赫利貝爾身邊,快速的治療。
短短半小時,就完全治療。
卯之花烈的任務已經完成。
她完成那一刻。
「乖乖在洞中等待。別做出讓我認為有危險的舉動,雖然你沒危害力。」沒有掙開眸子的無夜,平靜的說道。
讓本邁步向洞口走來的卯之花烈,腳步凝固在哪裡。
洞中就如此大。
剛才有治療的任務,卯之花烈,還並不感覺到時間的難熬,此時在洞中,坐立不安,這樣枯燥的等待,讓她有些心急如焚。
卯之花烈就如雕像一般站在那裡。
硬熬了一天。
「嗯?」赫利貝爾已經可以下床,但她看到如此怪異的氣氛,乖乖呆在石床之上一動不動。
而另一座石床之上。
市丸銀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音,隨即眸子猛地睜開,上本身向前抬起,可少了雙臂,坐不起來。
「醒了?」無夜似乎憑空出現在身邊,扶起他,平淡道,語氣無驚無喜。
「哦?我沒死嗎?」市丸銀似乎神色也很平靜,嘴角慢慢掛上習慣性的邪笑:「無夜大人,不會我們都死了吧?」
「你覺得呢?」
無夜鬆開他:「檢查一番自己的身軀,有沒有異樣。」
「那會沒異樣啊,雙臂沒了。真可憐啊。」市丸銀語氣很幸災樂禍,習慣性?還是對自己自嘲。
「是挺可憐的,但你還有用,所以我會尋找方法恢復你雙臂的。」無夜道。
市丸銀嘴角的邪笑更濃了:「我就知道,無夜大人,你救我就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哎,還不如死了呢,對不對啊。」
「鏘!」
無夜把刀鋒仍在市丸銀身邊:「你可以選擇自裁,沒人攔你。」
「這麼狠?」市丸銀邪笑一僵。訕笑幾聲,急忙把刀鋒收起來。
「切,真夠狠心的,只有利益關係的兩人,這種關係真夠讓人作嘔的。」卯之花烈看著這一幕,對話中,簡直沒有一點人情味。
「對了,無夜大人,不用我道謝了吧。」市丸銀有些彆扭的慢慢站起來。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用謝。」市丸銀有掛上了邪笑,看著無夜的背影,微微張開一點縫隙的眸子,神色略有些變化:「藍染大人,你又錯了,似乎我又賭對了。」
「你可以走了。」
無夜掃過卯之花烈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