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靈魂分配
露西安愣住了，
或許是腦袋上被人開了個洞，又或許是還沉浸在對塞尼奧爾的懷念中，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一幕在她短暫而平凡的人生中太過離奇，她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很快她就想起了從醫院來的路上，父母告知她的，有關塞尼奧爾的事情，試探道：「你們是堂吉」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花臂大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嫂，這可不興亂說啊！」
身側的一人也連忙撇清關係：「我們是純種的本地幫派，和堂吉訶德家族沒有半點關係！」
露西安更迷糊了，
按照她父母的說法，本地黑幫不是應該跟塞尼奧爾有仇嗎？
怎麼現在恭敬得跟孫子一樣？
漸漸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移向別處，咬了咬嘴唇：「你們.不會是想拿我開玩笑吧.」
黑幫這種東西，和海賊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加惡劣，
露西安猜這些傢伙應該是嫌單純的報復不過癮，還想戲弄她一番，
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前後矛盾的事情？
花臂大漢一聽這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大嫂，你真是我親大嫂啊，我們怎麼敢拿你開玩笑。」
「那你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露西安語氣急促的道。
「這我.」花臂大漢支支吾吾的抬起頭來，只看到不遠處的鐵柵欄上，一隻小巧的白色雨燕歪著小腦袋看著他，頭上好像冒著一個小小的問號，
——小盆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
一時間悲從心來，哭得泣不成聲。
天可憐見，
半個小時前，他們確實是打算來塞尼奧爾的葬禮上大鬧一場的，
畢竟他們現在老大的老大，老大老大的老大都栽在了塞尼奧爾帶領的戰鬥部隊手中。
大傢伙刀槍棍棒都準備好了，就等老大振臂一揮，抄傢伙就上，
誰知道一眨眼，
老大沒了！
一個背著吉他，滿脖子唇印，看起來好像剛從什麼酒吧裡面鬼混出來的男人滑著太空步從老大的屍體背後出現，給了他們兩個選擇——繼續效忠現在的老大or換個老大。
選擇前者的，都隨老大去了。
他因為反應慢了一拍才苟活了下來，隨後被那個爆炸頭的傢伙交予了新的任務——追隨新老大，塞尼奧爾的妻子，露西安。
那傢伙還特地警告了他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否則有他們好果汁吃！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苦啊！
「都是.主人的任務罷了。」花臂大漢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露西安腦子亂亂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
這傢伙哭得比她還傷心。
最終，在她勉為其難的答應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會找他們幫忙之後，花臂大漢這才帶著一眾小弟離開了墓園。
臨走前還齊刷刷的給塞尼奧爾磕了頭，一副大哥走好的模樣，看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一時間看露西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隨著腳步聲遠去，墓園又恢復了清靜，
遠離的人群重新聚過來。
露西安的父母扶住身子骨還有些虛弱的女兒：「露西安，這是.」
露西安哭笑不得的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轉過頭注視著塞尼奧爾的墓碑，
細如毫毛的雨絲輕輕落在她臉頰，涼涼的，
仿佛有人在與她吻別。
忽然似乎明白了什麼，眼角不禁再一次濕潤，輕聲嗔道：「真是的，這也是你為我做的嗎，塞尼奧爾.」
微風吹過，墓碑上傳來風靈一般的叮噹聲，
露西安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十字架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串銀色項鍊。
隨風搖晃。
吊墜上，年輕的塞尼奧爾帶著墨鏡，手插在兜中，一縷捲髮從額前落下，一如當初和她第一次見面一般，臉上的笑容玩世不恭。
她輕輕的將項鍊拿起，吊墜在她手心翻了個面，
背後刻著一行小字：
「我想再看一次露西安的笑容。」
微風輕柔，
雨水如淚滴般從墓碑上流下。
「我們就這麼看著嗎，船長？」不遠處的斜坡上，阿金替墨荊撐著傘，遙看著墓園中的動靜。
錦鯉海賊團的其他人都站在他身後，今天統一的都穿上了一身黑色西裝。
神色肅穆。
「這樣就好。」
墨荊輕聲道，睜開眼睛，將胸口的黑色禮帽戴回頭上。
「錦鯉海賊團現在目標太大，親自出面庇護，對於露西安來說反而不是好事。」
身旁的伊登一臉惆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墨荊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身後眾人：「黑幫那些傢伙都打理好了嗎？」
塞尼奧爾一死，想要墳頭蹦迪的幫派並不少。
花臂大漢所在的幫派，是他們挑選出的最聽話的一個，
其他的，自然是斬草除根了。
星薩推了推眼鏡：
「和塞尼奧爾有仇的那些都清掃了一遍，但塞尼奧爾得罪的人不止這些，尤其是德雷斯羅薩之外，也有不少記恨堂吉訶德家族的勢力，我們一走，應該很快就會趕來。」
墨荊點了點頭：「有力庫王在，不是什麼問題，這是他的國家，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我也不用指望他的軍隊幫我們對付BIG MOM了。」
眾人紛紛點頭。
這時，電話蟲的聲音突然響起。
尼古拉將「鐵之音」遞給墨荊。
電話接通，其中傳來貝加龐克的聲音。
墨荊低聲和電話中的貝加龐克聊著，轉身，打了個手勢，帶著眾人消失在濛濛細雨深處。
之後的幾天，天氣逐漸晴朗。
錦鯉海賊團熱火朝天的投入了工廠建設中。
凱撒不情不願的和貝加龐克進行了合作，得意洋洋的將smile果實的技術全盤托出，還問貝加龐克自己是不是已經超越了他。
換來的只是貝加龐克無情的嘲諷。
打擊得凱撒好幾天沒能飄起來。
墨荊也參與了兩人的設計，基礎的「血統因子」理論他是懂的，更高端的東西他雖然聽不懂，但有星薩作為外置大腦也能勉強跟上兩人的思路。
更關鍵的是，作為靈魂學大師，他能夠從靈魂學的角度，對smile工廠進行優化升級，
畢竟凱撒設計的人造惡魔果實生產流程，除開能生產偽惡魔果實和初步實現工業化外，缺點也有一大堆。
果實覺醒率低，副作用明顯，能力遠弱於正常惡魔果實等毛病就不說了，
墨荊又不打造能力者軍團，在功能性上對它沒有多少要求。
關鍵是這玩意培育周期還長，結實率還低，原料成本又高得不得了，
妥妥一個無底洞。
錦鯉海賊團又不是什麼富得流油的海賊團，也不像多弗朗明哥一樣有一個國家的財政做後盾，更沒有什麼玩具打工人。
想要降低成本，優化效率，還得重新設計一番。
貝加龐克很歡迎墨荊的加入，
或許在別人眼裡，墨荊是一個惡名昭著的大海賊，
但在他這裡，墨荊靈魂學大師的學術光環更濃厚些。
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了，
靈魂學就是其中之一。
倒是凱撒，
雖說平時很害怕墨荊，
但一聊到科研領域，立刻就硬氣起來，說什麼也不讓墨荊對他的研究成果指手畫腳。
直到墨荊用靈魂學和他重新解釋了一番「血統因子」理論，並根據煉成惡魔果實的經驗，一處處的指出他設計中的謬誤和不足.
現在凱撒已經進入了一種四大皆空的狀態。
總之，在四人的合力下，不到三天時間，嶄新的smile工廠設計圖出爐。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力庫王一個響指幫忙建設了工廠，星薩操控機器高速進行組裝，小人族們忙裡忙外幫忙擺放設備和檢查機器情況，加菲德爾沒有搗亂。
布魯克站在蠟質高台上揮灑汗水，傾情奉獻自己臨時譜寫的《勞動進行曲》，
其間偶爾聽到一聲聲慘叫，那是阿金等人在幫山治做「康復訓練」發出的聲音
很快，全新的smile工廠在格林比特的森林中拔地而起。
外形和舊版smile工廠差不多，不過比起原來的規模更小，效率更高。
墨荊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工廠的污染得到了妥善處理，甚至不需要排海，經過層層過濾後，無害的熱氣順著管道湧入地下的小人國，給小人們提供了暖氣。
聽到這個消息，咚塔塔一族的老族長盯著羅賓的胸部笑得合不攏嘴。
另一方面，隨著技術提升，人造惡魔果實本身的質量也得到了優化，預計新smile工廠生產的果實覺醒的成功率起碼比原來高了一半，能力強度應該也有所提升。
不過具體如何，還要等第一批果實出來才知道。
墨荊現在已經有了整整一箱舊版人造惡魔果實，所以也並不著急。
趁著這個機會，他將儲藏已久的靈魂取出，準備給眾人再來一次強化。
密林中，阿金隨手劈倒幾棵粗大的原木，布魯克拔劍將之削出一排截面，
眾人坐在上面圍成一圈。
墨荊走到中間清了清嗓子：
「先論功行賞。」
「這次伊登沒被帶走，除了塞尼奧爾的報信，首功在於星薩提前的布置，你們認為呢？」
眾人點頭，
這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不是星薩提前布下了局，當時那種情況，伊登可能就真的被cp0帶走了。
「你想要什麼？」墨荊問星薩。
星薩合上手中的詩集，言簡意賅的道：「養狗！」
「.」
所有人都看著星薩。
饒是墨荊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這傢伙是真的執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從東海開始，星薩的夢想就一直是養狗，
據說當初在哲普那裡鍛鍊的時候，還差點把人家廚師看門的狗拐跑，沒想到現在還心心念念著這件事。
「養！」
他當即拍板決定，
說什麼都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現在就去德雷斯羅薩買一條！」
加菲德爾第一個歡呼：「好耶！」
但星薩自己卻表示了反對：「我仔細想過，以錦鯉海賊團現在情況，一條普通的狗，在船上存活的機率不大。」
伊登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所以.」
「所以我想，既然普通狗難以存活，就養不普通的狗好了！」
他的眼鏡上閃過一道亮光，語氣隱隱變得興奮起來，
「比如犬犬果實，它有那麼多分支，我為什麼不挑選一種，將它活化到武器上呢？」
「這樣，它既是狗，滿足了我飼養愛好，又是武器，還還能滿足我的改裝愛好，我可以隨意改造它的身體，讓它變成其他的形狀.」
滔滔不絕的講述中，周圍的人都悄悄離他遠了點。
媽耶，有變態！
只有尼古拉撓了撓頭。
——既是生物，又是武器，既活著，又能拆
「那不是我嗎？」他疑惑的問。
星薩頓住，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
墨荊乾咳兩聲：「這個要求先放一放，下次得到合適的犬犬果實再給你。」
星薩點頭接受。
「接下來是四名cp0特工的靈魂。」墨荊手掌在空中抹過，四顆靈魂漂浮在半空，
末尾一顆不斷有扭曲花紋從中浮現，是「長頸鹿-卡庫的靈魂」。
「這四顆是布魯克、尼古拉、星薩和伊登的戰利品，但我提議把它們給還不會六式的人打基礎，你們覺得怎麼樣？」墨荊看著四人。
對於強者而言，六式並不是硬需求，
但它勝在全面，
作為人體極限的技藝巔峰，它意味著同一等級全方位無死角的體術。
任何能夠使用全部六式的人，都可以自豪的拍著胸口說自己已經站在了強者的門口。
星薩等人無所謂的點頭，畢竟他們就是墨荊口中那幾個不會六式的差生。
布魯克也表示同意：「喲吼吼吼~我沒問題，雖然我不會六式，但想來有夥伴比我更需要。」
他笑著看了羅賓一眼。
羅賓也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布魯克的好意。
她也不想拖錦鯉海賊團的後腿。
墨荊將四枚體術結晶煉成，交給四人，看向布魯克：
「作為補償.」
他手中浮現一團乳白色的靈魂，
表面無數的線條扭曲纏繞。
不過不同於之前卡庫的靈魂，
這顆靈魂好似有生命一般，不斷的收縮膨脹，連帶著顯露出的線條也好像蟲子一般在靈魂表面遊走。
——「天夜叉-多弗朗明哥的靈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