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話 正是鄙人

  街角的亭台下,賽尼奧爾穿著一身精緻的西裝,帶著墨鏡,皮鞋鋥亮,嘴上叼著香菸,一縷曲發從額前垂落,酷酷的型男打扮。

  在他對面,是一個棕色短髮的女人,身材窈窕,相貌秀麗,臉上洋溢著開朗的笑容。

  「賽尼奧爾,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嗎?」

  賽尼奧爾被她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啊,今天和客戶談完了事情。你呢?露西安,最近過的啊抱歉,這個問題你好像說過了。」

  露西安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笑道:「要用心哦,賽尼奧爾,要是工作的時候這麼粗心,老闆會罵人的。」

  賽尼奧爾喉嚨滾動了一下,對方那清秀的臉蛋透過墨鏡,映入他的眼帘,又好像映入了他的心裡。

  「嗯嗯!」

  賽尼奧爾應了一聲,然後岔開話題,說道:「今天去哪裡吃飯?」

  露西安食指抵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有了!」

  賽尼奧爾還反應過來呢,露西安就拉起他的手腕,發出了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跟我來,賽尼奧爾。」

  賽尼奧爾頓時感覺心跳加速,肢體僵硬,就好像木頭人一樣,被露西安拉著手帶走了。

  街頭拐角處,奧多和芙芙縮回了腦袋。

  「有問題。」奧多摸著下巴說道。

  「呋呋呋,不錯,絕對有問題!」芙芙低笑道,「奧多,不如我們」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身邊沒人了。

  「誒誒?奧多,我們不跟上去嗎?」芙芙跟上了奧多,仰著頭問道。

  「哼哼哼不急,回去再『審問』賽尼奧爾!」

  「好耶!我要當主審官!」

  傍晚,賽尼奧爾踏著落日的餘輝,回到了堂吉訶德家族的駐地。

  「賽尼奧爾先生!」

  看門的小弟連忙鞠躬行禮。

  賽尼奧爾回堂吉訶德家族,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很自然的說道:「辛苦了。」

  走進大門,穿過庭廊,突然間,賽尼奧爾聽到了芙芙的聲音。

  「呋呋呋,等了你好久了,賽尼奧爾。」

  賽尼奧爾扭頭一看,芙芙、奧多、泰佐洛、威布爾正坐在庭院裡,桌上擺著酒水點心,似乎在等他歸來。

  「抱歉,來晚了。」

  賽尼奧爾走了過去,除了威布爾還在無聊的左右觀望,其他三人都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奧多問道:「賽尼奧爾,今天幹嘛去了?」

  賽尼奧爾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去見了一個朋友。」

  芙芙戲謔道:「女的吧?」

  賽尼奧爾心中微微吃驚,臉上露出苦笑之色。

  「被發現了嗎?」

  芙芙的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興奮的問道:「所以說那是你的女朋友嗎?很有眼光嘛,賽尼奧爾。」

  「女朋友嗎?」

  賽尼奧爾竟然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不否認我喜歡她,但是或許我和她沒可能。」

  有故事!

  芙芙雙眼都快放光了,追問道:「為什麼?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她不喜歡你嗎?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賽尼奧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是大概一年前,BOSS安排我負責和堂吉訶德家族的生意,有一次我來到北海」

  一年前,賽尼奧爾前往北海,和堂吉訶德家族的迪亞曼蒂核對珠寶貿易的帳目,隨後在堂吉訶德家族做客,駐留了幾日,結果碰到了那個臉上永遠洋溢著笑容的女子。

  露西安的開朗、大方、樂觀,深深的吸引了賽尼奧爾,後者的紳士風度,英俊帥氣的外表,也讓露西安非常欣賞,二人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繼而生出了某種微妙的曖昧之情。

  隨著關係逐漸變得親密,雙方不可避免的開始深入到對方的喜好、身份、工作等方面的問題。

  某次約會,露西安問了一個問題。

  「賽尼奧爾,你一直這樣出差嗎?感覺好辛苦。」

  於是賽尼奧爾謊稱自己是一家珠寶公司的職員,本部位於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樂園,目前正在開展北海的業務,所以會時常在兩地來往出差。

  聽到這裡,奧多問道:「為什麼不承認自己是海賊呢?」

  賽尼奧爾嘆道:「因為露西安說過她說自己最討厭的東西,就是海賊。」

  「啊!」芙芙發出了驚呼聲,「那你不是沒戲了嗎?」

  一旁,泰佐洛也凝視著賽尼奧爾,對方的遭遇雖然他和截然不同,但難免生出一種共情感。

  賽尼奧爾搖頭苦笑道:「這大概就是宿命吧。」

  芙芙開始瞎出主意:「那這樣吧,你就裝作是珠寶公司的員工,然後和她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一直瞞下去,不告訴她真相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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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尼奧爾沉吟起來,他內心深處確實有這個想法來著。

  那可是愛情!不知讓多少人都迷失自我的冥冥之物,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不行。」奧多駁斥道,「賽尼奧爾是海賊團的重要幹部,雖然目前沒有什麼大戰,但總有需要他的時候,怎麼可能一直瞞下去。」

  原著中,賽尼奧爾就是這樣暴露的:他謊稱自己在銀行工作,由於忙碌於堂吉訶德家族的開拓,常年無法陪伴自己的妻子,結果等他趕回家時,兒子吉姆列特竟然病死了。

  於是露西安對賽尼奧爾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質問他到底去哪裡了,並且表示自己去銀行找過他,那裡根本沒有叫賽尼奧爾的人。

  賽尼奧爾想要解釋,但是卻被露西安打了一巴掌,隨後,露西安冒著暴雨跑出家門,不幸的遭遇了山體滑坡,被泥土砸中了腦袋,變成了一個沒有意識也沒有表情的植物人。

  短短時間內,兒子病死,妻子也躺到了病床上,悲痛萬分的賽尼奧爾只能夠默默忍耐,然後每日去病房探病,想盡各種辦法,試圖讓露西安恢復過來,但卻沒有用。

  直到有一天,賽尼奧爾找到了吉姆列特的嬰兒裝,使露西安露出了微笑。

  從此,賽尼奧爾便穿上了大號的嬰兒裝,咬著奶嘴,一副變態的打扮,不顧他人的異樣眼光和嘲笑,因為只有穿著這身奇怪的服裝時,露西安才會對他重新綻放笑容。

  「悲劇的發生,往往誕生於一些微小的徵兆。」

  奧多感嘆了一番,然後正色道:「賽尼奧爾,和露西安好好談談吧,海賊也好,海軍也好,普通人也好,善與惡從來不會存在於單純的某個群體中,或許她討厭的不是海賊,而是冠以海賊名號的惡黨。」

  芙芙有些迷惑,問道:「誒?奧多,我們難道不是惡黨嗎?」

  不等奧多開口,泰佐洛就搶先說道:「不!我一直認為BOSS是仁義的化身!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神!」

  奧多笑了笑,說道:「拯救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如果你不能從仇恨中醒悟過來,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你。雖然我們是海賊,但是希望、勇氣、夢想這些東西所帶來的的力量,可比仇恨要強多了。或許有些瘋狂的傢伙以復仇為活下來的動力,但那只是一個披著人皮,內部充斥著復仇之火的怪物而已。」

  「我同意!」芙芙直接依進了奧多的懷裡,軟軟的說道,「所以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奧多拯救了,沒有奧多我就活不下去!」

  賽尼奧爾欲言又止:「那個關於我的事情」

  泰佐洛深以為然的說道:「確實,我的身上背負著史黛拉的一切,如果被復仇的欲望所壓垮,在天上的史黛拉是絕對不會開心的。」

  芙芙說道:「沒錯!如果你化身復仇的怪物,那麼史黛拉一定也會感到痛苦。但是如果你繼承了她的笑容,那就等於是兩人份的快樂了!史黛拉也會感到幸福的!」

  賽尼奧爾咳嗽一聲,說道:「各位,我和露西安」

  泰佐洛猛地站起身,雙臂捏拳,揚天高呼道:「史黛拉,你看到了嗎?我現在過的很好!千萬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帶著你的那一份笑容,好好活下去的!」

  芙芙也站了起來,笑著拍打著泰佐洛的肩膀,說道:「呋呋呋,就是這樣!你已經成長為一個優秀的海賊了,不對,應該說是有擔當有覺悟的好男人!繼續加油!」

  「加油!」泰佐洛奮力的吼道,「努力!奮鬥!」

  芙芙激勵道:「再大聲點!史黛拉她聽不見!」

  泰佐洛深吸一口氣,大吼道:「加油!努力!奮鬥啊啊啊!!!」

  「好!很有精神!」

  一旁聽了半天的威布爾也興奮起來,雖然沒太聽明白,但也跟著吼道:「哦哦哦!加油!」

  賽尼奧爾有氣無力的說道:「真是有活力啊」

  奧多見此,不禁哈哈大笑,然後扔給賽尼奧爾一根雪茄,說道:「賽尼奧爾,不要退縮,你可是響噹噹的硬漢,天空海賊團里最具男兒魅力的傢伙,愛情就是要一往無前!直接和露西安坦白吧。」

  賽尼奧爾不具備超人的體格,但他擁有堅韌的意志,哪怕被刀槍入體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偏偏遇到了情感上的問題,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真的沒問題嗎?BOSS?」賽尼奧爾遲疑道,「要是暴露海賊身份的話,會不會被拒絕」

  芙芙卻說道:「這樣不對啦,奧多,好男人,就應該給女孩子編制一個好夢,一直騙下去不就行了。」

  「哼,那樣遲早完蛋。」奧多把菸頭掐滅,然後對賽尼奧爾說道,「這樣,給你演示一下。」

  隨後,奧多吸了口氣,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芙芙說道:「芙芙,有一件事,我隱瞞你很久了。」

  芙芙微微一愣,說道:「誒?什麼事情?」

  「其實,斯慕吉還有阿曼德婚約者,正是鄙人。」

  芙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