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
尼普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瞪大了雙眼。
「不對,你的意思是……白鬍子海賊團會敗?」
其實,經過洛笛昨天那麼一說,他也覺得白鬍子海賊團與海軍一戰將無法避免。
再加上直到今天他也未曾收到甚平的消息。
這種猜想就更加確定了。
但是……那個號稱最強的男人怎麼會敗呢?
而洛笛也給出了答案。
「這基本上是註定了的事情,並不是說我看不起白鬍子,你要知道決戰的地點在海軍本部,這便是地利。」
「其次,海軍本部的三位大將實力也不容小覷,再加上實力不輸他們的海軍英雄卡普和元帥戰國,海軍比之四皇海賊團整體實力強上的不是一星半點。」
「更何況,白鬍子已經不再年輕!」
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如若白鬍子再年輕個十歲,救出艾斯並全身而退也並非不可能。
但歲月不饒人,終究是老了。
「這……」
尼普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並不是說洛笛說的沒有道理,而是太有道理了,他都不知道怎麼去反駁了。
就在他陷入沉默之際。
洛笛面色異常平靜,但是一雙如同深淵般的黑眸已經凝視著他了。
「所以,如果白鬍子真的敗了,你們魚人島未來將何去何從呢?」
看似是疑問,實則已經能夠預見魚人島的未來了。
「這……」
無力。
這種無力感,尼普頓許久都未曾體會過了。
他清楚以他的實力根本護不住魚人島。
其實,在二十多年前,更為可怕的事情比比皆是。
蜂擁而至的無數人類海賊以及緊隨其後的海軍,無數魚人和人魚們遭到捕捉和販賣,那是何等的絕望。
直到……白鬍子出現了。
他只說了一句『這座島嶼是老子的了』。
僅憑這一句話,從此再無一人敢動魚人島了。
但是,白鬍子如果真的敗了,這短暫的平和是否會被打破?魚人和人魚們是否又會被人類肆意捕捉?
這一刻,他茫然了。
他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在塵埃還未落下之際,他必須得無條件的支持白鬍子。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抹煩躁,眼神也逐漸堅定。
「呼……等那一天來到再說吧!」
洛笛聳了聳肩。
「行吧,不過,之前我也說了,白星,我是不會讓其落入他人之手的。」
「白鬍子失敗的那一刻,魚人島將會歸我所有。」
他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將話完全挑明。
而這無疑也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
但洛笛清楚,尼普頓沒有選擇。
兩年後,魚人島依附於big·mom旗下就是最好的證明。
尼普頓沒有應話。
魚人終究是要講仁義的。
他要等到最後的結果才能予以回應。
洛笛也沒在逼迫,轉過了身。
「好了,這些就是我要傳達的內容。」
「當然,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女兒做什麼的,也對你們魚人島沒有任何的想法。」
更確切的說,洛笛是不想要一個潛在的威脅。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但自信並不是自傲。
古代兵器非凡物,洛笛並不認為憑藉肉體凡軀就能與之抗衡。
更何況,他清楚,白星召喚的海王類並不是普通的海王類,它們都具有自我意識,而且存活了數百甚至上千年之久,其真正的力量都是未知的。
即便是洛笛,對於這些未知之物,都帶著一抹敬畏。
說白了,白星可以是『吉祥物』亦或者『金絲雀』,但她不能站在對立面上,就這麼簡單。
當然,如果她的能力能為他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
洛笛忽的轉過了頭。
「或許真有那麼一天,魚人島的魚人和人魚們能夠平穩的登上陸地,與人類和平共處。」
這樣嗎?
看著洛笛的背影,尼普頓在原地駐留許久。
「這種事情真的能實現嗎?」
……
兩天後。
一份嶄新的報紙隨著送報海鷗飛往了全世界。
其上報導了死神洛笛和草帽路飛歐打了天龍人。
這本該是最引人矚目的熱門話題。
但,後面的內容,卻更讓人震驚。
事關海賊王,哥爾·d·羅傑。
任何人都無法保持平靜。
尋常的海賊們把他當成了神。
「沒想到啊,白鬍子二番隊隊長竟然是羅傑的後代!不知道他是否有成為新一代海賊王的潛質?」
「不久前我才與他交過手,並非庸碌之輩,可惜的是,我感覺他並沒有爭霸之心,更像是……想把白鬍子推上王座!」
「桀桀,海賊王誰愛當就去當,我更想知道one piece到底在哪?據說那裡放著羅傑一生積累的財寶,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相對而言,普通人則把羅傑當成了開啟『大航海』時代,導致大海混亂,家園被無數海賊侵略的罪魁禍首。
「那個惡魔竟然還留有子嗣,怎麼不跟著一起死了算了!」
「幸好被海軍抓住了,不然還不知道這大海會混亂到何種程度?」
「面相全世界的公開處刑,好,好啊,海軍終有一天能夠剿滅那群無惡不作的海賊!」
報紙上的內容很快便傳播開來並不斷發酵。
許多的人不斷的趕往香波地群島。
即便是進行全世界的公開處刑,但是臨近第一現場的香波地群島無疑成為了第二處風暴中心。
新世界。
紅髮海賊團。
香克斯猛灌了一口酒,眼裡划過一抹複雜神色。
「果然如此,艾斯終究不是蒂奇那傢伙的對手。」
他將酒瓶放下,忍不住的摸了摸那貫穿左眼的三道疤痕。
那是早年間黑鬍子給他留下的,直到如今依舊留有難以磨滅的痕跡。
「紐蓋特,你是否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呢?」
許久後,他又輕嘆道。
「不過,以他的性格,怕是要和海軍展開全面戰爭了。」
這時,嘴裡叼著香菸的貝克曼走了過來。
他深吸一口,瞬間,白煙從嘴角瀰漫開來。
「你會去吧?」
香克斯隨手把報紙丟給了他,又重新拿起了酒瓶,嘴角微微上揚。
「這種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們呢?」
總得要有一個人來收尾,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