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著夏諾逐漸遠去的背影,鼯鼠站在原地糾結了會兒,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搖搖頭跟了上去。
而另一邊。
斯托洛貝里目送兩人離開後,皺了皺眉頭,來到了破損的壁壘前,看向被卡在牆裡的鬼蜘蛛:「你沒事吧?」
「我沒事。」
鬼蜘蛛猛然發力,從牆縫中掙扎了出來,跌跌撞撞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勢,不過臉色卻是相當難看,一邊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恨恨地道:「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小鬼居然敢在本部出手……」
「沒辦法,論起有恃無恐的資本,七武海里沒有人比得過他。」
斯托洛貝里眯了眯眼,語氣平淡地道:「忍忍吧,說到底他這也並不算真正的出手挑釁,至少遠沒有當初火烈鳥那樣過分,戰國元帥不管的話,我們可拿他沒什麼辦……」
王下七武海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海軍本部惹事自然也早有先例。
斯托洛貝里話中提到的原七武海多弗朗明哥便是如此,由於身負天龍人血脈,一向行事猖狂的明哥,甚至曾在會議開始前,因為無聊而用線線果實的能力,操控幾名海軍少將自相殘殺。
雖然最後戰國及時趕到,震怒中出手制止了這一切,使該事件沒能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但戰國身為元帥,卻也對前者無可奈何,沒做出任何懲戒的措施。
「我知道!」
鬼蜘蛛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冷哼一聲,惡狠狠地道:
「哼,海賊終歸是海賊,這幫海上的雜碎,遲早有一天……」
「太遙遠了。」
斯托洛貝里微微搖頭,瞥了眼遠處的半月形海港,神色依舊平靜:「只要七武海制度還存在,本部就絕不會輕易將這麼一個恐怖的傢伙,給推到對立面去。」
「另外,除了本身實力以外,也別忘了這傢伙的影響力。」
他淡淡說著的同時,指了指要塞三樓的某個窗戶,那裡是即將舉行七武海會議的地方,「如果這次不是傳聞說這傢伙會參加,你覺得這次的會議,又有幾個七武海會來?」
「……」
鬼蜘蛛臉色愈發難看,卻沒再開口說什麼。
顯然,他不是不明白斯托洛貝里話里的道理,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想到自己的怒火沒地方發泄之後,脾氣本來就爆的他,心中頓時就越發憋屈。
「七武海制度……」
冷笑一聲後,鬼蜘蛛披風一甩,臉上余怒未消地大步逕自離開。
而斯托洛貝里則是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後,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面無表情地抱著文件向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
本部要塞內部,三樓。
「這就是你的房間了。」
帶著夏諾來到了走廊右側的一處房間後,鼯鼠轉過身來,又指了指盡頭拐角處的一扇門,沉聲開口道:
「而那裡是三層的大會議室,晚上的碰頭會,與後天早上的正式會議,都將在那裡舉行,等天色暗了後,你自行過去即可。」
「明白,那就這樣吧。」
夏諾打了個響指,朝著鼯鼠道了聲謝後,便微笑著目送對方轉身離開了。
他對識趣懂禮貌的人,一向比較寬容,而顯然鼯鼠就是這樣一個傢伙,同樣是海軍本部中將,對方留給他的印象要比鬼蜘蛛斯托洛貝里那幫人好上很多。
當然,這也和兩人沒交過手有關,畢竟不管是成為七武海前還是之後,和他交過手的海軍中將,基本上都是非死即殘。
從威士忌山峰的坎瑟,到莫桑比亞倒霉蛋三人組,再到新世界G-5支部的維爾戈,夏諾琢磨著自己這經歷,估計都能佩上個中將殺手的名頭。
……
推門進了房間,夏諾發現這是個相當豪華的套房,足有上百平米,且陽光充足,透過大面積的落地窗,可以將下方壯闊的馬林梵多海港一覽無餘。
「待遇倒是不錯。」
夏諾神情悠然地來到落地窗前,遙望港灣,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用心靈感應,聯繫上了正盤旋在高空的小洛。
緩緩闔上眼後,他便開啟了久未動用的鷹眼模式。
嗡!
大腦霍然間變得格外清朗空明,本就已經修行至巔峰的見聞色,感知範圍再度暴漲數倍,瞬息之間,就將整個馬林梵多囊括在內。
略一掃視,島上的大致情況,便盡數暴露在他的面前。
「不愧是海軍本部。」
他如同翱翔於雲霄之上,高高在上,俯瞰著下方的島嶼,「哪怕不是戰爭動員期間,也聚集著超過五萬的精銳士兵,留守的將校同樣不在少數……」
「至於海軍的頂尖戰力。」
見聞色催動到極致,細細搜攬一番後,夏諾眉梢微挑,喃喃自語道:
「青雉沒見著,估計在外面執行任務,黃猿也沒看到,不知道是躲在哪裡摸魚……」
「海軍英雄,鐵拳卡普,同樣不在本部。」
他結束了鷹眼模式,驀然睜開雙眼,眸子裡有著意味深長的微光閃爍,「這樣一來,留在本部的,就只有元帥戰國本人,以及大將赤犬了。」
當然,真算起來,應該還得加上個海軍前大將,現任本部新兵營的總教官,「黑腕」澤法。
不過聽說由於兩年前,這位前大將在帶領一船新兵外出實習鍛鍊時,遭到襲擊導致全船學生幾乎盡數覆滅,且自己也同樣重傷斷臂的緣故,近來一直意志消沉久無音信,沒再插手過海軍事務,所以可以暫時將其排除。
「看來海軍這次的確只是開個會議而已,沒動什麼歪腦筋。」
夏諾在窗邊隨意找了個沙發坐下,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在門口碰見那兩個倒霉鬼,也只是純粹的巧合罷了。」
不過。
雖說海軍暫且沒什麼對付他的心思,但畢竟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難得有機會來到了馬林梵多,那麼有件事就必不可少。
他意念一動,背包欄儲藏的最後兩枚監視圖騰中,其中一枚悄然落地,優雅舒展開花苞後,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