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形的海港中,停泊著數十艘軍艦,兩旁炮台林立,戒備森嚴。
後方的本部要塞巍峨如山,遠遠望去,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大氣磅礴。
「倒是壯闊。」
目光掃過這座島嶼的地貌後,夏諾面露讚賞之色,低聲自語了一句,旋即他揉了揉小洛的腦袋,示意後者開始拉低高度盤旋降落。
……
地面上。
一隊身穿制服的海軍士兵,正在內海港口附近巡邏,這些士兵個個身高體壯,僅僅是列隊行走,便有著一股肅殺的氣氛蔓延開來,顯然訓練有素。
事實上,這些海軍全部都有著少尉以上的軍銜,如若放在四海的支部,就等同於那邊的海軍校官,但在匯集了全世界海軍精銳的馬林梵多,他們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巡邏士兵而已。
「嗯?」
由於這一隊海軍最靠近小洛的垂直降落路線,隊伍中很快有人發現了天空中越來越近的黑點,不由輕咦出聲:
「那是什麼?」
這話引來隊伍中的其餘海軍也紛紛抬頭。
而這時候,小洛的飛行高度已經拉低了許多,恰好能大致看清那是一頭巨型獵鷹,且隱約能望見鷹背之上的人影。
「疑似入侵,全體戒備!」
領隊的是一名年輕的海軍少校,他瞳孔一縮,果斷厲聲下達了命令,並在手下士兵們紛紛舉槍瞄準的同時,從懷中摸出了電話蟲,就準備向上級匯報。
然而,就在此時。
「不是敵人,都放下武器吧。」
隨著沉穩的吩咐聲,一道身披白色正義大氅的身影,忽而從上方掠過,並在這隊巡邏士兵的前方停住了身形。
來人約莫四十來歲年紀,身穿淡紫條紋西裝,內有深藍色襯衣,留著惹眼的莫西幹頭,頭髮和鬍鬚均為深紫色。
「鼯鼠中將!」
年輕的海軍少校連忙放下了電話蟲,行了個軍禮。
而後抬頭又看了眼天空那隻越來越近的巨大黑影,有些不解地試探著問道:
「中將,您的意思是……」
「那傢伙是疾風劍豪夏諾,來赴會的王下七武海。」
鼯鼠簡短地回答了一句後,皺眉看向高空,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之色:
「哼,仗著自己有能飛的坐騎,居然不提前告知一聲,就直接在本部要塞前面降落,真是亂來!」
話雖是這麼說,但出於職責所在,簡單地又吩咐了這些巡邏海軍幾句後,他便踏著月步騰空而起。
幾個閃爍之間,來到了與小洛大致平行的位置。
而原本正在饒有興致地觀賞著周圍景象的夏諾,自然也察覺到了鼯鼠的接近,扭頭望來,與對方的目光正好對視在了一起。
「七武海,夏諾。」
鼯鼠微微眯著雙目,毫不客氣地開口道:
「按照歷屆會議的流程,你們七武海應該在接近馬林梵多時,就提前聯繫通知,然後由本部派出軍艦,從外圍海港接入要塞才對。」
「哈?這麼麻煩的嗎?」
夏諾先是微怔,而後就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哈哈笑了起來:
「嗨,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上次打電話也不提醒下,我這可是第一次參加七武海會議,不懂的可多著呢!」
「你!」
見夏諾這副不以為意的態度,鼯鼠冷哼了一聲:
「本部戒備森嚴,這次算你運氣好,被先一步認出來了,要是再晚三五秒,你等到的可就不是我,而是無數瞄準發射過來的炮彈了。」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夏諾依舊是一臉敷衍的模樣,掃了眼鼯鼠的莫西幹頭後,頓時就記起了對方的身份,眉梢微挑道:
「你是叫鼯鼠是吧,怎麼,七武海里的另外幾個傢伙都來過了麼,海軍就那么小氣,只派了個你來迎接我?」
只派了個你?
鼯鼠聞言一愣,額頭上黑線叢生,他好歹是本部現任最老牌的一批中將之一,在馬林梵多地位頗高,親自出來迎接就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了,居然還被對方給嫌棄了?
心頭一陣無名火起,但想起對方在七武海中的特殊地位,以及戰國這幾年多次的叮囑告誡之後,鼯鼠還是勉強將這股怒意給憋了回去。
他深吸了口氣,猛然轉身,一邊向下方落去,一邊悶聲悶氣地開口道:
「後天就是會議正式開始的時間,你已經來的算晚了,其餘的人已經來了好幾個,等進了要塞你見過面後自然就知道了。」
「至於迎接的事,本來七武海來馬林梵多,按照慣例的確會有歡迎上岸的流程,不過你既然擅自從高空闖入,沒給我們提前準備的時間,自然也就只有這個待遇。」
「懂了。」
說著話的工夫,小洛已經降落在了要塞前方的巨大廣場之上,夏諾從鷹背上跳下,一邊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一邊朝鼯鼠笑眯眯地道:
「解釋的挺詳細,看來你髮型雖然留的磕磣了點,但人還算不錯嘛,謝了哈。」
這話差點又把鼯鼠憋出內傷,他臉一黑,沒再搭理夏諾,在前面帶著路徑直向著要塞方向走去。
「實話實說而已嘛。」
夏諾在後面跟著,聳聳肩膀又補充了一句:
「再說這髮型其實也不能怪你,男人到年紀了總歸是要禿的,你想要掩飾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選擇的方向歪了點而已……」
這又算是在心口補了一刀。
鼯鼠眼角抽了抽,剛忍住自己解釋的欲望,就見兩道同樣身披白色正義大氅的高大身影,從要塞的大門內商談著什麼,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前面的人身著暗青色西裝,頷下蓄著整齊茂密的黑色長須,頭蓋骨遠高過常人,使得戴著的海軍軍帽高高聳起。
而靠後一些的身影,右邊的袖袍內空空蕩蕩,顯然斷了一臂,頭上則戴著雙飛龍戰盔,棕紅色長髮在腦後肆意延展,極為醒目。
正是海軍本部中將,斯托洛貝里與鬼蜘蛛。
兩人似乎剛參加完一個會議,胳膊底下都夾著一些文件,而談話也很專注,直到距離只有幾米遠時,才注意到從外面走來的鼯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