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島外,深海。
黯淡的光線中,一艘鍍膜過的小船上,巴斯卡爾迪站在船頭,面色陰沉地望著遠處的龍宮城。
「真是找了個不中用的廢物……」
想起剛剛覆滅掉的飛翔海賊團,巴斯卡爾迪就不由一陣窩火,范達戴肯可是他挑了好久才選中的合作對象,可鬼知道這傢伙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把一個王下七武海給招惹上門了。
這下可好,上一秒剛交代清楚事情,下一秒對方就直接掛掉了,連他自己要不是意識到情況不妙,提前從另一側下船溜掉,估計也會落個差不多的結局。
巴斯卡爾迪很清楚,媽媽的名頭能夠幫他嚇唬住很多人,但對付一個原懸賞高達六億貝利的王下七武海卻未必能奏效,對方又不是傻子,得罪都得罪了,當面殺人滅口自然是個比放走自己更好的選擇。
至於……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個夏諾的對手,巴斯卡爾迪心裡還是挺有數的。在他看來,自家的哥哥里除了卡塔庫栗和克力架應該能穩操勝券外,其餘人都是夠嗆,而他自己更是連對戰的資本都不具備。
不過,這也並不意味著,他就不會因此記恨對方破壞自己的計劃了……
「疾風劍豪夏諾是麼。」
陰冷地最後望了眼龍宮城,巴斯卡爾迪冷哼了一聲,驅動小船,轉身離開。
「放心,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
龍宮城內。
「乾杯!」
尼普頓身為一國之主,都親自站起來敬酒了,大家自然也沒有繼續坐著的道理,一時間杯籌交錯,整個宴會廳內熱鬧非凡。
「夏諾老弟。」
幾杯酒下肚後,甚平也不像之前那麼說話一板一眼了,微微醺醉地看著夏諾,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開口問道:「能容老夫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夏諾抿了口酒,微微笑了笑道。
「大概是一年前,阿龍他們,是被你所殺的對吧?」甚平直視著夏諾的眼睛,沉聲道,「能告訴老夫,他們是怎麼得罪你的嗎?」
嗯?
夏諾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甚平,他本來還以為對方是不放心,想知道自己還會在魚人島逗留多久,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問題。
甚平見他的臉色,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讓他誤解了,連忙擺手解釋道,「別誤會,夏諾老弟,阿龍雖然也曾是我們太陽海賊團的成員,但老夫與他一直不怎麼對路,談不上朋友二字,後來更是直接分裂,各走各路了……」
夏諾沒有說話,他身為穿越者自然清楚這些,要不然換個人的話,估計都要以為甚平是起了殺心,想替同伴報仇了。
「也不算得罪我吧……」想了想後,夏諾開口回答道,「得罪我的是阿龍手底下一個不長眼的手下,叫做黑帶,當初應該也是太陽海賊團的成員,甚平老哥你應該還記得這傢伙吧?」
「黑帶……」
甚平皺眉回憶了一下,而後緩緩點了點頭,「有點印象,老夫記得他當初是個性格有些容易激動的少年,一直很信服阿龍,我們分道揚鑣後,他也是第一個跳出來表明要和阿龍一起離開的……」
「嗯,有印象就好。」夏諾點點頭,繼續道,「這傢伙在我剛進偉大航路的時候,襲擊了我的船,想要驅逐我離開這片海域,我收拾掉他後,起了疑心,逼著他帶我去了他們的老巢查看了下。」
「然後呢?」甚平隱隱覺得關鍵部分要來了,連忙追問道。
「然後?」夏諾放下手中的酒杯,冷笑了聲,「然後我就發現那座島上的原本漁民,被人整村整村的屠殺殆盡,而在這些村民的屍骨上,建立起了一個號稱是魚人帝國的海上樂園!」
「而阿龍,就在這個所謂的樂園之中,為堂吉訶德家族,做著活人奴隸買賣的勾當!整個島下的地牢,占地足足有幾千平米,而就算這樣,裡面都要被抓來的各種族奴隸給填滿了!」
「什麼!」
甚平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整個人都再也坐不住,霍然站起身來,手裡的酒杯「啪」的一聲了落在了地上,「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都是真的。」
見甚平沒有無動於衷,夏諾的情緒這才漸漸平靜下來,抿了口酒後淡淡道,「甚平老大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我的船員們,他們大多都是被我從阿龍地牢里救出來的,其中還有哥亞王國的公主殿下,而這也是後來我被海軍中將一路追殺,不得不逃亡躲藏的原因。」
「我……」
甚平身子顫了顫,慢慢地轉過頭來,望向了桌上的其餘人。
這個時候,由於夏諾剛才說到後面激動處沒有控制好音量,所說的東西他們都聽見了,因此此刻大家都神情鬱郁地坐在那裡,眼瞼下垂,一語不發,顯然是都不願意再回憶起那一段慘澹的記憶。
見到這一幕,甚平明白夏諾所說的都是不能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頓時痛苦地低下了頭,向著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對……對不起,各位!」
「老夫是真的沒想到,阿龍他,居然罪孽如此深重,給各位製造了這麼大的痛苦!」
「這一切,都是老夫的錯!老夫在這裡不祈求各位原諒,只希望你們能夠接受這份遲來的道歉!老夫,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為這件事贖罪!」
越說到後面,甚平的情緒就越是激動,到最後一句話時甚至已經有些哽咽,嗓子也變得沙啞起來。
「甚平老大,你這是?」
這下倒是輪到疾風海賊團的船員們不解起來了,紛紛站起身想要扶起甚平,而夏諾則是暗暗嘆了口氣,也搭手扶了一把,勸道:「阿龍雖然曾經是你的小弟,但你應該也是被蒙在鼓裡而已,他做出這些惡事,其實也怪不得你,還是起來吧。」
「不,老夫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過失!」
甚平聞言,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愈發愧疚了,見眾人都圍了過來,他痛苦地掙扎了一會兒,才嘶啞著喉嚨低聲道:
「阿龍之所以能在外面興風作浪,到處為惡,與老夫是分不開的,絕對不像各位想的那麼無辜。」
「因為……五年前,就是老夫,動用了七武海的特權,把阿龍從推進城裡放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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