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瘋狂

  龍一不會想到,他究竟放出了怎樣一隻怪物。

  在海賊陣營里潛伏了兩年之久的赤犬,心裡對於正的渴望始終像火一樣的在燃燒。

  像一隻餓了許久的瘋犬,他渴望在世界上再度響起他薩卡斯基的名號。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

  「紅髮」海賊團出於大局的考慮他可以不動。

  但是,那些分散在「新世界」各處的小勢力他必將親手抹除乾淨!

  「副帥,這是我們探查到的海賊駐地分布。」

  和偉大航路前半段不一樣,「新世界」的天候和海王類都是出航的困阻。

  除了海軍財大氣粗,能用海樓石做軍艦外,剩下的海賊能不能出海得看老天爺的臉色。

  久而久之,沒能力的海賊被大海吞沒,有能力的海賊都找了座孤島或者「四皇」挑剩下的小島當做根據地。

  不過經過「新世界」海軍的反覆清掃,這類根據地已經不多了。這次拿出來的,還是「夜翼」小隊好不容易才獲得情報。

  「不錯。」

  接過海圖掃了一眼,赤犬滿意的點點頭。

  「副帥,需要我們和您」

  看著把海圖塞進口袋的赤犬,「夜翼」小隊隊長小心翼翼的開口,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的男人擺手打斷了。

  「不用,我自己來。」

  說完,赤犬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夜翼」的駐地,只留下一地面面相覷的海兵。

  三小時後,某無名小島。

  「掛著黑旗,看來那些小鬼的消息很準確。

  呵,我的運氣不錯。」

  從「海風」微型巡航艦上跳下,赤犬踏上小島。

  走出七八百米遠,就看到了一艘停在近海灣的海賊船。

  盯著海賊船主杆上的黑旗,這位海軍大將嘴角罕見的掛起了一抹微笑,知道對方是海賊,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那開始吧。」

  汩汩燃燒,黑煙升騰。

  也不聲張,喃喃自語一聲後,赤犬抬起手臂,隨手放出了一記「犬噬紅蓮」。

  「呼!」

  滾燙的岩漿從天而降,化作了死神的火雨。

  火雨墜落,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偌大的海賊船就像玩具一樣被熔岩吞噬殆盡,變為了焦黑的殘骸。

  「我們的船!」

  「敵襲,敵襲!」

  「這是怎麼回事,船長呢?」

  大船燃燒鬧出的動靜不小,海賊駐地里頓時炸開了鍋。

  尖叫和呼喊起此彼伏,沙灘上的赤犬眼神平靜。

  「看,那邊有人!」

  「肯定是他,他把我們的船炸毀了!」

  「殺了他!」

  經過最初的混亂,那些海賊終是反應過來,發覺了沙灘上獨然而立的赤犬。

  暴徒們怒火中燒,抄起趁手的傢伙,氣勢洶洶的奔著罪魁禍首沖了過去。

  他們要給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一個好看!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氣,赤犬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這兩年遊走在海賊陣營,天知道他是多麼希望出手滅殺那些對世界無益的人渣,可是為了打入「紅髮」海賊團,他都忍了下來。

  但今天,他不必再忍耐了。

  「流星火山。」

  待那些海賊和自己相距十多米遠的時候,赤犬動了。

  難以言說的恐怖高溫升起,他整個人完全化作了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

  感受到那駭人的波動,海賊們腳下一頓,剛才兇狠的表情分分變作了驚恐。

  「他他是」

  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見識自然有一些。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恐怖能力。

  前海軍大將,赤犬!

  「死吧。」

  輕輕開口,平靜的宣判那些海賊的命運,赤犬舉火焚天。

  霎時間,無名小島變作了深淵炎獄,數不清的哀嚎和叫喊爆發而出,但最後,還是歸於沉寂。

  一星期後,法爾羅斯島,黑街。

  「聽說了嗎,赤犬那瘋子重新回到海軍了,現在正在進行海賊狩獵。」

  「可不是麼,這一星期,他剿滅了十五個海賊團,那可都是撐過「新世界」海軍清掃的硬茬子啊。」

  「呵呵,「新世界」海軍的巡航艦能有赤犬狠?

  那瘋子可是從來不留活口的!」

  不管是交易所還是小酒吧,聚集起來的海賊和走私販子們嘴裡討論的,全是有關「新世界」海軍副帥赤犬的消息。

  一個人,硬生生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薩卡斯基,那個男人用實力和鐵血手腕將自己的名字重新變作了海上的禁忌。

  「別提了,也不知道白龍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他的仇家重新召回了海軍,還當了自己的副手,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誰說不是呢,白龍雖然心狠手辣,但至少還講道理。

  赤犬那混蛋完全是個瘋子!」

  「誒,我聽說前幾天特爾福林港都被赤犬燒了個乾淨,就為了揪出一個五十人的海賊團」

  海賊們正憂心忡忡的閒聊,沒人發現,一個帶著斗篷的魁梧身影悄無聲息的走進來這間酒吧。

  徑直來到吧檯,他舔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對獨眼酒吧開口道。

  「一杯「血紅之夜」。」

  「等著。」

  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撇了眼對面的男人,酒保冷哼一聲,轉身取刀。

  熟練的宰殺了某種海鳥,再混以三種烈酒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呼~」

  猛的灌下烈酒,男人長呼一口濁氣。

  隨手丟下七八枚金幣,他站起身來,掃視著酒吧里的環境。

  「喂,我們這裡只要貝利。」

  嘴上拒絕金幣支付,手上卻飛快的把金子塞到了自己的口袋,拿著帶血的刀,那酒保斜著獨眼,像一隻貪婪的鬣狗。

  「所以說啊,你們這些人渣殺多少我都不會動搖。」

  冷笑著除掉了自己的斗篷,露出本來面目的男人舔舔嘴唇。

  不同於剛才,他這次是因為興奮。

  「你你是!」

  那張臉非常平凡,沒有任何特點,甚至丟在人群里一時間都尋找不到。

  但見過男人的真容後,酒保卻露出了無比驚駭的表情,顫抖著丟下了手裡的刀。

  「晚上好渣滓們。」

  手臂上熔岩汩汩燃燒,在紅光的照耀下,長相平凡的男人身上透出了一股瘋狂的猙獰。

  「然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