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夜刀神宗守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雖說「一閃」、「虎穿」那兩式劍術在夜刀神家並不是什麼秘傳，幾乎人人都會。但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僅僅看了一遍，就能發揮其中三分神韻。
如果真要比較，這份天資悟性甚至比夜刀神家的天才夜刀神靜雪還要更勝三分。
龍一隻是名義上的本家子弟，不是夜刀神家的血裔。在夜刀神宗守的眼中，他始終只是一個外來者，一個下等人。
一個平民小子一眼就看穿了他們夜刀神家的劍術?
頑固的老人無法接受。
其實事情的真實情況並非夜刀神宗守想像的那樣，龍一的天資悟性雖然不低，但是也沒有頑固老人想的那麼離譜。
少年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偷師成功，其實還要歸功於他本身的劍術基礎。
所謂的劍術劍招，歸根結底，無非就是鋒刃揮斬直刺的方式。
在馬林梵多的兩年內，龍一就已經把軍用的劍術修煉的無比紮實。
得到系統後，雖有不少技能可以供他選擇，但是龍一與人對敵的時候，根本用不上那麼多。來來去去也不過那麼簡簡單單的幾招。
連突刺和三段斬都在其中之列。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基礎，他才能看穿對方的招式，將夜神流的精髓融進自己的劍術之中。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先融會，後貫通。
走出自己的劍道。
這是必經的過程，也是龍一加入夜刀神家，孤身來到瑪麗喬亞的根本原因。
「降服卡贊，就能徹底駕馭鬼神之力，成為鬼泣。形成自己的劍道，就能掌握「流心」，晉升劍魂！」
少年的目標很明確，每一步皆是穩紮穩打。
「不錯。」
光頭老者笑眯眯的推了推眼鏡，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隨意的點出了三人，他再次揮手，示意比試繼續。
「家主！」
夜刀神宗守聞言，神色猛變。
他和夜刀神泰三相處了幾十年，自然不會不知道家主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明知內門子弟不敵場上那人，卻還是要強行陪他切磋。
光頭老者是要用這三百黑衣子弟，當做那少年一人的磨刀石！
以三百鐵胚，鑄絕世一劍！
「值得嗎？！這樣值得嗎?！夜刀神泰三！」
夜刀神宗守嘶吼著，面上滿是不服。
他的心在流血。
在他看來，他們夜刀神家的家主大人，分明是在親自掘毀夜刀神家的根基。
只為成全那一人。
「值得，當然值得。」
聽聞夜刀神宗守的詢問，光頭老者認真的點了點頭。
簡簡單單的回答卻差點沒讓夜刀神宗守氣的吐血。
「你你混蛋！」
到了最後，夜刀神宗守恨恨的罵了光頭老者一句，倔強的轉過了身，故意不去看場上的情況，以做抗議。
光頭老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神色淡然。
在這夜刀神家他便是絕對的權威和主宰，他的想法別人不須理解，只要照做就好。
場下的比試還在繼續。
在夜刀神源治失魂落魄的退下後，被光頭老者親自點中的三人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面如考妣。
「夜刀神龍一，請多指教。」
龍一此時身上戰意正濃，正巴不得多來幾個人給他餵招。
待對面的那三人站定後，他微微行禮。然後不等對面回答，便身形一閃，欺身強攻。
「小心。」
寒芒乍現，少年抬手仍是一記三段斬，一斬三閃，劍勢凌厲。
「少看不起人了！」
「拼了！」
「給我去死！」
劍風割面，退無可退的三人最終嘶吼一聲，抬起了手中的劍。
看準時機，三人用盡渾身解數，三把劍合在一起，勉勉強強的架住了龍一的斬擊。
但還沒等他們高興，對面的少年卻劍勢一變。
「看我這招，月光斬！」
抽劍收勢，龍一手中紫丸高舉頭頂，斬落向下，寒芒乍現，再猛然一挑，劍勢輕靈。
銀光兩閃，半彎殘月。
一眾夜刀神子弟被這彎月晃花了眼。
如果說剛才少年的劍招是老練果斷，那麼他現在的斬擊堪稱華麗。
那是一種他們從來沒見識過的全新劍術。
三人敗退，感受著虎口處傳來的麻木，他們苦笑一聲，收劍認輸。
「再上五人。」
看見龍一臉上仍不滿足，光頭老者再次點出五人上場。
風未平，戰局再起。
五人拔劍上場，神色凝重。
不過這次的五人可比剛才的三人聰明多了，在見識過龍一的實力後，他們心中不敢小覷。
剛一上場，五人腳下就快速的移動開來，瞬間形成了包圍，將龍一圍在了劍陣中心。
「來來來。」
一股豪情從龍一心中洶湧而出，面對五道劍鋒，他大笑著，紫丸一掃四周，氣勢不減。
「上！」
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一個黑衣子弟沉聲開口，五把劍同時揮斬而出，瞬間鎖死了龍一所有的退路。
「傷十指不如斷一指！崩山擊！」
對周圍的攻擊視若不見，龍一選定一個方向，下身微蹲，身形猛然拔起，如飛射的炮彈一般彈出。
劍勢下壓，力可崩山。
「當」的一聲，為首那人手中之劍被一擊彈飛，臉上驚愕的表情還未從臉上消散，龍一的身形便瞬間消失不見。
「海軍六式，不錯不錯。」
高台上的光頭老者微微點頭，目露讚賞。
場上劍波橫掃，五人應聲倒地。
「再上十」
見到此景，光頭老者微微開口，剛想再叫幾個夜刀神子弟下場陪龍一練劍，卻被夜刀神宗守冷冷打斷。
「夠了！」
聽到此言，光頭老者微微皺眉，面露不滿。
「再上三十個咱家的孩子也不是那小鬼的對手，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呵呵」
夜刀神宗守走下高台，面色陰沉。
「不就是當磨刀石麼，我來！」
光頭老者眉頭緊皺，下意識的便想阻止夜刀神宗守。
不過在開口的一瞬間，他卻釋然一笑。
「也好。」
看著場上神色微凝的少年，夜刀神泰三彈了彈鬼徹的刀鞘。
「是磨刀還是斷刀，就看你自己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