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人來說,聖地瑪麗喬亞除了罪惡之外,一無所有。
奴隸貿易、軍火買賣這裡是最光鮮亮麗的地方,也是最污穢不堪的地方。
這便是世界的中心,世界政府的所在地,瑪麗喬亞。
「小鬼,老夫先去見見總帥大人,待會再來找你~」
對光頭老者和夜刀神宗守微微點頭,黃猿隨意的和龍一說了一聲,口中哼著小曲,插兜走遠了。
海軍前任元帥,現任世界政府全軍總帥的鋼骨空就在這裡。作為海軍大將,黃猿要去拜會上司也算合情合理。
龍一到來的無聲無息。除了光頭老者等少數的幾人外,瑪麗喬亞的任何人都不知道這個少年已悄然而至。
「龍一,你來了。」
光頭老者面帶慈祥之色,再也不見了以往的城府和鋒芒。
看著比半年前高出不少的龍一,他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他黑色的頭髮。
「泰三閣下不,泰三爺爺。」
即使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當龍一再一次面對身為五老星之一的夜刀神泰三時,他還是有些不適。
名義上雖然加入了夜刀神家,但他的身體中終究沒有所謂名門之血。在內心深處,他還是龍一,不是夜刀神龍一。
「好好好。」
連連點頭,夜刀神泰三嘴角含笑。其實以他的城府,又何嘗看不出龍一的拘謹。
只是對面的少年願意開口叫他一聲爺爺,就已經讓他很開心了,他相信就算沒有血脈聯繫,用心的感情終究會讓少年對夜刀神家產生歸屬感。
「咳咳!家主大人,注意你的身份。」
一陣清咳之聲傳來,夜刀神宗守面露不悅。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光頭老者對一個後輩露出如此表情,以前就算耕四郎少爺在家時,光頭老者也總是不苟言笑,從來沒有如此和藹過。
「哦,龍一,這位是你宗守爺爺。」
對於夜刀神宗守的提醒,光頭老者並不在意。他一指板著臉的長髮老人,向龍一輕聲介紹道。
「宗守爺爺。」
既然已經決定了進入夜刀神家修習劍術,龍一也就自然而然的擺正了心態。他壓下心中的情緒,給面色不善的宗守微微見禮。
「免了!」
冷哼一聲,夜刀神宗守卻很不給龍一面子,對待他這個名義上的夜刀神家少主沒一點和善的表情。
龍一心中一沉,驀然不語。輕輕望了一眼光頭老者,在發現這位夜刀神家家主只是皺眉,並沒有別的特別反應後,他也就免了再次開口的想法。
真以為他給別人當孫子上癮?
光頭老者也就罷了,畢竟對方身上的關心並非虛假,更是力排眾議,給了他一步登天的機會。像卡普一樣,龍一尊稱他一聲爺爺也是心甘情願。
但夜刀神宗守又為他做了什麼,龍一可沒有熱臉貼冷臀的無聊愛好。
「好了,不說了,我們回家。」
可能是看出了龍一和夜刀神宗守之間的不對付,光頭老者拉起龍一,轉身便走。留下夜刀神宗守一個人留在原地,咬牙切齒。
「遲早要把他趕走!」
鬚髮皆張,夜刀神宗守神色憤憤。
但是轉念想到光頭老者手中那柄長長的妖刀,他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氣勢萎靡。
「難道真要把鬼徹交到外人的手裡?」
口中喃喃自語,夜刀神宗守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幽深的小院,夜刀神靜雪沒有擦刀,而是於院中靜坐。
她知道,他來了。
那個夜刀神家名義上的少主,日後必將掌握鬼徹的少年,夜刀神龍一來了。
「龍一,進來。」
光頭老者先一步踏入小院,然後引著他身後的人進入。
那是一個比夜刀神靜雪想像中還要稚嫩的少年,一襲白色的海軍制服,束著發,腰佩紫色的太刀。
比她要矮上一些,卻也相差不多。
「龍一,這是靜雪,你以後的」
光頭老者向龍一介紹院中的少女,說到最後,卻突然有些語塞。
猶豫了一秒,他面色如常的接著說道。
「守護者。」
龍一微微一愣,望著那個一頭白髮的嫻靜少女,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光頭老者口中所謂的「守護者」是何意思。
看見龍一疑惑的眼神,光頭老者繼續解釋道。
「我們夜刀神家每一代家主身邊都存在著一位「御」,「御」是家主最親近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以隨時為家主赴死。而你這一代,靜雪就是「御」。」
語落,夜刀神靜雪緩緩起身,穿上鞋子,走到相距龍一十步左右的位置站定。
抽出腰間黑色的夜守,她輕輕開口,聲音宛如黃鶯鳴翠。
「夜刀神靜雪,請多指教。」
看著身上沒有半點殺氣,卻對他刀劍相向的少女,龍一額頭上冒出了三道黑線,瞥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光頭老者,他輕聲的嘀咕。
「這就是我的守護者?有剛一見面就拔刀的守護者?」
嘴上說著,少年不留痕跡的拔出了紫丸。
「我也沒辦法,靜雪的性子就是這樣,你自己看著辦吧。」
光頭老者苦笑,無奈的退到了一邊,把空間留給了持劍相對的兩人。
「那個我先問一句,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不去看光頭老者的表情,龍一擺開劍勢,卻不急著進攻。
夜刀神靜雪的態度令他莫名其妙,龍一實在是猜不透眼前白髮的少女在想些什麼。
「是。」
龍一不進攻,夜刀神靜雪也沒有動作,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那我們沒有仇吧。」龍一繼續追問。
「沒有。」
夜刀神靜雪輕輕搖頭,依舊面色如常。
「那你是想看看我到底配不配當少主?想試探我的實力?」
想來想去,龍一隻想到了這一個較為合理的理由。
「不。」
沒想到,少女還是否認。
「那你」
龍一眉頭緊皺,不明所以。
「我只是在表達我的態度,我會對你拔劍,而且,我不會為你去死。」
夜刀神靜雪輕輕開口,語氣淡然,如寒風徹骨。
初見即出劍。
少年和少女的第一次見面,實在算不上友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