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拋下在月球探秘的龍一等人,讓我們把目光轉回到青海。
海底大監獄第六層,無限監獄。
「艾斯老弟,看來有人來看你了。」
被手臂粗細的鐵鏈死死所在房間的一角,滿身是傷的「海俠」甚平半睜著眼睛,開口對隔壁監牢里的黑髮年輕人說了一句。
「哦?」
聽見甚平的聲音,艾斯睜開了眼睛,打著哈欠翻身坐起。順著甚平的目光指引,他望向海樓石的監牢之外,果然看見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
「切,多管閒事的老頭子。」
看到來人是誰後,艾斯的眼睛一酸,但嘴上兀自不肯認輸。他就像叛逆期的孩子一樣,故意將頭別向了一邊,有些不敢迎上來人的眼神。
「打開。」
雙臂抱於胸前,卡普語氣沉重。
對著一旁的獄卒說了一句,他抽了抽鼻子,神色複雜。
「這可不行,麥哲倫監獄長說過是!卡普先生,我照做!」
聽見卡普的要求,那個隨行的獄卒本想拒絕,但不經意掃見了老人的眼神,他沒說完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只得硬著頭皮打開了監牢的房門。
「退下。」
微微擺擺手,卡普沒有了往日的隨和,現在的他,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是是!卡普先生!」
情不自禁被卡普的氣勢震懾,那個獄卒的應答都顯得有些結巴,他僵硬著身子和面前的老人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便慌忙不迭的離開了這裡。
待在這樣的強者身邊,實在是太難受了。
「喂,老頭子,我的事和你沒關係吧。」
仍舊是別著頭,艾斯沙啞著嗓子沉聲開口。
而回應他的,是卡普一記重拳。
「你個混蛋!!!」
口中大罵著艾斯,卡普狠狠的揮出了這一拳。
就像許多年前一樣。
「砰!」
一聲悶響傳出,艾斯的身子被重重的打飛,撞上了監牢冰冷的牆壁。他吐出一口淤血,帶著憤怒瞪向了那個粗暴的老人,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直勾勾的癱坐在了原地。
蒙奇卡普,傳奇海兵,海軍英雄,曾與海賊王在海上爭鋒的男人在他面前,在這海底監獄的小小監牢里,流淚了。
「笨蛋孫子。」
口中喃喃自語著,這一拳仿佛抽乾了卡普全部的力氣,他低下頭,盤膝坐在了冰冷的地板。
「老頭子」
看見老人眼角的晶瑩,艾斯心中一酸,語氣也不禁有些哽咽。他強忍著淚水流出的欲望,重而又重的跪在了卡普的面前,以頭頂地。
「這麼多年,給你添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
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淚珠,卡普解開了狗頭帽,露出了灰白的頭髮那是比艾斯記憶之中更白的頭髮。
氣氛一時沉默,爺孫兩人誰都不再開口。
「路飛路飛他最近怎麼樣沒像我一樣被抓吧。」
可能是覺得此時不說,以後就再沒機會和眼前的老人說話了。在心中想了又想,艾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顫抖著開口。
「那個小混蛋運氣好,還沒有落網當海賊有什麼好的。」
重重的嘆了口氣,卡普搖了搖頭。
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年輕人,他眼中閃過一絲髮自骨子裡的心疼,又想起臨行前戰國和他說過的話,他眨眨眼睛,繼而沉聲開口道。
「五個月後,海軍本部,你的公開處刑」
聽了卡普的話語,艾斯並沒有絲毫意外,只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自言自語道。
「和那個死鬼老爸一樣麼感覺真不爽啊。」
伸出手來,用潔白的袖口擦去了艾斯嘴角的血跡。看著自己這個並無血緣關係的孫子,卡普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儘量平和的聲音開口。
「我和戰國談過,用我畢生的功勞換你的命但那老混蛋不答應。
不過我得意的弟子倒在失蹤前給我留下了一封信,叫我不要擔心你的事情,說他自有辦法呵,那該死的小鬼生擒了黑鬍子,又讓黑鬍子捉住了你,還在我面前裝好人,翅膀現在也是硬的不行。」
想起自己許久不曾見面的得意弟子,卡普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雖然他不相信龍一真的有能夠逆轉戰國心意的手段,但這話留在心裡,卻始終是個念想。
即使是他蒙奇卡普,也不忍失去哪怕微弱到極點的希望。
「年僅十七歲的「海軍之鬼」,足以彌補我們兄弟兩人的虧欠了。
老頭子,我的確是對不起你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想我還是會投入那個男人的麾下,成為海賊。」
對待卡普,艾斯的確抱有歉意。但正如他所說,如果有重來的機會,他還是會成為在大海揚帆的海賊,哪怕這代價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紅髮,白鬍子該死的海賊,老夫早晚要找他們算帳!」
死死的握著拳頭,卡普心中的怨恨無比的強烈。若不是這兩個該死的海賊成為了艾斯與路飛的引路人,現在他們可能就和龍一一樣,坐到校官的位置了。
「老頭子,別白費力氣了。白鬍子不,老爹他是最強的!」
說起白鬍子的名號,艾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讓白鬍子成為海賊王是他畢生的心愿,即使是養育了他的卡普,他亦是不認為那個「世界上最強的男人」會失敗!
「就算我們兩個分不出勝負,但他最強的名頭還能保持多久?
我的確是老了,但未來的大海上,我的弟子夜刀神龍一將代替我,掃滅那些該死的「四皇」。」
摩挲著身邊的狗頭帽,卡普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盯著臉上仍有不甘之色的艾斯,他頓了頓,忽的語氣一沉,繼而說道。
「艾斯啊,爺爺我背了一輩子的「正義」,做的已經夠多了。
現在繼承我「英雄」名號的人物,我也給帶出來了
呵呵,我已經沒有任何虧欠海軍的地方了。
所以說」
盯著艾斯黑色的眸子,卡普露出了一個爽朗的大笑。
「爺爺我拼著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死的。
無論是誰,想殺我蒙奇卡普的孫子,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