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返北海

  雖然在卡普的特殊訓練下,讓龍一領悟了「剃」的使用方法。

  但是這樣的靈機一動,並不能直接投入到實戰之中,所以在剩下的時間內,除了日常的繁重修煉外,龍一一直在琢磨怎麼將「剃」帶給他的速度,融入自己的劍術。

  兩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當船終於停下的時候,龍一知道,他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北海。

  「快走吧小鬼,北海到了。」

  卡普挖著鼻孔,一臉嫌棄的對龍一揮揮手,仿佛龍一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困擾一樣。

  龍一見狀,只是輕鬆的笑笑。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他又如何不知道,這脫線的老爺子並不懂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總是口是心非。他嘴上催促著龍一趕緊離開,心裡還不一定怎麼擔心呢。

  順著登船板跳下了軍艦,龍一在地面站定,對著軍艦上的人們揮揮手,大聲的喊道。

  「再見了各位!謝謝這段時間內你們的照顧!」

  頓了頓,龍一看向正往這邊偷瞟過來的卡普,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卡普師傅,你就等著在報紙上看到我的好消息吧!還有,千萬不要感冒啊!」

  降臨到這個世界後,除了光頭老者外,卡普是對龍一最嚴厲也是最親切的人,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這絲毫不影響龍一和卡普之間的感情。

  「切,聒噪的小鬼。」

  聽見龍一的囑咐,卡普心中一暖,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扭過了頭,輕輕的嘀咕了一句。

  周圍的海軍校官們見了,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憋得滿臉通紅。

  和船上的諸位道完別,龍一便想就此離去,但就在他剛剛轉過身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道破空之音,直奔他的腦後。

  心中一驚,龍一下意識的回頭伸手一抓,等看清了襲擊自己的東西究竟為何時,他愣住了。

  他手上的東西,赫然是一個帆布做成的背包。

  而軍艦之上,卡普依舊保持著投擲的姿勢,看見龍一順利的接到背包之後,他挺起胸膛,雙臂抱在一起,大聲的對龍一喊道。

  「龍一,去堅持你心中的正義吧,老夫等著你的好消息!還有別死了!」

  說過這番話,不等龍一回應,卡普便離開了甲板,下令返回馬林梵多,只留下龍一一個人在岸邊微微發愣。

  直到獵犬軍艦緩緩開動,逐漸消失在海平線上,龍一才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將卡普丟過來的背包打開。

  一件白色的外套,安靜的躺在背包之中。

  龍一見了,眼睛一亮,頗為驚喜的將外套展開。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是一件海軍的制式外套,是尉官軍階才有資格穿著的制服。

  只不過這件外套的肩章上,只是三等兵的軍銜,顯得有些古怪。但不得不說,這件外套是龍一收過的最好的禮物。

  摩挲著外套上的「正義」二字,龍一眼中逐漸堅定起來。他下定決心,要是這次不闖出一番名堂,他絕不會回馬林梵多。

  偏僻的克羅克爾小鎮,平靜一如往常。

  小鎮上唯一一家酒館內,不時傳出喧鬧的聲響。

  「喂,龍一!再來兩杯麥酒!」

  「龍一,我這裡也拜託了!」

  「喂,小鬼,我的下酒菜呢?」

  微微喝醉的酒客們大聲的叫嚷著,將木質的桌子拍的咯吱作響。

  「來了!麥酒來了!」

  回應著酒客們的呼喊,龍一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他腳下輕點,以極快的速度端來了幾杯麥酒和一些下酒菜後,這才堵住了那些酒鬼們的嘴巴。

  等解決完這些酒鬼,龍一回到後廚時,迎接他的,是大鬍子店長溫和的微笑。

  「辛苦了,龍一。」

  龍一聽了,笑著搖了搖頭,身子卻沒有停下,繼續忙店裡的其他工作了。

  看著龍一勤快的身影,大鬍子店長笑著點了點頭。

  龍一是不久前來到小鎮上的,當時的他,眼睛餓的都發綠了。在大鬍子店長好心的提供給龍一一頓餐飯後,他就答應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當做報恩。

  本是無心的善舉,卻換回了一個無比勤快的助手,讓大鬍子店長發自真心的感到欣慰。

  是的,在幾天之內就在這小鎮裡留下好名聲的,自然就是和卡普分別之後的龍一。

  背著背包的龍一,漫步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等到走出一段時間過後,他才驀然發現卡普沒有給他準備錢,或者說,除了那件炫酷的海軍制服之外,卡普什麼都沒有給他準備。

  「慘了」

  龍一滿頭黑線的嘀咕了一句後,便開始了他的試煉之行。

  也不知是他的運氣太差還是怎麼,在被卡普放在片不知名的土地上後,他足足走了三天,才看見了一個小鎮。

  吃慣了大魚大肉的龍一,三天內只能吃野果喝露水為生,唯一開過的葷腥,便是幾隻倒霉的野兔和燕雀,但是那點肉量,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所以在這大鬍子店長這裡吃了一餐飽飯後,龍一就懷著感恩的心情,開始了他的雜工生涯。

  好在以他鍛鍊出來的體力和速度,小酒館內的工作根本難不倒他,沒用多久,他的名聲就在這小鎮上傳開了。他的優質服務讓小酒館的營業額一升再升,也算是達到了他最初想要報恩的目的。

  雖然在小酒館內忙了一段時間,但是龍一卻沒有忘記自己這次北海之行的真正目標

  向「獨眼的貝利克」復仇。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攢夠足夠的貝利用作平時的花銷。

  他是這樣計劃的,先還了大鬍子店長的恩情,然後再接幾份比較輕鬆的懸賞,一邊做賞金獵人,一邊追捕「獨眼的貝利克」的行蹤。

  入世便是修行,一個人苦修的時間太久,也會阻礙劍術的長進。趁著這次北海之行,龍一打算好好磨練一番心性,看看這世間百態。

  就在龍一一邊幹活,一邊在心裡琢磨自己的計劃時,酒館內卻突然傳出了一陣嘈雜的動靜。那不同於酒客的喧鬧聲令龍一心中一凜,立馬意識到外面出事了。

  而酒館之內,四五個身上帶著痞氣的小混混正嘿嘿怪笑,斜眼看著混混頭目拎起大鬍子店長的衣領,惡狠狠的威脅著這個性子溫和的老好人。

  「喂!大叔!你有在好好聽我說話嗎?啊?」

  大鬍子店長的臉漲的通紅,有心反抗,卻無意間瞟到了那些小混混手裡拿著的小刀和短棍,心中一震,便失去了反抗對方的勇氣。

  見到大鬍子店長並不回話,那混混頭目變本加厲的囂張起來,他故意扭曲著臉上的表情,吐沫星子全部噴在了大鬍子店長的臉上。

  「喂喂喂!你是在瞧不起我們嗎?你敢瞧不起我們吉克一家嗎?」

  聽到吉克一家的名字,那些酒客們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和慌亂。

  吉克一家是鎮上小混混的組織,據說和周圍的山賊還有聯繫,對於他們這些老實的鎮民來說,那些痞子可不好惹。

  「不是!我沒有」

  老實巴交的大鬍子的店長還欲辯解,就猛然被那個混混頭目在臉上打了一拳,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其餘小混混見狀,紛紛吐出舌頭,發出尖銳的嘲笑。而行兇的混混頭目更是一臉得意的表情,不住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小刀,面帶冷笑。

  「喂,大叔,我聽說你最近賺了不少錢啊,怎麼?不打算拿出一些給我們花花嗎?」

  直到這時,那混混頭目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就是看這段時間,酒館生意火爆而起了歪心思,想要勒索一些錢財,用作平時瀟灑的花銷。

  在周圍小混混惡狠狠的眼神下,大鬍子店長爬起來,狠狠的咬了咬牙,剛想花錢買個太平時,一個雖然有些稚嫩,卻無比冰冷的聲音從後廚的方向傳來。

  「住手。」

  酒館內的眾人心中一驚,不自覺的被這聲音吸引,紛紛尋聲望去,卻發現是這段時間內,在酒館裡幫忙的少年。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混混頭目見到龍一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緩步走到龍一面前,誇張的開口,將耳朵故意送到了龍一的面前,沒有一絲防備的架勢。

  畢竟以龍一的年齡和外貌,很難給他危險感。

  「哈哈哈哈」

  其餘的小混混們鬨笑,覺得自己的老大真是殘忍,連小孩子也不肯放過。

  對於混混頭目的挑釁,龍一的回應很簡單。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利用「剃」的爆發力,在混混頭目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狠狠的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腳,直接將這前來鬧事的混混頭目踹出了五六米遠,飛出了酒館之外。

  巨大的轟響聲從街道上傳來,那些小混混的鬨笑戛然而止。

  酒館內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確認了一切並不是幻覺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原來一直帶著爽朗笑容的龍一,才是這酒館內最可怕的人物。

  「現在聽清了嗎?渣滓。」

  龍一的語氣平靜,很耐心的回應著混混頭目的問話,仿佛剛才踢飛混混頭目的不是他一樣。

  而那些剩下的混混們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反應過來,看著眼前並不高大的龍一,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

  在這些混混的眼裡,他們眼前站著的,不是人畜無害的少年,而是一隻惡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