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生死答問(5K字章節)

  炮彈划過低空,時不時就有一艘艦船化作燃燒的殘骸,上面的船員幸運的被直接炸得粉碎,不幸的則滿身纏繞著火焰、慘叫哭嚎著倒在火海中抽搐而亡。💗✎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賞金獵人這邊也出現大量傷亡。畢竟是統治整片南海的帝王,蛇之王一方的人數實在太多,其中更是不乏好手和幹部。

  不止是雙方實力不濟的戰士和士兵在第一波衝擊時就被淘汰過半,就連那些身手出眾的幹部都被人海包圍淹沒,死得悄無聲息。

  這片海域漸漸被鮮血染紅,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去。整個歌秋島海域變成了殘酷的絞肉磨坊。

  雙方都殺紅了眼!

  而在戰場中央,被蛇之王艦隊集火攻擊下表面滿目瘡痍的熱情方舟,開始反擊了。

  【主炮填彈準備完畢!誤差修正完成!射程內所有友軍完成規避!】

  【取消倒計時,目標敵方旗艦『懺悔號』,開火!!】

  熱情方舟船首像左右兩邊各有一門巨型三聯要塞炮,它們在精銳炮手隊的操縱下調轉炮口,牢牢鎖定了遠方的敵方旗艦,然後同時開火,發出響徹雲霄的轟鳴聲!

  敵方那巨大的蛇首巨艦『懺悔號』本在不斷開火屠殺著周圍的賞金獵人和他們的船隻,船長正興奮地指揮炮手時眼前忽然感到一陣強光,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永遠地失去了意識。

  體積不亞於海軍軍艦的『懺悔號』瞬間被沖天而起的劇烈爆炸籠罩!這爆炸是如此的劇烈,以致於在島嶼另一端的世界政府專用船都被劇烈的振動晃得船身不穩,船上眾人愣愣地看著島嶼另一端那染紅天空的爆炸與火焰。

  「是要塞炮……五老星怎麼會把這種東西交給凶鏈?」

  代號『匹諾曹』的世界政府諜報人員卡庫喃喃地說道:「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只有島嶼要塞才有可能裝載的終極防禦武裝嗎?」

  「這艘方舟已經超過了尋常島嶼的大小,用上三聯要塞炮也不奇怪。」

  路奇額頭出現冷汗,任誰看到這種代表著現階段人類科技最巔峰殺傷力的武器都會下意識地慫一下:「怪不得凶鏈一擊敗月光莫利亞就急著衝到偉大航路去尋找那艘恐怖三桅杆帆船,原來他早就打好了注意。」

  CP9的長官『獅子』洛斯抱著雙臂,面色嚴肅到了極點:「五老星,你們真的培養出了一個不得了的怪物啊……」

  島嶼另一端的戰場上,『懺悔號』原先所處的位置現在只剩下漂浮在海面上的焦黑碎片,連同它周圍的蛇之王艦船共計11艘,全部蒸發!

  【目標完全沉默!】

  【炮身開始冷卻,整備隊立刻開始作業!預計冷卻時間350秒,第二波彈藥填裝開始!】

  比正常人還要大一圈的巨大彈藥通過供給運輸線傳輸到要塞炮的彈倉中。20人一組的整備隊穿著防熱服提著工具衝到要塞炮台周圍開始進行整備作業。

  而熱情方舟船側的船舷炮列齊刷刷地依次打開炮口,對準了呆若木雞的其他蛇之王部隊艦船。

  【001至210號船舷縱炮列預備!彈藥上膛!】

  【倒計時5秒後開火!5,4,3……】

  遠離炮火覆蓋區的某艘敵船甲板上,舞紅姬雙刀一閃砍倒了敵方一名用刀的幹部,士兵們一邊呼喊著『是那個怪物舞紅姬!』一邊四散而逃。

  她呼出一口氣,嫌惡地揩掉臉上沾染的血跡,扭頭看向被暴雨籠罩的歌秋島方向,喃喃說道:「這場戰爭愈發瘋狂了。🍓☯ 69Ŝнⓤ𝔁.ⓒᗝ𝐦 🍧🐊只有你徹底打敗蛇之王才能終結這瘋狂的血腥戰爭……快啊,維克托!」

  …………………………

  歌秋島海岸,千針石林戰區。

  維克托狠狠砸在了碎石堆中,激起劇烈的煙塵和碎石。他瞬間就用拉鏈將體內破裂的內臟黏合起來,剛從碎石堆中爬起身來,就被從天而降的大酒桶一拳狠狠砸回了石堆中。

  「讓開,喬特!狐火·達摩突煙!」

  天空中閃過數道紫色炎影,隨後密集的火焰槍雨朝著維克托所深陷的碎石堆位置猛轟而去。但大酒桶喬特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保持著手臂深陷入碎石中的姿勢,眼見就要被密集的槍雨砸中。

  維克托借著大酒桶喬特將自己砸進碎石中的攻勢直接深陷到地底,順便給喬特的袖子和他手臂周圍的岩層都開了數道拉鏈並相互咬合鎖死,然後自己打開拉鏈空間迅速潛入到深層地段,像衝刺的旗魚一樣朝著蛇之王的位置『游』去!

  「廢物……稻妻·雷網!」

  漫天雷網擋在喬特頭頂,火焰槍雨被盡數擋下,逃過一劫的大酒桶喬特也奮力抽出了光溜溜的手臂,整截袖子徹底留在地底了。

  月牙獵人還好說,蛇之王都快搞不清楚大酒桶喬特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搗亂的,也許把這個死胖子踹掉然後自己和月牙獵人兩人聯手效果會更好一些?

  正想著,腳下忽然打開一道拉鏈。

  拉鏈打開的速度快,但蛇之王反應的速度更快!

  「早等著你了……嘗嘗這個吧!」

  蛇之王邪笑一聲,兩隻覆滿雷光的銳爪高舉過頭頂,然後猛地向下揮動!完全由雷光構成的毀滅長槍朝著拉鏈的開口狠狠轟去!

  「雷霆·煌雷杖!」

  雷之槍轟然命中拉鏈的位置,除了劈散了拉鏈入口之外什麼都沒打到。

  「什麼?」蛇之王皺起了眉頭,這小子去哪了?

  『大酒桶』喬特正眼巴巴地朝蛇之王那邊張望,他的腳下卻悄然浮現出一道拉鏈。

  「喬特!在你那邊!」

  月牙獵人戴彭最先發現了維克托的蹤跡,但她的提醒晚了一步。

  大酒桶還沒反應過來,肚子上就感到一麻,隨後周圍景色急速倒退,劇烈的疼痛和翻江倒海的臟腑讓他痛呼出聲。

  只見大酒桶被維克托全力一拳狠狠搗在了肚子上,這個身高6米的大胖子被直直轟上了天空,與此同時,遠方忽然爆起劇烈的白光!

  「原子吐息————!!!」

  劇烈的光炮吐息沖碎了無數碎石,從地下猛然轟出,準確地命中了身在空中無法移動的大酒桶上半身!後者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被光炮正面命中!

  這記全力轟出的原子吐息是如此之強烈,以至於大酒桶後方的巨大岩錐群被直接蒸發!連帶著斜後方的厚重烏雲層都被生生轟出了一道巨大的縫隙,稀稀落落的陽光伴隨著傾盆大雨和漫天雷光從縫隙中灑下,形成了奇特的景色。

  轟的一聲,只剩半截身子的大酒桶喬特重重砸在地面上,兩隻腳還在無意義的抽搐著。

  「貝希摩斯……還沒死嗎!?」蛇之王的眼睛眯了起來,口中尖牙閃爍著森然寒芒。

  光炮發起位置的地面猛地隆起,隨後像火山爆發一樣怒射著四散的岩漿和碎石,一隻沐浴著赤紅熔岩的巨大獸爪從地下探出,嘭地一聲扣在地面上。🍪🐟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扇板型背鰭閃爍著猙獰紅光的完全體古拉多緩緩從地下爬出,仰天發出狂怒的咆哮聲!

  從大酒桶被擊飛到他只剩半截身子只過了不到3秒,維克托緩緩從地面的拉鏈中浮起,朝著蛇之王豎起左手食指,微笑道:

  「先得一分。」

  蛇之王利奎德的額頭浮起青筋,再也保持不住優雅的姿態,冷笑道:「這個廢物能被我擊敗兩次,自然還會有第三次。不過,我不打算陪你們繼續玩這個過家家遊戲了……」

  他振翅高飛,竄至空中化作完全體的飛蛇形態,雙目中的雷光變成詭異的綠光,封鎖住歌秋島海岸的詭異暴雨圈也赫然消散,他那沙啞的怒吼聲清晰地響徹整片海域:

  「所有艦船聽令,瞄準這個島嶼,準備開火!!」

  所有蛇之王艦隊的船長和炮手雙眼之中忽然浮現出詭異的綠色烙印符號,根植於他們心靈最深處的念頭被直接篡改為蛇之王下達的命令。一時間,所有殘餘的雲之國艦隊船隻全部調轉船頭,將火炮對準了歌秋島海岸。

  維克托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世界政府會容忍蛇之王制霸南海並與其暗中勾結。

  【蛇之王】利奎德,他具備著大規模的洗腦能力!他可以從南海為世界政府輸送大量絕對忠心的死士,南海成為了一個任他和世界政府宰割的奴隸營!

  毒品和奴隸販賣,是維克托絕對無法容忍的底線!所有『珊瑚』所控制的地盤,都嚴令禁止所有跟毒品和人口販賣有關的交易。

  從這一刻起,蛇之王利奎德在維克托心中從一個有格調、值得擊敗的強者變成了一個骯髒下流、必須殺掉的人渣!

  「又在玩弄你那噁心的能力了嗎!席茲!!」

  古拉多的聲音比之以往多了壓抑的厚重感和滄桑,雙足發力朝著蛇之王這邊的方向猛衝而來。

  「很久之前你就是敗者,現在依舊如此。」

  天空中,蛇之王滿是不屑的嘲諷聲音響徹在古拉多和維克托的耳畔:「開火!」

  即便熱情方舟的支援炮擊即將轟碎這些艦船,但他們仍舊堅定地向著歌秋島海岸的方向轟然開炮!

  漫天的炮彈飛向歌秋島,整個島嶼瞬間被爆炸與火焰所籠罩!

  「屠魔令也不過如此了吧……」

  被衝擊波掀起的巨浪差點掀翻世界政府專用船,『匹諾曹』卡庫恐懼地看著被炮火覆蓋的歌秋島,劇烈的轟鳴聲將所有聲音都壓了下去。

  另一邊的島嶼,熱情方舟上的『珊瑚』幫眾呆呆地看著完全陷入炮火的歌秋島。

  「老闆……老闆他……」維奧萊特公主捂著嘴,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弗蘭奇臉色蒼白地站起身想要說些什麼,但到頭來嘴巴囁嚅了幾下又頹然坐回原處。

  坐在要塞炮旁的冰山沉默地抓下頭巾,目光茫然地看著遠方島嶼的火光。

  沒有人能夠從這樣猛烈的炮火中生存下來,蛇之王從一開始就穩操勝券。

  他不過是在玩一場遊戲罷了。

  離著歌秋島海岸還有一段距離的甚平和豪雪浮在海面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陷入火海的歌秋島,害怕失去維克托的恐懼感讓他們兩個身體微微發麻。

  歌秋島海岸,火海廢墟。

  對火焰具備極高抗性的古拉多此時已然奄奄一息地趴在地面上,但他沒有回覆成人型而是保持著遍體鱗傷的完全體形態,失去右眼的蜥蜴面孔朝著天空那肆意飛舞的飛蛇發出無力的嘶吼,隨後垂倒在地。

  他的胸口位置和左肋都少了一大塊,形似岩漿的血液在他的身下越積越多。

  古拉多已經命不久矣。

  天空中,抱著蛇之王尾巴的『月牙獵人』戴彭心有餘悸地看向下方的火海,原來蛇之王早有準備,大酒桶喬特死得可真不值,還好自己機靈,在蛇之王飛起的時候就變成長手足抓住了蛇之王的尾巴,搭了個便車。

  「利奎德,那個小子……這回徹底玩完了吧?」

  面對月牙獵人的問詢,蛇之王利奎德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不……他還活著,雖然已經很勉強了。」

  歌秋島海岸的火海廢墟中,一塊巨大的岩石發出陣陣顫動,然後上面打開一道拉鏈,襯衣被燒得破破爛爛的維克托搖搖晃晃地從拉鏈空間中走出沒幾步就半跪在地,嘴角不斷往外溢出血沫。

  燒傷倒還其次,爆炸產生的衝擊才是造成他重傷的根本原因。即便及時打開拉鏈空間進行規避,後續的爆炸衝擊依舊對身處拉鏈空間中的自己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傷害。

  古拉多……

  維克托勉力朝周圍看去,發現古拉多那巨大的身軀靜靜地伏在地上,隨呼吸而起伏的身形越來越緩慢,古拉多快要死了。

  這時,一隻白色手套扼住了維克托的脖子,白手套後方像是用簡筆畫勾勒出身形一樣,人形態的蛇之王神情愜意地掐著維克托的脖子將其拎起。

  「怎麼了,我親愛的維克托。之前的豪言壯志都哪裡去了?」

  九尾狐獸人形態的『月牙獵人』戴彭也落到了維克託身旁,看著這個身負重傷的英俊男子,心中居然有著一絲不忍。

  多好的男人啊,太可惜了!她的心中再次感嘆道。

  蛇之王利奎德看了看四周,感覺有些無聊了:「一點反饋都沒有,這未免也太無聊了吧?放心,過一會我就會讓你的同伴去找你,作為對強者的嘉獎,你的黃泉路上不會孤單,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戴彭,準備動手吧。」

  「啊?哦……好。」月牙獵人戴彭似是驚醒,然後身旁開始浮現出妖異的紫色狐火。

  蛇之王將維克托朝著天空猛地一擲,雲層中浮現劇烈的漩渦,一道劍型雷光從漩渦中央朝著身處半空的維克托猛然轟去!

  同時,月牙獵人戴彭抬手招來身旁的八道狐火連成高速旋轉的火環刃,然後朝著維克托狠狠擲去!

  「雷霆·過懺劍!」

  「狐火·八咫薙勾!」

  身處半空再無可能通過拉鏈空間躲避的維克托看著一上一下朝著自己襲來的致命攻擊,心中忽然一片平靜。

  要死了嗎?

  【那個時候,你本就應該死去了。】

  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灑在教堂的地面上,維克托坐在空蕩蕩的禱告席上,看著台上的牧師在宣讀悼詞,後者嘴巴一開一合,卻什麼聲音都聽不見,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維克托的身後傳來。

  那是一個7歲的男孩,他穿著黑色西服和黑色襯衫,扎著黑領帶,胸口戴著一朵白花。男孩正襟危坐,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排維克托的後腦勺,有些稚嫩的嗓音重複道:

  【那個時候,你認為自己本該與父親一同死去。】

  「是父親救了我,他賦予了我嶄新的命運。」

  維克托平靜地說道。

  【不,你一直在為此介懷,將自己最深處的心靈緊閉了起來。】

  男孩似是悲哀,又似平靜。

  「我沒有。我一直在期望成為父親那樣的人,我做到了。人們都稱呼我為『英雄』,這還不夠嗎?」

  維克托有些煩躁。

  【拉鏈,你只理解了它的『閉合』。你用拉鏈閉合了自己的內心……其實你從未真正相信過任何人,你只會說一些漂亮話罷了。】

  男孩輕輕撫摸在自己的胸口。

  「我……」

  維克托愣住了,他想說自己一直信任著佩羅娜,信任著豪雪,信任著……不,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將所有的一切埋藏在心中,承擔著所有的壓力和期待。

  【想起來吧,拉鏈到底能做到什麼?除了『閉合』,它還能『打開』啊。】

  男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從後方扶在了維克托的肩膀上:

  【那場夢讓你我漸行漸遠,但無需置疑,你我本就是一體的。】

  【我將化作你的淚水、你的憤怒、你為了守護一切而戰的力量。】

  【你……不孤單。】

  轟————!!!

  歌秋島上空,劇烈的雷光與紫色的火光交織在一起,將維克托所處的位置徹底淹沒。

  良久,雷與火漸漸散去,那個位置空無一物。

  「徹底蒸發掉了。」

  蛇之王露出滿意的笑容,剛要扭頭對月牙獵人戴彭說些什麼,忽然臉色變得鐵青。

  噠……噠……噠……

  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蓋過了滔天浪聲,壓過了戰場的悲鳴與哀嚎,清晰地傳進了蛇之王與月牙獵人的耳中。

  蛇之王緩緩扭過頭來,一個身影一步一步地從他身後一塊巨岩後方走出。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從天空逃掉還瞬間出現在這裡!」

  蛇之王口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頭一次感到迷惑與惶恐。

  「這是一場試煉,來自【過去】的試煉。」

  維克托一邊向著蛇之王緩緩走來,一邊脫下了爛成破布的襯衣,眼神中蘊含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人的成長就是要戰勝過去不成熟的自己……這場試煉,是我贏了。」

  四周的火海開始搖動漸熄,蛇之王和月牙獵人駭然發現腳下的地面在蠕動,仿佛又什麼東西在地下盤旋蠕行。

  「久等了,各位。」維克托攏起金髮,嘴角帶起勝利的微笑:「來看看我的全新力量吧……」

  「……覺醒!」

  PS:想了許久,還是將兩章合成一章發出來了。

  再PS:蛇之王的能力也終於可以公布了——飛行,控雷,強效麻痹,致幻洗腦,呼風喚雨,短距離傳送。

  第三次PS:這就是我所想的【覺醒】了,心、技、體三方位全部達標,再通過生與死的瞬間,這才是『契機』。維克托之前一直摸不到覺醒的門檻,是因為他7歲時的那場夢讓他迷茫了,不堅定的心自然不會獲得鏈鏈果實的回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