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於茫茫沙漠間,沿著黃沙席捲而來的方向走去,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留下自己的足跡。
「無涯哥哥,我們為什麼要頂著黃沙飄來的方向走,這樣不會迷路嗎?」
不過羅賓問話的須彌之間,一道風沙輕輕掩過他們留下的足跡,無影無蹤!
無涯因青衫撕毀,一隻臂膀露在黃沙中,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風沙雖大卻在無涯身軀留不下痕跡。
他回應羅賓道。
「風起於物,這風綿綿不斷,必有一座風眼!」
「可是我們已經斷了水源,如果找不到水源我們肯定會渴死的。」
看著無涯自信的模樣,羅賓嘴唇枯裂泛白的的說道。
這時無涯回過頭來,看著羅賓的模樣,滿頭青絲不復烏黑,才明白原來羅賓是身體缺水了。
只從無涯修到氣血之蓮出現,身軀成為無垢之體,一切的消耗都在慢慢減少,只有戰鬥中才會釋放出來,不知不覺忘記了羅賓的身體是需要水分的。
無涯看了看羅賓,看了看這裡太陽似乎有一些不一樣,在他的感知中時間過去了不止一天,太陽轉了小半圈。
他也知道幾種取水的方法,在晝夜交替之際天地間元素變化時分,可以取到水源,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唉!」
嘆了一聲,無涯的眼光看向天空,有些惆悵的說道。
「等等吧!太陽下山就有點滴水源了!」
正待羅賓與無涯走遠,不料一道寒光掠過,直插沙地中。
一條黃斑色的大蛇伏黃沙掩過的沙地,此蛇不動時連無涯的見聞色霸氣都錯過了。
就是殺機顯露的一瞬間,此蛇已經倒了下去,殷紅的血液被人怨刀鋒化為血渣。
他神色一動,抽起人怨,一股修煉而來的道氣灌入,一襲寒意格格不入出現在這一片黃沙之上。
很快熱與冷的交織,一微小的雨滴滴落。
只見人怨刀鋒上冰藍色的紋絡閃過綠色的光芒,如同抗議一般!
無涯視線掃過人怨,另外一隻手也是抹了上去,道氣持續輸出,直接否定了人怨的抗議。
一場以無涯滿頭大汗的代價,直接盤膝坐下修煉黃庭經恢復的結果。
沙漠迎來了一場雨露,也解決了無涯與羅賓的問題。
羅賓在無涯恢復的時候將躺露在濕潤黃沙上的大蛇製成肉乾儲存起來,待無涯恢復過後,兩人又是頂著黃沙肆掠而過的微風前行。
…
時間有了幾日,太陽終於落下,無涯也是失去對於時間的感知,漫長的黑夜,溫差使他們走走停停。
利用仙人掌的刺升起的火堆照耀著兩人的臉龐,氣氛不禁有一些沉默。
無涯盤膝修煉,羅賓默默看書,待休息片刻,火堆熄滅兩人就會繼續前行。
經歷了大概十幾個日月流轉,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黃沙如同瀑布一樣的從一個如同懸崖一樣的地方流下,中間有著九個風眼出現。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懸崖上的石像,九條如同小蛇的髮絲張開獠牙,風眼就是那如蛇的髮絲伸著獠牙的口。
「美杜莎!」
看見雕像的無涯喃喃道。
美杜莎的眼神點綴著兩個紅色,如紅寶石一般,就在兩人看過美杜莎雕像的一瞬間,一抹妖異的紅色划過美杜莎的眼珠。
不見無涯的泥丸宮的道台下,一抹綠色一閃而過。
外界,一個漩渦浮現在兩人腳下,一副歷史畫面展開!
美杜莎的雙眼是兩個巨大的石壁洞口,無涯、羅賓就在其中。
只見美杜莎石像的下方無數人頂禮膜拜!
「魔魔……魔魔」
這是他們膜拜發出的勤懇的聲音。
兩人站在洞口處,一眼望去,沙漠還是那一片沙漠,只不過透著無盡的蒼涼,無數名幾縷獸皮纏身的人跪拜。
跪拜的方向正是他們這個方向,不過好像沒有人發現他們。
呼呼…呼呼!
一陣狂風席捲而來,一根杵著蛇頭杖的老者走了出來,只見頭頂戴著九課蛇的獠牙,跪拜下來,這一次無涯他們聽懂了。
「偉大的女王,救救你的子民吧!…惡魔將臨,賜下我們力量吧…」
老者沙啞的聲音過後,是下方的一陣陣咆哮!
「力量…力量!」
一抹烏光划過,狂風被擊散。
無涯只覺背後一涼,一陣烏光穿透他們而過,周遭無數白色光團浮現,漂浮、環繞四周。
黃沙卷過雕像,場景再變!
一個穿著雪白卦衣的男子從天空走近,冰冷的眼神充滿著狂熱,帶著幾分痴笑的道。
「巫…王…要你交出守護之力?」
老者的面容閃過一絲錯愕,杖杵著地面之上,一股黃沙卷著風暴席捲四周,無數黃沙揚下。
男子如玉的手指一點,席捲的黃沙靜止,手掌一抹,黃沙凝成一個黃沙手掌驟然拍打而來。
「可嘆!萬古一變…變的是蒼天,是人心…」
「戰不知刀鋒所指,既然革命…就讓老夫的命革去,讓王族的意志警醒!」
此聲帶著不甘,老者仰面迎頭淒涼的嘶吼!
如泣如訴,下方無數的人跪拜而下,沒有反抗,黃沙淹沒一切,只露出一個祭壇,上面有著渾身鮮血溢出的老者。
他看著黃沙掩蓋的地方,發須皆白模樣更添幾分悲涼,花白的額頭碰地對著族人的方向。
只見老者渾濁的雙眼兩行血淚流下,口中喃喃道「愧對族人啊!」
他緊握的手杖上,蛇瞳如甦醒一般,碧綠色的蛇軀盤繞老者,一聲嘶吼沖向男子。
蛇舞空中,碧綠的蛇鱗流轉過烏黑的光芒,如同活過來一般,而無涯卻是感受到了武裝色霸氣的熟悉感。
眼見蛇瞳中射出一抹烏光,男子抬手鎮壓而下,明滅可見的空間裂痕閃過。
砰!
巨蛇瞬間落下。
在此蛇消散之際,一聲嘶吼!
「嗤!」
那一抹烏光更甚幾分,透過空間打在了男子的臂膀之上,男子錯愕的一瞬間。
灰暗的石像色爬滿了整條臂膀,雪白的長卦也是有了石化的痕跡,眼中如有綠意閃過。
瞬間灰暗褪去,一層石屑隨著男子的抖動落下!
「王…老夫無愧於你!」
緊握蛇杖,老者眼神中有著一絲絕望,還有著解脫!
「喬伊…你以為你會成功嗎?」
碰!
老者身軀頓時化為血霧瀰漫,只有蛇杖與老者的脊梁骨存在,其餘的皆成虛無。
被老者稱為的喬伊的男子拿起蛇杖,眼中的興奮閃過,渾然沒有在意他離去時踩在老者脊梁骨發出的咔吱聲!
「這也太殘忍了吧!」
站在無涯一旁的羅賓說道。
無涯沉默無語,不僅是老者的淒涼,更是那男子的冷漠與強大讓他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