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時間很快就划過。
當海面之上,被半輪橙色的夕陽映照時,黃昏時分到來。
距離頂上戰爭的最後一日時間,很快就要度過。
「咈咈咈咈咈咈!」
馬林梵多休息區,七武海所在的大廳內,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
多福朗明哥掃視著左右的人,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
「武海,可還從沒有聚集的如此完整過啊。」
鷹眼米霍克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只有那一雙眸子,顯得銳利無比,正低頭看著桌上的咖啡。
女帝波雅漢庫克,面色冰冷,似乎瞧不上在場的任何男子,只是眉宇間偶爾划過一抹擔憂。
巴索羅繆·熊靜靜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已經不再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氣息,就像是一尊機器,矗立在那裡。
黑鬍子馬歇爾·蒂奇一伙人,聚集在一起,坐在角落處,在低聲議論著什麼,偶爾露出一聲冷笑。
莫利亞面色凝重,眼中顯得異常煩躁。
「該死,我為什麼非要來參加這場戰爭?」
不時的,他的嘴中嘟囔,顯得很憤怒。
「你當然可以不來啊,月光莫利亞,反正你的實力,早就不適合再擔任武海之位。」
多福朗明哥聽到了,咧嘴冷笑道。
「你在說什麼?」
莫利亞憤怒的吼道。
「你應該很清楚的吧?武海之位,可從來容不得實力弱小之人擔任的。」
「我們與世界政府之間的關係,更是相互利用的純利益關係。」
「你這樣一個被新人擊敗,早已身敗名裂的傢伙,又談何作用?」
頓了頓,多福朗明哥冷笑起來。
「那麼,你認為這場戰爭之後,你又會迎來怎樣的後果?」
莫利亞聞言面色一變,憤怒的盯著多福朗明哥,很快卻又眼神閃爍,低下了頭。
正在這時,馬歇爾·蒂奇走了過來。
「賊哈哈哈哈!」
「真是熱鬧的一副場景啊,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海軍呢。」
「雖然戰爭還沒開始,卻已經能夠預感到這場戰爭的慘烈與精彩程度了!」
一邊大笑著,他一邊來到多福朗明哥面前。
「咈咈咈咈咈咈,說的是呢。」
「這個時代,前所未有的壯觀場景,我們馬上就能看到了!」
多福朗明哥太陽鏡上閃過一道光芒,應和的笑道。
「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啊,多福朗明哥!」
「很快,我們就能做些有趣的事情了。」
馬歇爾·蒂奇壓低聲音,咧嘴笑道。
「有趣的事情嗎?」
多福朗明哥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說的也是!」
「我當然不會忘記,真是期待呢。」
「那肯定十分有趣!」
馬歇爾·蒂奇同樣笑的很開心:「誰說不是呢?」
戰爭前夕,海軍本部既是森嚴,但卻同樣熱鬧。
大將辦公室中。
安靜,沉凝的氣息瀰漫,三道身影彼此之間並不做任何交談,而是靜靜的待在那裡。
青雉面上閃過一抹猶豫,似乎正在剛剛傳來的消息,而感到震驚與不解。
「來自世界政府的命令啊!」
「早就該這樣做了。」
赤犬冷聲說道。
「老夫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對呢!」
「無論如何,都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啊。」
黃猿喃喃說道,眼神中光芒閃爍。
「這道命令,似乎沒有經過戰國元帥,而是世界政府那邊直接傳過來的。」
「那麼,我們是有權利直接拒絕執行的!」
青雉沉聲道。
「是啊,這並不符合流程。」
黃猿也是點頭道。
「但是你們需要知道,這一次,出手的或許不僅僅是我們。」
「那個人的威脅,也是有目共睹的。他的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無論是世界政府那邊,還是海軍這邊,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都已經證明著,雙方的不可調和。」
赤犬冷冷道。
「剷除他,是符合海軍絕對利益的!」
冰冷的話語,也讓青雉與黃猿再次沉默下來。
「唉!」
良久後,黃猿口中發出一聲輕嘆。
畫面一轉,香波地群島,芍姨的敲竹槓酒吧。
「砰!」
酒杯頓在桌面上的聲音響起,芍姨看著眼前這個戴眼鏡,白髮的老者。
「怎麼?你顯得有些心緒不平。」
芍姨輕聲問道。
「處決的日期,是在明日吧?」
雷利沉聲問道。
「是在明日。」
「但目前為止,一切還風平浪靜。」
芍姨點頭道。
「海嘯未到的時間段里,總是顯得風平浪靜,暴風雨的前夕,也是什麼都察覺不到的。」
「明天。」
頓了頓,雷利沉聲道。
「恐怕註定將要載入史冊!」
芍姨輕輕一嘆,眼神看向對方:「艾斯,似乎是他的兒子吧?」
「你不去看看嗎?」
雷利眼神一閃,沉默下來。
「羅傑嗎?他已經是過去了!」
「就算是他的兒子,也該有屬於自己的光芒,時代。」
「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應摻和其中。」
芍姨點點頭,不再多問。
時間繼續流逝,夕陽已經沉入大海,這一日的夜幕來臨。
就在天色即將黑暗時,馬林梵多的大門外,一葉孤舟正在緩緩划過。
「是一艘小船,船上也只有一個人!」
「似乎是路過的,沒有藏任何武器。」
夜幕遮掩下,位於城牆處的海軍們,並看不清那人的具體模樣,只能大概分辨。
但如此緊要的時刻,他們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
「分辨他是否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人,這個時刻,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目標。」
「另外,如果靠近,可以直接發動攻擊!」
為首的將級軍官沉聲喝道。
暮色雖然尚淺,因為距離尚遠,他們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也就無法分析身份。
但很快,他們便看到那人駛過正義之門前方海域,在向著更遠的地方而去。
夜幕之下,海水波光粼粼。
一葉孤舟盪起層層漣漪,船上的男子,頭戴斗笠,似是穿著一身蓑衣,身上也並無任何武器。
但借著月色,卻能看到其髮絲呈現銀白色,臉龐皮膚也顯得有些褶皺,顯然是一個老人。
右手划槳,孤舟仿若箭矢般,在海面上駛的很快,轉眼便脫離了緊追而來的軍艦搜捕範圍。
看不到,追不著,海軍們便只能無奈放棄。
身在城牆上的將級軍官,卻一直在端著望遠鏡,注意著這神秘的船,與神秘的人。
他隱約看到,這老者離去時,抬頭看了正義之門內的馬林梵多一眼。
其嘴角上唇與鼻子之間,一抹八字鬍清晰的顯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