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王塵當時沒有砍死霜月龍馬的衝動。
畢竟是最頂級高手的較量,誰敢說一定就勝過對方?
王塵不敢留手,也不能留手,因為一旦留手,他怕死的就是自己。
劍未出手的剎那,王塵感覺自己是無敵的。
可當一劍斬出的時候,王塵驚奇發現,霜月龍馬竟然跟上了自己的速度。
這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超極限激活自身的狀態下,即便是黃猿那樣的人都很難跟得上王塵的瞬時速度。
霜月龍馬不是能力者,更不是黃猿那樣的能力者,憑什麼,他能跟得上自己的速度?
然後王塵意識到,不是霜月龍馬跟上了自己的速度,是他手上的劍,跟上了自己的速度。
傳說中的刀神,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哪怕在速度上被絕對碾壓,在技巧上,卻能彌補回來。
該說,霜月龍馬不愧為霜月龍馬,在劍之一道上,果然技近乎道。
不過,這一局的勝負上,還是他贏了。
電光火石的交手之中,王塵可以察覺得到,霜月龍馬瞄準了自己脖頸。
巧的是,那一瞬間,王塵也想把霜月龍馬的天靈蓋挑了。
於是,一個上,一個下,兩把黑刀碰撞在一起,劍的軌跡都發生了偏移。
王塵砍了霜月龍馬一刀,霜月龍馬也給了王塵一劍。
如果不是王塵反應快,腦袋側了一下,只是霜月龍馬這一刀的餘威,都足以將他眉心剖開。
同樣的道理,王塵的劍之軌跡也發生了偏移,向霜月龍馬的胸膛處劃。
霜月龍馬可沒有王塵這種反應。
所以他被當場打開膛。
非但如此,當黑刀與黑刀互相碰撞的時候,王塵的另一隻手,也圖窮匕現。
那是一把完全迥異於黑刀秋水的雪白長刀。
刀刃如梨花,刃身如冰雪。
當秋水挑向霜月龍馬的時候,這刀如同陰影,就隱藏在王塵的袖臂里。
黑刀落,白劍出。
一刀將霜月龍馬挑了個大開膛,這還沒完。
霜月龍馬只有一把刀,而王塵……是雙刀流。
接下來的結果如何,已經不用多說。
哪怕這場比斗的最終勝負評判標準,是按一擊之後,誰受的傷更重來算,這一局,也是王塵贏。
更不用說,王塵贏的,不僅僅只是傷勢輕重。
如果王塵有心致霜月龍馬於死地,此刻,霜月龍馬已經死了。
雙刀流對單刀流,可以說王塵卑鄙,也可以說霜月龍馬自己不小心,沒注意到。
然而,最終的結果是,王塵的黑刀與霜月龍馬的黑刀打成了平手,而在黑刀之外,王塵還有一把白刀。
只憑這一把白刀,王塵便輕易能對霜月龍馬形成絕殺。
勝負已分。
到底,王塵也不是要殺人。
所以,在交手的最後關頭,他收了一下手,向上劈去的和道一文字,換了一個角度,最終只劃破了霜月龍馬的胸膛,而沒有要了他的小命。
霜月龍馬胸膛直接中了兩刀。
一刀深,一刀淺。
黑刀秋水的擦傷,雖然也令霜月龍馬受傷,且看起來出血量驚人,然而,這只是一道淺刀傷。
真正讓霜月龍馬重創的,是和道一文字的那一刀。
那一刀,深可見骨,幾乎將霜月龍馬胸膛砍成兩半。
兩刀形成十字,交叉落於霜月龍馬胸膛。
霎時間,霜月龍馬胸膛大出血,看起來像是要當場暴斃。
「龍馬!」
「龍馬少君!」
驚呼聲響起。
都沒等霜月龍馬兩眼翻白,身體軟軟倒下,一瞬間,他身邊已經站滿了人。
「這,這……龍馬少君!龍馬少君!」
「怎麼會這樣,少君輸了?這怎麼可能!」
「這小子趁人之危!他勝之不武!」
「媽的,砍死他,為少君報仇!」
一瞬間,群情激憤,所有的武將都紅了眼睛,仇視向王塵。
王塵絲毫不慌,先看了一眼系統任務欄:
【試煉·七劍·勇之劍霜月龍馬】:1/1。
「嗯,不出所料,任務完成。」
不說結果,只說和道一文字那一刀,怎麼不是自己贏了?
雖然自己趁人之危,雖然自己攻其不備,雖然自己耍了手段,但,贏了就是贏了,任務就是這樣,只要自己贏了,怎麼不是任務完成?
果然,系統沒讓自己失望。
系統的任務評判標準,並沒有考量到自己的道德水準,以及行事底限。
贏了霜月龍馬,直接就讓自己過。
意識到這一點,王塵臉上的表情就更輕鬆了。
「系統,準備回歸。」
任務完成,王塵當然不打算再在這裡跟風月緒空等人磨嘰。
雖然這邊看起來還有事沒有完成,比如自己跟霜月龍馬之間,可能看起來還有點相愛相殺的苗頭。
比如風月月姬那邊,自己還沒有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再比如霜月龍馬,風月月姬,花魁櫻落雨三人之間,還有一筆情債沒完,但……
不重要。
平行時空而已,離了自己,這世界照樣轉。
所以,當一干憤怒的和之國武將、高層,以那種看生死仇人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王塵絲毫不慌。
「行了,不用這麼看著我,霜月龍馬這傢伙死不了,我自己下的手,我還能不知道?」
看看眾人,他笑道,「抬回去,縫縫傷口,養養傷,過個一年半載,又是一條好漢。」
「相反的,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讓各位代為轉告。」
他看了一眼霜月龍馬。
此時的霜月龍馬,雖然沒死,但也差不多了。
說實話,如果王塵剛才用力一點,此刻,霜月龍馬說不定真的會歸西。
饒是如此,此刻的霜月龍馬,也已經完全昏迷過去。
所以這會王塵再說什麼,霜月龍馬也是聽不見的,他只能讓人代為轉告。
「你想幹什麼?」
霜月家老公爺凝視了一眼王塵。
他方才試了一下自己孫子的鼻息,雖然微弱,但的確還活著。
正因如此,此刻,他才願意給王塵一個站著說話的機會。
要不然,就憑這崽種敢把自家大孫子傷成這樣,他焉能讓對方活?!
「沒什麼,只是想唱一首山歌。」
王塵說著,旋即開口就唱:
「叫你~不要嘛去~嫖|娼~嫖~娼男人太窩囊~嫖~出稀奇古怪病~遲早要把太監當~遲早要把太監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