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在走道中響起。
只是時,兵五爺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誰……誰在那裡?!」
監獄深處的氣氛,絕對不能說好。
主要這裡的牢房陰森詭譎,雖然大,可碰到天氣不好的時候,這裡伸手都不見五指。
一般情況下,是沒人願意到這種地方來的。
兵五爺是兔丼監獄的老人了,然而,之所以被扔到這種地方來,也是因為當年在黑炭大蛇降服他的時候,他拒不接受,並不是因為他本身有多令凱多與黑炭大蛇忌憚。所以,兵五爺是不夠資格,被關押在這處名為怪物房的區域的。
對於監獄深處,所謂的怪物房,他也只是聽說,實際上,身為囚犯的他,也沒機會到這種地方。
聯想到往常監獄裡,對於怪物房這塊區域的傳說,兵五爺此刻的一驚一乍,絕對不是膽小,或者其他什麼。
他有理由害怕。
畢竟,鬼知道凱多和黑炭大蛇那兩個喪盡天良的傢伙,在這裡做了什麼實驗?
人,兵五爺不怕。
畢竟,在當黑道大佬的那會,什麼樣的怪人他沒見識過?
可不人不鬼,或者,乾脆一點,直接就不是人的玩意兒,他兵五爺……還是會怕的!
和之國,到底是一個相對封建,相對古老而傳統的國家。
對於神神鬼鬼那些傳說,在這片土地上,還尤有市場。
相比較兵五爺的一驚一乍,王塵倒是淡定了很多。
其餘姑且不言,監獄是一種什麼樣的環境,他可是清楚的。
到底也是蹲過大牢的存在。
連推進城LV6那種地方,他都進去過,區區的兔丼監獄,難道還有什麼能令他害怕的東西?
「我不恐懼,因為我就是恐懼本身!」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王塵不退反進,此時,他非但沒被嚇住,反而向聲音所在的方向走去。
「誒,小哥,你……」
兵五爺瞪大了眼。
然而,望著王塵慢慢沉浸在黑暗裡的身影,他咬了咬牙,也緊隨著王塵的背影,走了過去。
「呃,老爺子?」
聽到身後的聲音,王塵不由回頭,「如果您不想參與到我的麻煩事裡的話,最好現在就離開……」
「我沒事。」兵五爺搖搖頭,沒再說話。
這時候,便聽到前方的牢房裡,一陣叮叮鐺鐺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是「咔嚓」的一聲聲音,有點像狗的鎖鏈被拉到盡頭。
只是,兔丼監獄的枷鎖,可不是尋常狗鏈所能比擬。
「該死。」
牢房裡傳來低低喝罵聲音。
緊接著,那聲音又響起:「麻煩小哥,能再近一點嗎?」
監獄裡的光線極差。
只是,看著牢房裡,處在黑暗裡的那道身影的大致輪廓,王塵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這裡面是個什麼。
「你是……河松?!」
「嗯?!」
牢房裡的河松猛然一愣。
緊接著馬上就激動了起來:「你……你認識我?!」
「你是誰!」
「錦衛門?!錦衛門是你嗎!果真如傳說般,你們從時光的長河裡,回來了麼……」
牢房裡的河松顯得有些失態。
兵五爺卻是一愣。
方才王塵喊出「河松」二字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不對。
只是,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有之,不同名,不同姓,但卻同音的人,更有之。
只是「河松」二字,代表不了什麼。
再加上二十年前的事情,的確有些久遠,一時之間,他也聯想不到那裡。
然而,當牢房裡的河松,說出「錦衛門」這三個字的時候,兵五爺的眼神,當即變得不一樣了。
「河松」還可以說是巧合,可「錦衛門」?
這傢伙,當年可是光月家族的家臣,光月御田大人身邊的貼身侍衛啊!
傳說這傢伙已經死去,可二十年後,還能聽到這個名字,這到底是他兵某人剛剛耳朵出現了問題,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喂,你剛剛說……錦衛門?」
上前緊走兩步,兵五爺到底還是沒敢扒在鐵門上直接問,而是隔著牢門幾步遠,站在那裡,問道:
「錦衛門……是那個錦衛門?!」
兵五爺,原名花之豹五郎,當年也是光月御田的忠實擁躉。
雖然比不上河松、錦衛門他們這些赤鞘九俠,可對於光月御田,他也是認可的。
之所以被關進兔丼監獄,便是明證。
兔丼監獄,多的是像他這種不願臣服於黑炭大蛇的「前朝餘孽」。
對於當年那首傳於時夫人之口,傳唱於和之國大街小巷的歌謠,他也是清楚。
正因如此,此時,他有些激動。
死去的幽魂歸來復仇,還有比這更勁爆的事情嗎?
然而,還沒等河松回答,王塵開口,卻是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原花之都大佬,花之豹五郎。」
「花之……豹五郎?!」
黑暗中的河松愣了愣。
看了看此時,站在自己身前七步開外,卻比自己都矮小的兵五爺,半天無語。
花之豹五郎這名頭,他還是清楚的。
別的不說,當年他們跟隨光月御田,走南闖北,為建設九里鄉而到處籌備資金的時候,什麼樣的和之國大人物他們沒見識過?
花之豹五郎,雖然是黑道人物,不過,有礙於其豪俠之名,河松倒也能說得上認識二字。
只是,與記憶中那道偉岸的身影相比,眼前這個小老頭,可是差的太多了。
比起兵五爺的迷惑,此時,他更想問,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讓一名舉世聞名的蓋世豪俠,變成這樣?
上上下下打量著兵五爺,河松真是半晌無語。
這時,王塵又笑道:「這位,我想兵五爺你也認識,光月御田座下,赤鞘九俠之一,光月家家臣,橫綱河松。」
「還真是……」
聽到王塵那熟悉的介紹,一下,兵五爺的眼睛瞪得更大。
牢房裡,河松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
又看了一眼瘦小的兵五爺,這才開口,說道:「拋開花之豹五郎不談,你又是誰?」
「對我,對我們都這麼熟悉,你應該不只是一名囚犯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