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處刑
路飛按著哥巴拿中校的肩膀,一條黑色,宛如鋼筋鐵骨的手臂直直貫穿了他的腹部,暗紅色的血嘩啦下流。
夕陽從窗外射落進來,因為角度的緣故,路飛只有後腦勺和半張臉被太陽光照到。
這讓他的面部呈現出奇怪的陰影,眼睛裡散發著暗紅色的光,這讓士兵們一陣心悸。
就連蘭多魯夫也對路飛的動作觸不及防,沒有人想過這種事情,因為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想的是走法律途徑。
哥巴拿中校還沒有被痛覺反饋,他只是感覺到了腹部有受到打擊,便低下頭看去。
就看見一隻手臂很直白的穿了過去,白色的西裝被鮮血染紅,就連後面的正義披風,都被這隻手臂給穿了過去。
路飛按著哥巴拿中校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臉。
「蠢貨。」
「你敢殺我?」
哥巴拿中校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推搡開了攙扶著他的兩名海軍士兵,又或者是海軍士兵顫抖著放開了手。
他渾身都是冷汗,臉上的表情痛苦的皺在了一起,想必痛覺已經告訴了大腦此刻身體上的巨大變故。
路飛收了手,隨意的往旁邊一甩,便將手臂上的血跡滑落下去。
就像血震納刀那樣。
「為什麼不敢?」
路飛奇怪的問他,又覺得手臂還是很髒,便一步一步的走向台階去,輕鬆愜意的坐上了中校的座椅,掏出一張紙擦擦手。
「我…我是海軍中校,我是你的上級,我的軍銜要比你高……」他驚恐的說著,然後捂著腹部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靠著牆。
「我…是海軍英雄。」
路飛雙手放在太陽穴那裡轉了轉說:
「用伱的腦子好好的想一想。」
「你讓海軍蒙羞了,蠢貨,我們可是正義之師,你明不明白?」
「我倒是不排斥你用金錢腐蝕上級,以此來加官進爵,我看這種事情太多了,已經覺得無所謂,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了,當然,你不應該犯原則性的錯誤,那就是和海賊一起合作,知道了嗎?」
路飛一條腿交迭到另一條腿上。
「我們可是海軍,如果我們不打擊海賊的話,那幫手無寸鐵的凡人又該有多絕望呢?」
「你好歹干點事吧。」
「我…我有在打擊海賊……」哥巴拿中校不知怎麼得,竟然還回答了路飛這樣的說辭。
路飛臉上有些錯愕,然後他恍然大悟,「喔,原來你還幹過一點實事啊,我忘了,你的罪名是非法交易還有陷害已經退役了的海軍少校……」
路飛跌跌不休的說著,哥巴拿中校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他晃了晃腦袋,發出微弱的呼聲:「救命。」
「快點救我,去他媽的找醫生過來!」
哥巴拿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把,揪扯著旁邊士兵的衣裳,這讓鮮血也染紅了他的衣服,士兵有些恍然大悟,正準備拉門,就看見路飛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門把手邊上。
士兵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他看見路飛的眼底又閃爍起了暗紅色的光,陰冷地凝視著他。
「Yuo。」
他吐出一個詞彙,還是英文的。
「你在想些什麼,不知道是我打得他嗎?」
「應該換一個詞彙來說明,處刑。」
「我對他實施了處刑,並且宣讀了罪狀,你竟然還想著救治一個正義敗類?」路飛奇怪的看著士兵。
不詳的紅光讓他渾身冷汗,巨大而無言的恐懼將其緊緊包裹,仿佛是被什麼怪物盯上了一樣,他急忙收回了手,然後將頭低下,「十分抱歉。」
「不要緊張,我不是怪你們,畢竟你們只是士兵而已,我從未對你們有過什麼芥蒂,就算是幹過壞事我也不以為意,畢竟你們有一個很壞的上司……」
「蒙奇·D·路飛!」
哥巴拿中校咬牙切齒地打斷了路飛的敘述,「你真的要殺我?」
他的手紅了一片,腹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空腔,腸子都已經被震爆了,看不見什麼東西,目光憤恨中帶著一些絕望。
「就算是你,也會被本部追責的,蒙奇·D·路飛!」
「是嗎,我不這麼認為,因為我是海軍英雄啊。」路飛慢條斯理的解釋說。
他有些絕望,大抵是想同歸於盡罷,猛的抽出了旁邊士兵的刀,一刀看向路飛的頭。
路飛也不躲不避,任由那把刀落到自己的皮膚上,很大的力氣,但是沒有用。
砍不進路飛的皮膚。
「瞧瞧你吧,這麼弱的中校,真是讓海軍蒙羞,連殺人的力氣都沒有,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哥巴拿中校砍了幾刀砍不動了,哐當的一聲,軍刀掉落在地上,他本人也無力的躺倒在地,眼神緊緊地盯著路飛。
路飛已經懶得去看他了,「將他丟到海里去餵海獸。」
「還有,給前海軍少校蘭多魯夫鬆綁。」
士兵們有些畏懼的看了看路飛,又看了看還在掙扎的活著的哥巴拿中校,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我是海軍中校,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誰敢!」哥巴拿嘶吼著,他只剩下這個身份了。
「哥巴拿中校應該幹過不少違法的事情吧,這條船上有多少士兵被命令著參與過那種事,你們知道多少?」路飛不緊不慢的說著,「我覺得你們整個條船的海軍士兵,都需要徹查一下了。」
「畢竟我是海軍英雄,遇到令海軍蒙羞的事情,可不能坐視不管。」
直白的殺意刺得士兵們手腳麻利了太多,他們在路飛面前給了哥巴拿中校一巴掌。
「我們早就受夠你了!你這個傢伙,拿著弟兄們拼死拼活的功績一路升官,還總是壓迫我們!動不動就要將我們送上軍事法庭!!!」
他們將哥巴拿舉起,打開著窗戶,直接將其甩飛出去,落進碧波萬頃的大海中。
幾個看起來像鯨魚一樣的大型哺乳動物遊動著身子過來,被血腥味刺得張開滿是尖牙的嘴。
哥巴拿中校在海水裡咕嚕咕嚕的掙扎著,沒游多久,巨大的嘴便落了下來。
「你們對哥巴拿的罪行知道多少呢?」路飛坐在座位上問向這些士兵們。
士兵們立刻七嘴八舌放說著這些年,哥巴拿中校幹過的事情,沒有人比他們這些手下知道哥巴拿中校的壞事了。
路飛在抽屜里翻了翻,還意外的看到了一些交易的帳本。
士兵又找來了幾個巨大的保險箱放在路飛面前。
路飛一根手指戳了下去,便把鋼鐵打造的箱子直接戳爛,露出了裡面金燦燦人黃金,還有各種亮眼的珠寶,以及一張印著Grand Tesoro(古蘭·泰佐洛)字樣的銀行卡。
世界最大的娛樂城市,被世界政府認可,給予保護的中立城市,由黃金帝吉爾德·泰佐洛掌控。
「十六億……這傢伙意外的窮嘛。」路飛翻了翻存摺數額驚嘆。
「因為中校的錢大多數都交出去了。」尉官解釋說。
路飛挑了幾件漂亮的珠寶飾品拿走,「哥巴拿中校被我揭穿犯罪之後意圖殺我,被我反殺沉海,你們知道怎麼做吧?」路飛隨口問道。
「嗨!」
他們立刻站直了軍姿,大聲說著。
「那就下去吧,通報全艦。」
蘭多魯夫少校已經被解開了手銬,但他跪的有點久,膝蓋有些僵痛,便坐在地上,親眼目睹著路飛的所作所為。
「你這麼做……不符合流程。」蘭多魯夫猶豫了一下,向路飛說。
「即便他已經證據確鑿,也得由法律來斷罪。」
「你還真是個好人呢。」路飛奇怪的看他一眼。
「我可不當好人。」路飛嗤笑。
「就是因為你的好心才讓哥巴拿一路爬到了中校的位置,我們本來可以更輕鬆一點解決問題,不是麼。」
「你這麼好心,那就被人拿槍指著吧,那些視你為英雄的人們要是得知這種事情,或許會對你破口大罵,都是因為你,害得一個壞的海軍高官出現在大海上。」路飛說。
蘭多魯夫有些不信,「我只是走了法律的程序,最後沒有足夠的證據……」
「那些凡人可不會管這些事情。」
路飛搖晃著手指,「蘭多魯夫都是你的錯,是你當初放走了哥巴拿,讓他繼續在大海上肆意妄為,讓多少海賊獲得了海軍的武器,並且拿著這些武器摧毀了多少家庭……你應該懺悔的,哥巴拿做的哪些孽,摧毀的家庭,都應該算在你身上,蘭多魯夫,你就是個畜生!」
蘭多魯夫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曾經與海賊戰鬥的舊傷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他有些苦澀的想了一下,「的確,是我的錯,我明明已經使用了權力,將無罪證,僅僅是我的個人猜想,便將哥巴拿強行送入軍事法庭,但是卻沒有做的徹底,用權力讓他永遠都出不來……這便是偽善吧?」
「我就模仿那種人說說而已,你還真聽進去了啊?」路飛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所以說,欺負好人就是很有趣啊。」
「真有在你面前說這種話的,我建議你拿刀捅進他的心臟里去,讓他永遠的閉嘴。」
蘭多魯夫就用你有點太極端了的眼神看路飛。
「你的做法太溫和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麼?」
「一個壞人,還是很弱的壞人,那我們就把他殺了,證據隨隨便便就有了,比如現在,那些士兵們就成了我的人證,還有其他的物證,也都在我手上了。」路飛笑著說。
「當然,我要撈一點外快,維護海軍榮譽,我總得要點好處吧。」
路飛挑挑揀揀的選了一些珠寶黃金揣在手裡。
海軍畢竟是古代性質的軍隊,對於軍官拿走贓物這類事情,算是心知肚明的,屬於灰色區域人小問題,被人揭發了也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追責。
「回去吧,還有第四幕的戲曲你沒演完呢。」路飛說。
「我也是要看結局的,雖然比較套路,我已經猜到結局了,大概是英雄殺死了海賊,大家又開開心心的過上好日子,對吧?」
路飛說。
「……」
蘭多魯夫一時間沉默不語。
「別在意,這種結尾我已經看過很多了,還有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這種故事,我覺得不如一開始少年就是惡龍,然後屠了另一條惡龍,單純的是想讓自己成名、搶地盤……」
「我演戲只是為了振奮那些被海賊殺掉親人的人們演的,沒有想過這麼多……」蘭多魯夫說。
「喔噢。」路飛了解。
「為了夢想。」
又往保險箱裡取了幾迭貝利丟給蘭多魯夫,「這些錢是贓款吧?」
「管他的,反正是別人的錢,我已經合法徵收了,送你一些,畢竟,為了夢想也還是得吃飯,大家都是物質的。」
「你不也被哥巴拿迫害了麼?就當精神損失費好了,敬夢想。」
「你這傢伙……」
蘭多魯夫看著手裡的錢款,又想著那些劇院裡,跟著自己在大海上奔波的兄弟們,又想到總是有人會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而退出劇院,不由得牢牢將其握緊。
「我大概,再過一年左右,我就演不動了,得退休。」蘭多魯夫說。
他又想著自己和烏塔那個女歌星,對於海賊的爭論,又想著正義的海軍裡面會有哥巴拿中校這種人,然後想著路飛說的,戲劇情節太過老套的事情,蘭多魯夫一下子想了很多很多……
「你說,海賊裡面,真的會有好人嗎?」他問道。
「會啊,海軍有壞人,海賊有好人;一個大半生都是好人的人干一件很壞的事;一個大半生是壞人的人干一件很好的事……這都是很正常普通的變化。」路飛說。
「你想的還真明白。」蘭多魯夫很難相信路飛才這麼點大就會有這樣的理解。
「見的多了,就覺得很平常。」路飛回答道。
「那你真正遇到過很好的海賊嗎?」他又問向路飛。
「遇到過,還挺多的。」路飛露出會心的笑。
「那他們之後?」蘭多魯夫想著報紙上路飛的稱號。
「幹嘛,我又不嗜殺。」他注意到蘭多魯夫的眼神,攤手說。
況且打不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