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社會性死亡

  次日,陽光灑進房間,夏洛克伸了個懶腰,從被子中爬出來。

  美蒂已經做好了早餐,擺放在圓桌上。

  她繫著圍裙,穿著夏洛克的白色襯衫,一雙修長白皙的大腿在夏洛克面前晃來晃去。

  夏洛克穿好衣服,走了過去,將長外套披在她身上:「在船上,你這樣穿,容易引起人犯罪。」

  美蒂低聲問道,「你會嗎?」

  夏洛克搖頭:「抱歉女士,雖然我想,但我不能。」

  「想卻不能?」

  美蒂疑惑地看了看夏洛克。

  夏洛克似乎察覺到美蒂誤會了,他解釋道:「我是中了一個不能碰女人的詛咒。」

  美蒂笑著伸出手,挽住夏洛克的脖子,她的紅唇迎了上來:「那就讓我幫你解開這個詛咒。」

  哐當一聲,船長室的大門被踹開了。

  夏洛克和美蒂同時轉過頭,看見紅髮爆炸頭萊特森一臉興奮地拖著一門大炮。

  「老大,這廢棄的大炮可以給我嗎?可以拆了做成新的。」

  萊特森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地走進船長室,鼻子嗅了嗅:「好香啊,還有早餐,我可以一起吃嗎?」

  美蒂無奈,只有在夏洛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鬆開了手,坐到餐桌旁。

  夏洛克擦了擦臉上的唇印,也坐了下來,只見萊特森也沒等兩人同意,已經開始享用早餐。

  「好吃。」

  萊特森風捲雲殘般將美蒂精心為夏洛克準備的早點全都吃完了,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多謝款待。」

  夏洛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角餘光掃了掃美蒂,她的臉色暗沉,但努力維持著淑女的優雅:「夏洛克,我再給你做一份。」

  「不用了,勞伯倫會準備的。」

  夏洛克決定快點將美蒂送走,不能讓這個女人影響自己修行的節奏,他不要做被白月光溫柔的刀!

  咦?為什麼我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詛咒又起效果了嗎…夏洛克感覺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他搖頭嘆息一聲。

  「恩。」

  美蒂也是聰明女人,她能感覺到自己被拒絕了。

  但夏洛克越是拒絕她,越讓她覺得夏洛克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樣,是特別的存在,越發激起了她想生撲的欲望。

  「船長,這是給美蒂小姐準備的衣服。」

  懂事的勞伯倫再次出現,他打了個響指,手下送來一個木箱,箱子打開,裡面全是女士的衣服。

  夏洛克微微點頭,在心底贊了勞伯倫一句,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美蒂精緻的臉頰染上一圈殷紅,這些女士的衣服,基本上只能遮住三點,大部分都是半透明的紗製品,

  「原來,夏洛克喜歡我穿成這樣。」

  夏洛克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情趣內衣」!

  勞伯倫會心一笑,對著夏洛克豎起大拇指。

  夏洛克的羞恥心螺旋上升,這是想當場看自己社會性死亡?

  紅色爆炸頭萊特森翻了翻箱子裡的衣服,直言不諱道:「這和不穿有區別嗎?」

  「你還小,不懂。」

  勞伯倫說道。

  夏洛克只想挖個地洞,把他埋了。

  「今晚就穿給你看。」

  美蒂笑著說。

  夏洛克感覺血氣上涌,有一口老血要吐出來。

  萊特森頭頂著女士內衣,好奇地看著夏洛克:「老大,你怎麼流鼻血了。」

  夏洛克解開白色襯衣的扣子:「熱,上火。」

  「哦哦。」

  萊特森似懂非懂地點頭。

  勞伯倫繼續對夏洛克說道:「船長,麗莎小姐希望可以見你。」

  「好的,我吃完早餐就去找她。」

  三日後。

  極惡號來到荔浦港口,這是東海附近一個靠近偉大航路的小港口。

  勞伯倫負責將白珍珠號上的倖存者們一一送下船,按照夏洛克的吩咐,還給他們每人準備了一個錢袋,雖然裡面的錢不多,但足夠他們在荔浦港口生活1星期,等待救援隊來。

  「老大,你真不出去嗎?」

  萊特森問道。

  夏洛克坐在船長室內,透過玻璃窗,看著美蒂一步三回頭地走下船。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不去。」

  「咱們也去荔浦港口補充一下物資吧。順便改造一下船身,我檢查了一下極惡號,發現還有許多不足。」

  萊特森一聊到船就滔滔不絕。

  夏洛克微微點頭:「就按你說的去做。」

  「可我沒錢買材料。」

  萊特森期待地看著夏洛克。

  夏洛克丟給他一把黃銅鑰匙:「倉庫鑰匙,自己取。」

  萊特森激動地接過黃銅鑰匙離開了船長室。

  夏洛克撥開一顆糖果,塞進了嘴裡,開始思考如何製造一場危機,讓休斯頓徹底消失,這樣他夏洛克才能過自己的人生。

  「夏洛克哥哥為什麼不來送我們?」

  麗莎失望地說。

  勞伯倫拍了拍麗莎的腦袋:「女士,船長有許多事需要處理,已經為你們安排好酒店,裡面有電話蟲,你們可以隨時聯絡親人,來接你們。」

  「謝謝您。」

  麗莎提著裙子,行了一禮,她想到自己還可以用信鴿和夏洛克聯繫,露出了笑容。

  「不客氣。」

  勞伯倫笑著說。

  卡姆送他的女郎下了船,遞給女郎一個手提木箱:「這是我的所有積蓄,你留著,好好照顧自己。」

  女郎打開木箱,驚訝地看著裡面的金幣,一箱的金幣。

  卡姆親吻了女郎的額頭。

  「卡姆,你和我一起留下來吧。」

  女郎眼裡滿是淚水。

  卡姆搖頭:「我的夢想在海上。」

  「可是。」

  女郎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知道她愛的正是這個在海上冒險的男人,她抱了抱卡姆,將木箱還給了卡姆:「我不會等你,你走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

  「女人,真是狠心啊。」

  卡姆笑著說,但他也沒有去接木箱,「無論如何,這錢留給你了,你不願意要就丟掉好了,在海上,我還會擁有更多的財富。」

  女郎愣了愣,不再推辭,拿起木箱,告別了卡姆,隨著人群一起離開。

  美蒂身邊依然不缺噓寒問暖的紳士,她一下船,就有陌生男士來搭訕,想要請她共進晚餐,她卻毫無心情。

  老船長愛德森幫她一一打發了,末了,他說道:

  「美蒂小姐,夏洛克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最好把他忘了。」

  美蒂拉了拉身上的黑色風衣,讓寬鬆的衣服儘量貼近她嬌小的身體,這是夏洛克的外套,也是他留給她唯一的物件,她低著頭,濃密的睫毛在臉頰投下一片陰影。

  「也許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讓你願意摘下面具的人,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劫後餘生的船員們跟著愛德森一起進入東特爾街的旅館。

  那位曾經開朗地和夏洛克問好的高大水手回頭,正好與阿龍對視上。

  站在甲板上的阿龍抱著雙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冷漠的眼神瞬間讓他回憶起同胞被殘忍殺害的畫面。

  他默默埋下頭,繼續向前走,握緊了拳頭。

  東特爾街旅館旁邊是一家專為賞金獵人開的酒吧,用各種懸賞令粘貼在外牆上,以此吸引獵人們駐足。

  帶著魚腥味的海風呼嘯而過,一張泛黃的通緝令吹到水手的臉上,他怔怔看著通緝令上的內容,嘴角浮現出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