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武器和力量

  大海上一直流傳著這樣的一種說法:

  一位惡魔果實能力者實力的強弱,並不取決於能力者本身,而是源於他本人的創造力和想像力。閱讀

  此言……差矣。

  嚴格來說,惡魔果實本身的能力,決定了能力者自身的「起點」。

  例如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一人吃下了橡膠果實,另一人吃下了熔岩果實。

  那麼在短時間內,吃下了熔岩果實的人,實力必然強於吃下了橡膠果實的人。

  這是必然的結果。

  但起點並不是重點,能力自身的強弱也可以依靠能力者的努力和鍛鍊而發生改變。

  起點較低的能力者終究需要付出相較於常人千百倍的努力,只有這樣他才能立足於這片大海之上。

  只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一個起點極高的人,也付出了相較於常人千百倍的努力。

  ——假設真有這樣的一個人在,那麼應該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

  答案當然很簡單。

  只要看一看每一個時代的「巔峰」就好了,可以找到很多那樣的人。

  ……

  事實上,所謂的「巔峰」囊括了很多種類型的傢伙。

  不只是起點高且相當努力的傢伙,還有天生強大的人、用努力來彌補起點的人……等等等等。

  總而言之,那對於整個時代而言,都是一群相當有意思的人。

  萊恩·羅文當然也屬於其中之一。

  而他對於自身實力的論調,自然也相當有意思。

  ……

  某一天,當奈菲魯塔莉好奇問道,羅文的「強大」源於何處的時候,從羅文的口中說出了這樣的理論:

  「或許,是因為惡魔果實?」

  ……哈?

  奈菲魯塔莉愣了一下,而後不禁覺得有些可笑。

  歷史上,並不缺少吃下了沙沙果實的人,但能將其開發到如此地步的傢伙,卻只有萊恩·羅文一人。

  這樣的傢伙,竟然說自己的成就來自於惡魔果實?

  這種論調是在有些可笑。

  但羅文隨後卻搖了搖頭,表示他的話還沒說完。

  「在對於惡魔果實的『態度』上,我們不太一樣。」

  「怎麼說?」

  奈菲魯塔莉來了興趣。

  羅文反問道:「假設你吃下了沙沙果實,你會怎麼用?」

  「我不會……」

  「最優解——說一說你的最優解。」羅文強調道。

  奈菲魯塔莉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會嘗試操縱你的砂礫士兵,但我做不到你那樣的精準掌控,或許會注重開發大規模的殺傷性攻擊……」

  「哈哈哈哈哈!」

  奈菲魯塔莉的話未說完,便被羅文的大笑聲打斷了。

  「是了,就是這樣!」

  羅文拍手笑道:「你對於『惡魔果實』這四個字的理解,本質上是『力量』。」

  他在撥弄著身邊翻滾著的砂礫。

  「你們對於惡魔果實能力的開發,更像是對於『力量』使用方面的探索。」

  「但我不同……」

  羅文的話說到這裡,忽然抽出了一旁的權杖,在房間內揮舞了起來。

  奈菲魯塔莉見狀當然很不爽,但並非是因為羅文有可能誤傷他,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不爽的真正原因,在於羅文這樣做會搞亂他房間內的布置。

  收拾起來很麻煩的!

  反觀羅文,卻是興致盎然,接連不斷地揮舞出了各式各樣地招式,仿佛周圍都是向他襲來的敵人。

  最後,最角落的一名「敵人」手持匕首,向羅文刺去。

  羅文手中的權杖長槍已經來不及回防了,但他卻忽然揮出了自己的左拳,一拳將那名「敵人」打散!

  咔啦啦啦……

  羅文捏緊左手五指的聲音傳入了奈菲魯塔莉的耳中。

  「看,就是這個樣子!」

  羅文興奮笑道:「你們將惡魔果實看作是揮舞長槍、揮動拳頭的『力量』,但實際上,我手中的長槍才是所謂的『惡魔果實』!」

  聞言,奈菲魯塔莉不禁愣住了。

  他在思考羅文話里背後的含義。

  但面對自己的老友,羅文顯然不太忍心讓他深入思考太多東西,畢竟他平時已經思考得太多了。

  「對於我來說,『惡魔果實』是『武器』呀!」

  羅文哈哈大笑道:「所謂『武器』,就是合適的可以用,不合適的時候就不用的東西,而『力量』則是使用一切『武器』的基礎。」

  唰……唰……

  兩名砂礫構成的敵人出現在了羅文的前後。

  羅文先是舞動長槍刺穿了面前的那一名,而後扭轉身體,一拳錘在了背後敵人的腦袋上。

  兩名敵人瞬間消散,化作兩灘砂礫。

  「我可以用砂礫形成士兵來對敵,也可以讓砂礫幻化成武器來殺敵……」

  「我可以使用『武器』來擊潰敵人,也可以用自身的力量去使用其他的武器,甚至可以將兩種武器合併,利用自身的力量共同對敵!」

  「『我』——才是掌控惡魔果實這一『武器』的力量!」

  羅文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也迴蕩在奈菲魯塔莉的耳邊。

  奈菲魯塔莉想了想,忍不住笑了。

  是了,這才是那位【金色黎明】萊恩·羅文。

  哪怕是「惡魔果實」,也無法改變他本身那自負到極致的性格。

  但……他說得似乎真的有些道理?

  奈菲魯塔莉到底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因此無法理解能力者的心理。

  惡魔果實對於吃下了他們的能力者來說,究竟是「什麼」?

  ……

  時間回到現在。

  羅文至今仍然在踐行著自己的理論。

  惡魔果實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可以將自身力量發揮得更大化的「武器」。

  惡魔果實是「武器」之一,腦力是「武器」之一,那海量的戰鬥經驗也是「武器」之一!

  ——皆可對敵!

  無數細小的砂礫在羅文的瞳孔之中匯聚,形成了兩座小小的「沙盤」。

  即便是金獅子的眼裡,也僅能看到這種地步了。

  而事實上,那兩座細小沙盤的精細程度,要比金獅子在腦海中想像出來得更加精細一點。

  那是羅文對於一切「可能性」的終極預判;

  也是羅文對於自身該如何行動的一種終極計算!

  「嘶……呼……」

  羅文呼吸著。

  那遠超常人的吞吐量,勉強支撐了羅文此刻那可怕至極的腦力計算量。

  這幅異樣的姿態,另金獅子不禁愣住了。

  「這是什麼?」

  他喃喃問道。

  羅文想了想,邁出了完全「完美」的一步。

  他開口回答道:

  「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