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悚然一驚，紛紛扭頭看向埃里克，等待埃里克做出決定。

  埃里克自然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讓中原中也吃花生米，可是又不能這麼寬恕放過犯下嚴重錯誤的中原中也，這會讓人輕視神州國的法律。

  「溫蒂，先給中原中也療傷。」埃里克開口道：「中原中也的處罰，等回去以後再說。」

  「好。」溫蒂暗暗鬆了一口氣，至少說明中也沒有生命危險，遂彎腰為中原中也治療，青色的光芒灑了下來，中原中也身上的疼痛頓時減輕。

  「姐夫！」黑瞳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埃里克看了一眼她的身後，沒有多出一兩個人偶：「怎麼，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

  截止到現在，黑瞳曾換過幾具人偶，目前共有七具人偶：

  「藤虎」一笑，「白鬍子二世」愛德華·威布爾，「天夜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酒天丸」阿修羅童子，「飛沫弗」福茲·弗，「CP0」莫爾，以及堂吉訶德家族的幹部，拉奧·G。

  黑瞳人偶的數量還不全，甚至想殺掉一些更強的敵人，來替換幾具實力較弱的人偶。

  所以，黑瞳先去剛才的交戰地點，尋找幾個適合充當人偶的素材。

  畢竟紅髮海賊團的人均懸賞高，即使是一個小嘍囉的懸賞金也近億。

  與其他無惡不作的海賊團不同，香克斯招收成員的條件十分嚴格，作惡多端的海賊無法加入紅髮海賊團，所以香克斯手下的懸賞金等同於自身實力。

  「斯卡哈下手沒有留情，纏住她的敵人全部當場死亡。」黑瞳搖了搖頭：「至於倒在戰鬥者面前的紅髮海賊團成員，有幾個傢伙還留有一口氣，我嫌他們的實力太弱，就幫他們解脫、送他們上路了。」

  埃里克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甚麼。

  ……

  「嗚——！」萊姆瓊斯咬緊牙關，上半身傳來的灼熱痛楚，讓他的腦袋一陣暈眩。

  萊姆瓊斯雙腿的動作慢了下來，耳朵聽不到一點聲音，就在剛才，極近距離下的猛烈爆炸破壞了他的耳膜。

  數隻起爆黏土·小飛鳥扑打翅膀，從不同的方向飛了過來。

  萊姆瓊斯躲閃數次，還是讓起爆黏土突進到身前，他只能覆蓋武裝色霸氣進行防禦。

  「轟轟轟！」

  起爆黏土一同爆炸，火光與濃煙引起了雷德·佛斯號上人員的注意。

  「不好！」耶穌布的見聞色感知萊姆瓊斯有危險，立刻舉起步槍，瞄準追擊萊姆瓊斯的迪達拉。

  其他人員也紛紛跟上，甲板上響起連綿不絕的槍聲。

  本·貝克曼咬了咬菸蒂，貫穿力極強的鉛彈筆直地飛向迪達拉。

  「好險。」迪達拉躲開本·貝克曼的致命子彈，操縱飛鳥靈活地在空中轉過幾個方向，繼續追纏萊姆瓊斯。

  萊姆瓊斯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雷德·佛斯號上眾人的面孔。

  「得救了……」萊姆瓊斯露出劫後餘生的神情。

  雷德·佛斯號上的同伴大聲提醒道：「小心！」

  即使聽不到聲音，萊姆瓊斯此刻也能看清同伴臉上浮現的驚恐表情。

  一隻混入了大量查克拉的起爆黏土，突然出現在萊姆瓊斯的耳畔。

  「結束了。嗯」

  迪達拉豎起食中二指結印：「喝！」

  「轟——！」

  起爆黏土在極近的距離下，掀起了恐怖的爆炸衝擊。

  強烈的衝擊瞬間擊飛了萊姆瓊斯，讓即將返回雷德·佛斯號的萊姆瓊斯直直掉了下去。

  「萊姆瓊斯！」雷德·佛斯號上的船員立刻大喊，希望用呼聲喚醒失去意識的萊姆瓊斯。

  「噠」

  迪達拉駕馭著起爆黏土飛鳥，適時地出現在萊姆瓊斯墜落的下方，用飛鳥的尾巴捆綁住萊姆瓊斯。

  在一顛一晃間，萊姆瓊斯所戴的墨鏡，脫離面孔掉了下去。

  「放開萊姆瓊斯！」

  紅髮海賊團的成員一邊大喝，一邊扣動扳機射擊，希望將這可惡的迪達拉射下來。

  本·貝克曼深知射人先射馬的道理，立刻提醒眾人：「不要攻擊迪達拉，射他身下的巨鳥！」

  紅髮海賊團的成員立刻聽命行事，耶穌布百發百中的槍法，讓迪達拉不得不凝神躲避。

  「還真是麻煩。嗯」迪達拉抱怨了一句，仍不肯放棄手中的戰利品。

  紅髮海賊團成員交織而成的彈幕，竭盡全力地封鎖迪達拉的逃跑路徑，在天空躲避盤旋了數十秒。

  迪達拉隨手拋出剛捏制好的C5·夜摩之劍，「砰」的一聲變成身長數十米的巨劍。

  「！」紅髮海賊團的成員睜圓雙目。

  在重力的牽引下，劍刃開始加速下墜，劍刃表面被赤紅的火焰覆蓋，其身姿猶如隕石墜落一般，空氣發出「嘶嘶」的爆響。

  長劍的尾部發生爆炸，爆炸的反作用力推動黏土長劍進一步加速，在一瞬間激起一陣氣勢磅礴的音爆雲，化作超音速飛彈轟向雷德·佛斯號。

  本·貝克曼不得已改變射擊目標，紅髮海賊團的成員也在慌亂中，讓密集的火力網露出一個空隙。

  迪達拉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瞅准出現空隙的位置沖了過去。

  「砰」

  這道槍聲在眾多的聲音中顯得格外響亮，迪達拉感覺額頭一涼，一顆子彈穿過顱骨飛了出去。

  「呼……」耶穌布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步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從這個方位逃跑。」

  「吱吱！」猛士達朝耶穌布手舞足蹈地叫了幾聲。

  「怎麼了？」耶穌布有一些不解。

  見耶穌布聽不懂，猛士達連忙向本克·賓治示意。

  本克·賓治猛然醒悟，大聲提醒道：「那個傢伙，可以用捏制的黏偶代替本體！」

  「什！？」耶穌布如夢初醒，立即舉起步槍。然而，白色巨鳥在紅髮海賊團的鬆懈下，已經飛了一段不遠的距離。

  「哈哈哈！」迪達拉從鳥背鑽了出來，露出上半身，朝紅髮海賊團的眾人揮手：「再見了！嗯」

  「可惡！」

  「萊姆瓊斯！」

  「副船長！」有人立刻轉頭看向本·貝克曼：「我們立刻回去，救萊姆瓊斯！」

  「……」本·貝克曼吐出一口濁氣，反問道：「我們去了，就能救出萊姆瓊斯？」

  「……」眾人全都寂然不語，拂曉海賊團爆發出來的戰力令他們感到恐懼，他們心裡十分清楚，如果現在趕回去，恐怕全員都會折在那裡。

  「放棄吧。」本·貝克曼非常想救回萊姆瓊斯，但是他不得不採取最正確的選擇，哪怕事後被船長、同伴視為懦夫，也要帶領這些成員平安無事地回去。

  「我們先離開這裡。」本·貝克曼看向航海士。

  本迪克·斯內克沉默地、一瘸一拐地走向舵盤，死死地攥緊舵盤，不知不覺地在舵盤上印上了自己的指印。

  猛士達拾起落在甲板上的墨鏡，鏡片上面摔出一道明顯的裂紋。

  ……

  眾人已經到齊，受傷的鬼鮫正在接受溫蒂治療，這時，一隻白色巨鳥落了下來。

  「我回來了。」迪達拉從鳥背上跳了下來，空蕩蕩的半截袖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埃里克皺了皺眉頭：「你的左臂呢？」

  「給了這傢伙。嗯」迪達拉轉頭示意，巨鳥轉過軀體，露出尾巴捆住的萊姆瓊斯。

  「每一次戰鬥都會丟掉一條手臂……」埃里克嘆了口氣。

  「我才沒有在每次戰鬥中都丟掉手臂！」迪達拉立馬反駁。

  「捕捉一尾，對戰鳴人和卡卡西。」埃里克掰著指頭幫他回憶：「如果不是一個人只有兩條手臂……」

  「好好好。」迪達拉聳了聳肩：「只要能贏，丟掉一條手臂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我害怕你會不顧一切的自爆。」埃里克白了他一眼。

  「呃……」迪達拉頓時語塞。

  埃里克丟給迪達拉兩粒仙豆，迪達拉伸手接住，面帶疑惑地問道：「一粒仙豆不就可以治療所有的傷勢嗎？」

  「另一粒給你備用。」埃里克簡單地回了一句：「防止你體力耗盡，不管不顧地自爆。」

  迪達拉也沒有推辭，把一粒仙豆放進嘴中咀嚼、吞咽進肚，在頃刻間長出一條嶄新的手臂。

  迪達拉開口詢問：「這個傢伙該怎麼處理？」

  埃里克側頭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黑瞳：「讓他成為黑瞳的人偶吧。」

  黑瞳滿臉歡喜，就像獲得一個心愛的新玩具，說道：「謝謝姐夫！」

  「這麼做，可是會與紅髮海賊團不死不休哦？」

  「我們已經與紅髮海賊團不死不休了。」埃里克淡淡地說道：

  「殺掉這麼多紅髮海賊團的成員，香克斯不可能會忘記，今後肯定會過來報仇。」

  巨鳥鬆開尾巴，萊姆瓊斯滾落在地，黑瞳雙手握住刀柄，最後看了一眼埃里克。

  埃里克緩緩點頭，示意黑瞳可以動手。

  「哧」

  雙臂下落，刀刃入體，傳出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

  「噗哈！」

  強烈的痛楚讓萊姆瓊斯突然驚醒，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卻被利刃貫穿，死死地釘在地面，讓他的上半身動彈不得。

  隨之而來的陣陣困意，迫使萊姆瓊斯的眼皮不停打架，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走，身體的掙扎也逐漸減弱下去。

  以前經歷過的驚心動魄的冒險、舉辦過的歡樂宴會，如幻燈片一般，在眼前一幀一幀地閃過。

  『這就是俗話所說的走馬燈嗎……』萊姆瓊斯淡淡地想道：『抱歉了，同伴們。沒法繼續陪你們走下去……』

  『這一生……真的真的……非常有趣……』

  『認識你們，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榮幸……』

  然後，萊姆瓊斯再度站了起來。

  ……

  雷德·佛斯號的船長室，香克斯昏迷地躺在床上。

  萊姆瓊斯的墨鏡靜靜地擺放在床頭柜上。

  「咔」一聲清脆、微小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鏡片上的裂紋迅速擴大，整個鏡片碎成了兩半。

  室內的幾人像是明白了什麼，垂下頭去，不讓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晶瑩的淚水如斷線一般落下。

  ◇

  「號外！號外」

  報童揮舞報紙，大聲叫嚷：「『四皇』之間發生摩擦！紅髮海賊團敗退，拂曉海賊團大勝！」

  「又來了嗎……」北海的民眾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拂曉海賊團就像懸在頭頂的達克摩斯之劍，不知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大海變得越來越混亂……」一名路人看完報紙，苦惱地搖了搖頭，嘆息道：「唉……我們的國家也一樣。」

  「誰說不是呢……」另一人附和道。

  「對了，這個國家的王族和貴族，甚至想拋棄這個國家……」

  「噓！」一人立馬捂住說話人的嘴巴，左右來回掃視一眼，壓低聲音：「你不要命了嗎！？」

  「哈？」這人強硬地打落別人的手掌：「王族和貴族們，如今正在拼命搜刮錢財準備跑路吧！他們可沒有時間來堵我們這些窮哈哈的嘴！」

  旁人苦笑一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族、貴族集體拋售不動產，又瘋狂地盤剝平民。就連一部分富人都提前變現，換成易於攜帶的金銀珠寶。

  最近的客運港口變得熱鬧不少，富人領著隨從、攜帶大包小包的行禮坐上客船，準備逃離北海，前往其他海域。

  當然，最近的報紙上也時常出現：某艘客船遭遇某支海賊團洗劫，全船人不幸葬身魚腹的新聞。

  不過，葬身魚腹的大多是普通人，海軍派出軍艦護送的對象並不是他們，而是各個加盟國的王族與貴族。

  這場北海大逃亡的戲碼，也成為無數海賊團的盛宴。海賊團洗劫一艘客船獲得的錢財，比過去洗劫兩三艘貨船還要豐厚。

  所以，一部分行事低調的海賊團也聞著血腥味四處襲擊。北海海賊團的實力本就不弱，在加上拂曉海賊團懸賞海軍將領的人頭，導致北海海軍的軍力捉襟見肘。

  身穿橘黃色工裝的白熊擠出人群，手持報紙沖了回來：「船長！有大新聞！」

  「嗯？」羅接過報紙，仔細看起報導：「這種規模的戰鬥，距離我們還是有些遙遠。」

  夏奇說道：「不過，作為拂曉海賊團旗下的一員，也有一點與有榮焉。」

  佩金緊接著問道：「你們說，我們會不會跟隨埃里克船長一起找到One Piece？」

  羅瞥了佩金一眼，反問道：「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歷史見證者，這樣你就滿足了？」

  佩金漲紅了臉，大聲回答：「當然不！」

  羅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船長，怎麼了？」貝波出聲詢問。

  羅壓仰頭望天，說道：「我現在就有一個目標。」

  心臟海賊團的成員圍了過來：「船長，你有什麼命令？快說吧！」

  羅壓低嗓音，輕聲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