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卡斯基緊接著說道,「我並不反對你偽裝成七武海打入海賊的內部,以海賊打海賊,讓他們自相殘殺,在這一方面我覺得你做的非常好。
如果你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幫海軍分擔壓力對付海賊的話,鑑於你的功勞極大,那些大大小小違背的規定,就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無所謂。」
「多謝薩卡斯基大將誇獎。」諾奇知道他馬上要話音一轉了,不管怎樣,先把對他有利的話接下再說。
果不其然。
薩卡斯基面色陰沉得厲害,「但是……!你小子老實交代,你所做的這一切是只為了海軍嗎?!」
諾奇長長嘆了口氣,「叔,不瞞您說,確實不光為了海軍,有很多我自己的原因在裡面。
不過,我敢向您保證,無論是以前還是未來,我所做的一切,只會對海軍,對整個世界有益無害。」
薩卡斯基雙臂抱在胸前,蘊氣了好一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因為那個女人對吧?不管是你父親,還是你,讓你們的人生脫離正軌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女人。
我很早就提醒過你了,離她遠一點,你就是不聽,現在的你,簡直和你父親的樣子當年一模一樣。
羅傑斯把你託付給我,我絕對不能再看著發生在他身上的悲劇重演!」
諾奇有些無奈,雖然他自己明白他母親只是讓他踏上與世界政府對抗的一小部分原因,但其中諸多緣由,很難跟薩卡斯基說清楚。
「叔,我不是完全因為我的母親才做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我和我父親不一樣,也不可能一樣,您要相信我……」
薩卡斯基只當諾奇是在找藉口,「那你倒是說說,你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如果說不出來的話,就趁早停止你的那些謀劃,乖乖當好一個海軍!」
諾奇略作沉思,嚴肅說道,「為了海軍,也為了…這整個世界!
當年我父親的死,原因我已經基本弄清楚了。
在我看來,我父親羅傑斯與我的母親兩情相悅,雙方都是自願的,誰也沒有強迫誰,那就不該存在任何違法行為。
只是因為身份懸殊,令一些人不滿就抹除我父親那樣一個優秀的海軍,這樣的判決敢問薩卡斯基大將你,覺得公平嗎?」
薩卡斯基沉默,在海軍多年的教育渲染下,他本不該質疑世界政府,但當年他的好兄弟羅傑斯的死亡的確令他滿心怒火!
可他又無法改變這一切,因為他是海軍,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他知道暗殺羅傑斯是世界政府的安排……那又能怎樣呢?
薩卡斯基攥緊了拳頭,岩漿滾滾冒泡,汗珠從諾奇的臉龐上流下,「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世界,身為海軍,羅傑斯和世界貴族的相處本就是違反規定的。
規定擺在那裡,他自己非要去違反,又能怪的了誰?」說到後面,他不禁揉了揉眼睛。
諾奇呵呵冷笑,「所以說這樣的規定本就是違反人權的,如果說非世界政府加盟國沒有人權也就罷了。
羅傑斯身為海軍,還是一個軍功卓越的海軍。
世界政府那群人自己都知道,因為這種事殺他,於情於理不合,所以想盡一切辦法隱瞞了實情,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這件事。
說到底,連台面都不敢上的事情,又何談正確?
憑什麼我們海軍每天不辭辛苦的保護著他們世界貴族,而他們世界貴族僅憑些不滿,就隨意奪取我們海軍的生命!?
叔,我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改變這種局面,我雖然不敢保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海軍,但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想為咱們海軍討個公道啊!」
薩卡斯基深吸口氣,岩漿的高溫慢慢消失。
屋內沉寂許久。
他站起身,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剛才你說的話,我只當作沒聽見。
既然你回來了,等會兒戰國元帥會找你開會談話,到時候,一切由他去定奪吧。」
諾奇心中一喜,薩卡斯基的態度擺明是不管了,往往不管就是最大的支持啊!
說實話。
諾奇之所以最擔心薩卡斯基,是因為他秉持的正義觀是「絕對的正義」!
在他心裡,一切的惡,哪怕只沾點邊,都是不允許的!
有點像寧可錯殺一千,不得放過一個,卻又不完全一樣。
而諾奇偽裝成卡爾·艾尼路,與海賊有所勾結,甚至還與世界政府公開對立。
這毫無疑問進入了薩卡斯基的正義觀的打擊面。
然而……
從今天的經歷來看。
自己那老爹羅傑斯的遭遇,對薩卡斯基內心的「震撼面」真挺大的。
也難怪,如果換做是諾奇,他當年得知這件事,非得當場跳反。
薩卡斯基走後,諾奇休息了一會兒,多喝了幾杯水,有可能真正費口舌的地方還在後面呢。
「咚!咚!」
兩道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諾奇前去開門,驚奇地發現門外居然是桃兔衹園,「姐,你怎麼……來了?」
桃兔眼神複雜的看著諾奇,作為候補大將,又被鶴當成親妹妹看待的她,自然能夠接觸到海軍中最高層的機密。
諾奇就是卡爾·艾尼路的事情,她在司法島的時候就知道了,戰國元帥特意把她叫去交代的。
「小諾奇,你還知道我是你姐?那麼大的事情,一直把我瞞在鼓裡。
現在想想,當初你把艾恩一個人丟在本部,其實就是去……」
桃兔注意到周圍時常有人路過的環境,及時收住話,但諾奇能明白她的意思。
「抱歉,姐,下次有事一定告訴你。」
諾奇撓了撓頭,在海軍本部里,桃兔衹園算是最寵他的人了,諾奇卻騙了她,當時覺得沒什麼,如今想來,有點羞愧。
不過,話又說回來。
如果讓諾奇再重新選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騙桃兔衹園,頗有些知錯就不改的意思。
「你還敢有下次!?」
桃兔美眸狠狠一瞪,雙手叉著腰肢,隨即很是無奈的道,「弟弟翅膀大了,姐姐管不住你了。
這次你鬧的事太大,哪怕是戰國元帥一人也無法定奪,現在會議室里,不光有元帥和三位大將,包括澤法總教官,卡普中將,大參謀鶴姐姐,都等著審你呢。
姐姐只能幫你說點好話,大體上還得靠你自己。」
諾奇心中感動,「姐,你願意幫我,我就感恩不盡了,是我自己選的路,咬著牙也要堅持走完!」
桃兔不禁颳了他一眼,「瞧你說的像是要慷慨就義了似的,放心吧,再怎麼說,姐也不會允許別人殺了你的,如果他薩卡斯基要大義滅親,哼!老娘也不怕跟他過幾招。」
「咳咳……說起薩卡斯基大將,他大概是不會為難我的。」
諾奇和桃兔一邊往本部要塞走,一邊把自己和薩卡斯基的談話內容,大概向桃兔描述了一遍。
桃兔衹園紅唇張成一個小圓,「沒想到啊,小薩卡斯基也有這樣重情的一面。」
「姐,薩卡斯基大將也不容易,你該對他少些偏見。」
「還不是因為他以前老動不動就揍你,我最看不慣他那唯我獨尊似的語氣了……」
人多眼雜,桃兔衹園刻意的沒有提起有關卡爾·艾尼路的事情,
兩人聊著聊著,走入了本部的高層會議室。
裡面格外的安靜。
桃兔衹園進入房間後,表情立馬變得嚴肅,「元帥大人,我把諾奇中將帶來了。」
「嗯!」
會議室里擺著張半圓桌。
戰國坐在中央,兩側是澤法和鶴,三位大將和桃兔依次往下排列。
卡普的位置比較偏,畢竟他向來懶得管這些事情,相當於半個旁聽的。
諾奇單獨坐在一把椅子上,直面著眾人,那場面真像是一群人圍著審判他。
諾奇料到會挨批鬥,沒想到有這麼多人,全部是海軍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戰國元帥的稱呼也格外正式,「G5支部基地長,海軍本部中將庫迪利亞·諾奇!」
「是,元帥大人。」諾奇應了一聲。
戰國繼續說道,「雖然有關你的判決已經生效,決定將你的功過相抵,不允追究你的罪行。
但你此舉對海軍的影響太大,又是前無古人,有史以來第一例,所以老夫決定以這種方式向你詢問事情其中的細節。
你放心,此次會議乃是海軍的絕對機密,除了在場的幾人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會議的內容。」
諾奇點了點頭,「我沒有意見,保證如實回答問題。」
「那就從阿拉巴斯坦,你如何找到克洛克達爾違法使用跳舞粉的證據開始講起吧。」
「好!」
反正這些事情如今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說出去倒也無妨。
幸虧諾奇出來前多喝幾杯水,要不然今天非得把嘴皮子磨破了。
「阿拉巴斯坦的事情,要從我返回本部的路上意外碰見薇薇公主開始說起……」
諾奇口才非常好,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很快,阿拉巴斯坦的整個過程就說完了,雖然大體一致,但諾奇該瞞的一些細節,還是選擇瞞住。
比如他自動忽略了庫贊叫他打探羅賓消息的事,轉而說是自己意外碰見妮可·羅賓的。
鶴兩手握住,胳膊搭在桌面上,「這麼說,報紙上刊登的克洛克達爾使用跳舞粉的照片,其實是諾奇你偽裝的了?」
諾奇點了點頭,還讓小黑當著眾人的面示範了一遍,變成克洛克達爾的模樣,用他那沙啞的嗓音道,「正是,不過,那時的我已經能夠確認克洛克達爾使用了跳舞粉,只是缺乏能令人信服的證據,所以才出此下策。」
沒人問諾奇為什麼不把事情上報給海軍處理,因為會有怎樣的結果,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卡普啃著仙貝,哈哈大笑,「臭小子,你還挺能幹的嘛,不愧是老夫的弟子。」
澤法聞言皺了皺眉頭,「卡普,說這話你也不嫌害臊。前前後後算在一起,你頂多教了諾奇不到半年的時間,而我可是從他沒進訓練營時就開始教他了,諾奇怎麼算都該是我的弟子。
我沒怪你那半年把諾奇教壞了就不錯了,你還在這邀功!!」
「哈哈哈哈哈,澤法,我看你就是嫉妒了,你教那麼長時間,還不如我這半年。」
戰國聞言黑臉,「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老頭要吵回去再吵。」
他隨後看向波魯薩利諾,「讓物品吃下惡魔果實的能力,應該是海軍科學部近來才研究的成果,諾奇的海軍大衣,波魯薩利諾你是否知情?」
黃猿雙手舉起,擺出投降狀,「元帥大人,這您就誤會老夫了呢~
諾奇中將大衣的果實,雖然是從海軍科學部傳出去的,但老夫可沒有幫他給衣服吃下能力。」
諾奇道,「的確,我給物體賦予能力的力量源自於體內的暗暗果實,與黃猿大將無關。」
鶴思考著問道,「諾奇能承受多種能力的體質也是源自於暗暗果實嗎?」
諾奇搖了搖頭,「非也,薩卡斯基大將曾給了我一封我的父親羅傑斯留下的信,信中提到,我繼承了家族特殊的體質,因此有承受多種能力的天賦。」
「這樣啊。」
隨後,諾奇繼續往下講起,談到了推進城暗殺道格拉斯·巴雷特和邦迪·沃爾德的事情。
當然,希留濫殺犯人的事,他也半點沒提,只是說自己說服了希留助他一臂之力。
戰國嘆氣道,「你倒是有人格魅力,僅憑三言兩語,就說服推進城署長冒著死刑的風險幫你。」
殺犯人的罪過的確是死刑……
不過,戰國有意不追究諾奇和希留的罪過,再加上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倒也無妨。
況且邦迪·沃爾德和道格拉斯·巴雷特二者皆是無比殘暴的重犯。
死了也沒人會為他們惋惜。
諾奇見眾人沒有異議,便繼續往下講,中間略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和多弗朗明哥的交易內情、和之國結交凱多等等。
一股腦兒的就講到了殺死金獅子史基,
眾人也沒有再打擾他,任由他往下說,打算最後再一起做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