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這世界本就沒有真正的善惡之分，就算有也不過是強者用拳頭定下的規則。這世界唯一準則永遠就只有一個--力量至上！」
「誰的拳頭大誰說的算，戰國你敢說不是？」
面對凱蒂接二連三的問題，戰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凱蒂說的每一件事他都想過，無論是七武海制度還是奧哈拉事件，都不是他的本意。
自己也曾試圖改變這一切，然而到頭來卻又因為各種原因、限制只得照做。
這一刻，戰國突然想起自己第一天加入海軍的時候，曾在軍旗下說過這麼一句話『從今往後，我定將貫徹絕對的正義，懲治所有的邪惡！』
戰國清楚的記得當自己說完誓言的時候，一旁長官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欣慰外，還有一絲絲不明所以的複雜。
那個時候自己不知道也不清楚那一絲絲的複雜意味著什麼。
然而現在，有過豐富經歷的戰國很清楚那是什麼，是身不由己、是無可奈何、也是羨慕和懺悔。
他羨慕自己還能天真自信的訴說理想，懺悔因為生活、誘惑等等各種原因下做出的妥協和讓步，把自己一步步的推向理想的對立面。
現在的自己不就和他一樣，甚至說更過分，因為當初的他只是個上尉，而自己則是海軍元帥，經由自己之手下達的非正義命令影響可是比他嚴重太多太多。
「戰國，你不要聽他的，你」沒等鶴把話說完，戰國就是伸手制止了她。
「鶴啊，回去之後儘快安排新元帥的上任吧，我真的該離開這個位置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我想用眼睛而非一沓沓的文件來認識這個世界。」
短短的一瞬間，戰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氣，整個人就像遲暮的老年人一樣無精打采。
近距離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桃兔，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恐懼，對凱蒂的恐懼。
單憑一張嘴，就讓戰國元帥信念崩塌，若非自己就在旁邊看著否則說什麼自己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其實，桃兔這麼想就錯了她只看到了最表層的東西，凱蒂的話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導火索，將戰國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緒引爆出來的導火索。
若是換做十年前，凱蒂說的這些話最多也就讓他感慨一陣，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差距完全因為戰國年齡大了。
要知道上了年齡的人會變得多愁善感，會忍不住的回憶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兒，哪怕是戰國也不能免俗。
正是因為這樣戰國的信念才會如此輕易的崩塌。
「好的，我明白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戰國，鶴點頭答應了。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年間戰國有多辛苦，他是時候卸下擔子休息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麼？你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看著戰國的樣子，凱蒂若有所指的說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對於凱蒂的不自覺鶴都忍不住吐槽了，若非凱蒂把戰國能成這幅樣子，他們完全不用為時間問題擔心。
「我來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被我抓住？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終於，鶴問出了自己等人此行的最終目的。
「當然是因為你們海軍太厲害了，我沒打過所以被關在這裡嘍，能有什麼目的，是你想多了。」聳了聳肩凱蒂滿不在乎的說道。
對於凱蒂明顯敷衍的回答，鶴並沒有表示，只是輕輕的回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白鬍子為了你，又一次向我們宣戰了。」
一句話就像驚雷炸響在自己腦海，儘管下一秒凱蒂就已經反應過來，但還是被鶴看出了端倪。
深深望了凱蒂一眼，鶴就是招呼眾人離開。
「你們先走吧，我再待會兒。」一直安靜的卡普卻是突然說道，坐在原地的身體一動不動。
「好吧。」雖然好奇卡普接下來要做什麼，但卻沒有問。而是轉身離開這裡，將空間留給兩人。
沉默再一次籠罩這個不算小的牢房。
無論凱蒂還是卡普都沒吭聲，就這麼安靜的待著。
踏、踏、踏
黑暗而又空曠的不遠處突然傳來皮鞋走路的聲音，從紛亂的腳步聲中可以判斷出，來人的數量不止一位，甚至說至少十幾位。
若有所感的凱蒂忍不住望向被黑暗籠罩的漆黑通道，那裡似乎有著很重要的人。
甚至說就連卡普也停下來手頭上的動作，不再吃仙貝。
並沒有讓凱蒂和卡普等多久，走在最前面的麥哲倫就是出現在凱蒂視野範圍。
然而，凱蒂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望向麥哲倫身後。
自己預感中重要的人就在那裡。
下一秒，那人終於完整的呈現在凱蒂眼前。
凱蒂驚訝的發現，來人的樣貌自己竟然從未見過。
潔白寬大的衣褂像床單似的簡單披在身上，不同於乾淨的衣褂，來人頭髮卻是亂蓬蓬的像鳥窩一樣。
整個人也因此顯得有些不修篇幅，整體外觀看上去有點兒像高中課本上愛因斯坦的樣子。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是被數十人小心翼翼的圍在中央。
而這數十人更是一個個身穿特工制服，為首者更是身穿筆挺的白色制服。
儘管沒有任何證據，但凱蒂猜測對方應該是來自CP組織的特工，雖然不清楚到底是CP幾，但那個渾身白色細長的男人應該是CP0無疑。
一瞬間，貝加龐克這個名字突然出現在凱蒂腦海。
似乎為了驗證凱蒂的猜想，一旁的卡普開口了。
「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遇到博士你。」直到這時候卡普方才回頭看向對方。
「哈哈，我也同樣沒想到呢。」顯然兩人之前都認識，而且關係似乎有些特殊。
「怎麼，你這個科學家也對凱蒂有興趣？」雖然對方沒有說，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除了奔著凱蒂不會有其他可能。
「沒辦法，上頭對這個傢伙感興趣，點名叫我跑一趟，我這個罪人身份哪兒能拒絕的了。」
咳咳！
眼看博士的話涉及到了機密，身穿白色制服的特工忍不住輕咳兩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