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取悅我吧,用鮮血和殺戮(二合一)
花信少婦看著那張側過來的帥氣臉龐,原本死裡逃生的僥倖感陡然化作無邊的驚恐。
她認得這張臉,甚至對方的通緝令就掛在她家門上,丈夫說能三十億的腦袋用來看門效果肯定好。
可與他期望完全相背的,那個滅世的惡魔沒能護住他們的小家,卻在她帶著女兒跳下懸崖與丈夫兒子團聚的時候悄然出現。
不僅救下了她們母女,還給了她親手復仇的機會。
只是,一想到自己一家,乃至整個小鎮會淪落到這般地步,都是因為這兩個來自奧哈拉的惡魔後裔,就完全生不起半點感激之情。
賽倫斯雖然不是什麼微表情大師,但這女人臉上的變化太過明顯。
一會兒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一會兒又是隱忍不發的怨憤,一會兒又是死了老公的悲悽,是個人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對此,他也懶得廢話,惡火束鏈在空中比劃出一個「3」,而後在對方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又扭曲成了「2」。
最後,當惡火束鏈變成一條直線時,那個還在悲憤交加的女人已經哭著拿起了刀,一邊尖叫著一邊在海賊身上瘋狂揮砍。
就如賽倫斯所說的那般,她用刀砍斷了他們的脖子,剁開了他們的胸膛,刺穿了他們心臟,五官也被砍的支離破碎。
鮮血與碎肉濺了她一身,殺人後的噁心感讓她癱軟無力地跪在地上,抱著孩子用力乾嘔。
連帶著未消化的食物和剛才不小心吞進去的血肉一起,給鮮紅大地染上了一點淺淺的白色。
等她哭完吐完,想起來安慰哭鬧不止的孩子時,再抬眸已經找不到方才那個身影。
好像對方從來不曾出現過。
懸崖一角的血與淚只是縮影,整個鯤鯤島此時隨處都有流血事件正在發生,原本平靜祥和的小鎮已經化作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屍體和房屋廢墟。
倖存的人們被集中帶到鎮子中心的廣場邊緣看管起來,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帶著不輕的傷勢,表情痛苦且麻木。
而盤踞於此的四伙海賊團在劫掠一空後,也終於就俘虜的問題撞在一起,準備打響一場比村頭械鬥還要大規模的混戰。
「喂喂喂,犄角海賊團的傢伙,這些人基本是我們抓的,啥都沒幹就想分,做夢呢?!」
「哈?你們紙鷹海賊團腦子壞了還是眼睛瞎了,我們昨晚不是幹了一晚上嗎?!」
「不要吵,給我象鯨一個面子,去旁邊打一架,誰贏了誰有理。」
「你們打,箭魚海賊團退出,我們純看戲。」
四個海賊團的船長帶著各自的部下占據了整個中心廣場,涇渭分明展開唇槍舌戰,距離最後的械鬥只差一個導火索。
而很快,他們就迎來了這個導火索。
「砰——!!!」
一聲爆響,紙鷹海賊團的船長腦袋轟然炸開,黑的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的污穢之物朝四面八方飛濺而出。
紙鷹牌腦花醬直接把距離較近的海賊們淋了個滿頭滿臉,那腥臭的味道與噁心的觸感,差點讓這些殺人如麻的惡徒都乾嘔出聲。
當紙鷹的無頭屍體摔倒在地,一眾被爆頭大戲震懾住的海賊紛紛回過神,吵嚷著開始尋找動手之人。
「船長——是誰,是誰偷襲我們船長?!」
失去船長兼最強者的紙鷹海賊團成員一個個怒目圓瞪,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眼神兇狠地看著周圍那些個海賊。
口中污言穢語不斷,腳步往前邁身子卻詭異的往後退,試圖撤離這個如炸藥桶一般的塞拉耶佛。
然而沒等他們走出幾步,便有眼尖的人發現在中心廣場的噴水池雕像上多出了個人。
那人身著黑色緊身西服坐在國王雕像上,修長雙腿一腳踩著雕像的腦袋,一腳踩著雕像的肩膀,滿頭黑色長髮在風中飄揚。
他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搭著膝蓋,比雕像還要完美的精緻面龐上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笑。
賽倫斯:微笑.jpg
當看清雕像上那人的長相後,原本還在叫囂的一眾海賊立馬熄聲,像個遭遇天敵的鵪鶉一樣縮著腦袋,生怕自己的頭也突然爆開。
僅僅是剛才那一下,他們就確認了,這人絕對是真貨,不存在假冒偽劣的可能。
除了那個被重點標記為「手段極其殘忍」的奧哈拉惡魔,誰會一見面就把人腦袋打爆?
三個身價在四千萬上下浮動的船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讓對方開口,去做那個送死的出頭羊。
然而還沒等他們用眼神分出勝負,端坐於國王雕像上的男人便豎起三根手指,嘴唇輕啟,吐出一句令所有人如墜冰窟的話語:
「三個,今天只有三個人能活著離開。」
餘下的話他沒有說,海賊們也都懂,也都沒問。
雖然這位爺嘴角一直翹著,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不是啥好說話的主兒,要是敢廢話估計下一個腦袋爆掉的就是自己。
場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三位船長眼神交流,要不要拼一把,試試三十億貝利的男人有多硬。
而幾乎就是在他們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那個奧哈拉的滅世惡魔便收攏了舒展的三根手指。
「噗嗤」一聲,虛空中陡然探出三根燃燒血焰的鎖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了犄角象鯨箭魚三人的右側肩膀,劇痛讓他們當場慘叫出聲。
廢了他們的慣用手,賽倫斯散去惡火束鏈,嘴角依舊噙著笑,露出森白牙齒:
「去,用鮮血和殺戮來取悅我吧。」
話音落下,海賊團的成員們眼中齊齊覆蓋上一層猩紅血色,舉起武器向他們最敬愛的船長發起了華麗麗的背叛!
「混蛋,你們瘋了,竟然敢對船長出手?!」
受傷的三位船長猝不及防之下,被變節的船員劈了個正著,怒不可遏拔出武器將偷襲他們的人砍翻在地。
然而他們的反擊與話語並未能讓這些突然叛變的船員停下揮刀動作,甚至還變得越加瘋狂:
「笑死,在場就你們三個最能打,不先殺了你們誰有活路?!」
「對不起啊船長,要怪就怪你太強了,只能麻煩你先去死了!」
「不要廢話,他們受傷了,大家一起上砍死他們!」
不止是他們,就連船長已死的紙鷹海賊團也加入戰場,充當起了攪屎棍的角色。
幾乎在他們揮刀砍死一人的瞬間,來自背後或者側方的刀就會洞穿他們的身體。
在這裡,沒有人能夠相互信任,所有人都想著殺死對方活到最後。
殘肢斷臂橫飛,鮮血染紅大地,整個中心廣場化為最殘酷血腥的絞肉機。
然而這些海賊終究不成氣候,三個船長意識到手下集體叛變後立馬聯起手來。
靠著不算默契的配合,硬生生把昔日的部下給殺了個一乾二淨。
但在海賊們悍不畏死的衝殺下,他們也是傷痕累累,皮開肉綻虛弱無力,連站起來都極為艱難。
可即便如此,他們心中也沒有多少難過,只剩死裡逃生的狂喜。
「呼呼……格查爾先生,這下,算我們過關了嗎?」
拄著長刀從屍堆中爬起來,犄角船長聲音沙啞地發問,同時用手擦去滲入眼眶的鮮血,想要讓模糊的視野變清晰。
然而在擦去血水的剎那,他的瞳孔驟縮。
「抱歉啊,忘了說……」
在那急劇縮小的瞳孔中,倒映著一個以手比槍的身影。
「是包括我在內的三人哦。」
砰——!!!
又是一個大好頭顱轟然炸裂,鮮血在半空化作一片朦朧血霧,碎塊漫天飛濺。
啪嗒!
殘缺不全的屍堆中,又多出了一具無頭屍體。
象鯨箭魚兩位船長才剛勉力站起來,就看見並肩作戰的隊友被爆頭,嚇得一個不穩雙膝跪地,硬是不敢再起來,生怕賽倫斯順手把自己也給崩了。
而瞧見他們倆這瑟縮模樣,賽倫斯也沒有出爾反爾,揮了揮手:「滾吧。」
兩個滿面鮮血都蓋不住蒼白臉色的海賊聞言,那簡直是如獲新生,恨不得跪在地上感謝一下上蒼。
強忍著恐懼,絞盡腦汁感謝了一番賽倫斯大爺的仁慈與誠信,倆海賊船長你攙著我我扶著你,一瘸一拐地朝港口方向走去。
不敢走快,生怕腳步聲大點腦袋自動開花。
當然也走不快,腿都被他們的船員給打上了密密麻麻的花刀,加點調料醃入味兒可以直接拿到炭火上去烤了。
眼看著就要走出廣場了,側方傳來細微響動。
兩人蹣跚前行的動作一僵,腦袋如同生鏽一般朝著側邊緩緩轉動。
抬眸望去,只見那些被堆放在廣場邊緣的居民們已經被解開了束縛,原本被痛苦麻木與哀傷覆蓋的面容上,燃起了名為復仇的火焰。
「等下,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身形高大的象鯨船長眼中湧現出一絲慌亂驚恐,回過頭想要質問賽倫斯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可此時國王雕像上已是空空如也,那個神秘而危險的大人物已經消失不見。
憤怒的居民們扯下身上被燃斷的繩索,從地上撿起沾滿鮮血碎肉的刀刃,雙目赤紅一步一步朝著那兩個倖存的海賊走去。
「別,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箭魚船長見狀,強忍著劇痛抬起手,用長刀指著不斷逼近的居民試圖將他們逼退。
然而此刻他的模樣太過悽慘,不僅無法讓居民心生畏懼,甚至還讓他們殺心更盛。
下一秒,還在揮刀呵斥的箭魚船長突然騰飛,朝著舉刀衝來的復仇之民跌去。
慌亂之間他驚愕回頭,發現那個將他丟出來吸引火力的混蛋象鯨已經跑出去老遠。
「混蛋,你他……」箭魚話未罵完,暴怒的居民已經將他圍了起來,手中刀刃不斷舉起落下。
賣隊友的象鯨聽著後邊的痛罵與哀嚎,只恨老媽生他的時候沒多長兩條腿,否則他還能跑的更快些。
然而他的體型太過笨重,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即便使出吃奶的勁兒,也終究跑不過被仇恨激發全部潛力的居民,很快便被追上,步了箭魚的後塵。
……
鯤鯤島鎮子邊緣,賽倫斯緩緩走入這座損毀嚴重的牧場。
牧場大門,吊著個腦洞大開的白髮老嫗,看上去像是中世紀狩獵女巫行動被處以極刑的女巫。
牧場內的動物已經變成了散落的白骨,能看出來被啃的乾乾淨淨。
在燃盡的火堆旁邊還有幾個爬滿蒼蠅的碩大牛頭,看起來是因為太過麻煩不方便烹飪,就隨意丟棄了。
賽倫斯無視髒亂差的環境,來到了被子彈打的坑坑窪窪的牛圈附近。
他看著一路延伸到遠處的槍擊痕跡,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個小女孩兒在牛圈裡抱頭鼠竄,躲避那些瞄準她的子彈與鋪天蓋地的惡意。
雙眸亮起血色,賽倫斯的目光在遍地狼藉的牧場中掃視一圈,最後得出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羅賓並未在此次槍擊案中受傷。
壞消息是沒有血肉為引,他無法使用血魔法追蹤她的下落。
稍作遲疑,他又去不遠處被暴力破開的居民屋裡看了看,所有房間枕頭上都找不到黑色頭髮。
「……」
小姑娘這也太愛乾淨了吧?!
賽倫斯有些無語,但也知道這是寄人籬下的正常反應,生怕有一點做的不好就被人趕出去。
沒辦法,他只能回到鎮子上找個人問問,最近離開的船都去了什麼地方。
此時的鎮子上,兩位船長終究沒能逃出去,被砍的不成人形。
而那些報仇雪恨的居民則是抱團哭泣,為那些逝去的親人與朋友默哀。
便是在這哭泣聲中,賽倫斯重新出現在廣場邊緣,吸引了一眾居民,或者說家破人亡的難民的注意。
看著這個為他們帶來毀滅,卻又在緊要關頭救下所有倖存者的奧哈拉惡魔,難民們心中複雜到難以言明。
而那個最先被賽倫斯救下的女人,此刻也在人群中,抱著孩子默默哭泣。
所有人都用畏懼的眼神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兇殘狂徒不敢吱聲,最後還是一個看上去在島上頗有些聲望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想要和賽倫斯說聲謝謝。
只是話未說完,便被賽倫斯抬手打斷:
「要謝就去感謝海軍和世界政府吧,他們才是你們的救世主。
現在,告訴我,最近離港的船都去了哪裡。」
他沒興趣聽這些人言不由衷的感謝,只想趕緊找到羅賓。
眼下他那通緝令傳遍大海,估計世界政府的情報部門和海軍都快找瘋了,即便挖地三尺也要將他和羅賓找出來。
偏生那小姑娘是個單純的實心眼,躲躲藏藏連喬裝打扮都不會,身上的行頭到現在還和通緝令一樣,這任誰看了都不會認錯。
要是去晚了,被人關進小黑屋了咋辦?
而那中年人也在賽倫斯壓力滿滿的注視下,說出了兩個地名。
一個是西海黑手黨之一卡彭家族的駐地奧特非,一個是西海強國——花之國。
是我考慮不周,兩章分開發影響閱讀體驗,以後挑個好點的時間段一起發,對不起我的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