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來自海軍本部的關注
深海尖塔的底層。
恐怖幽靈號依舊安安靜靜地待在水面上，羅雙手染血地坐在一塊岩石上，默默地等待著。
很快，他就聽到了腳步聲傳來，也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戴維·瓊斯與他的船員們從鯨魚頭骨中走出，順著懸崖峭壁邊的小徑來到了他的面前。
羅站了起來，船員們都戒備地看著他，因為他們都記得這個男人是怎麼切斷「覺醒者」的後肢的。
「你有什麼事？」戴維·瓊斯像是現在才注意到羅一樣。
「能告訴我，你們是誰嗎？」羅沉聲問道。
「在你面前的是『深海閻王』戴維·瓊斯船長。」亞爾麗塔站了出來，摘掉帽子，甩了甩黑色波浪長發，說，「伱又是誰？」
戴維·瓊斯？
羅隱約記起，似乎前一段時間，報紙里沸沸揚揚地報導著有關這個名字的新聞，只是當時的他並沒有太在意，只以為又是一次無聊的炒作罷了。
現在看來，戴維·瓊斯船長並非浪得虛名。
至少克洛克達爾與深海尖塔怪物們證明了這一點。
只是，貿然接近他，會是明智之舉嗎？
戴維·瓊斯，會不會又是另一個克洛克達爾，他最終反而害了自己？
羅不知道。
「戴維·瓊斯船長。」他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如果我說，我想要與您做一份交易，您願意嗎？」
戴維·瓊斯聽到了頗有趣的話題，露出笑意：「你說說看。」
羅知道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於是打算和盤托出：「我有一個仇人，他是目前的我絕對無法擊敗的對象……」
「不用講故事了。」戴維·瓊斯抽出菸斗，點燃菸草，抽了一口，就打斷道，「直接告訴我，他的名字。」
「他是『七武海』之一的『天夜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羅回答道，「我有一定要幹掉他不可的理由。」
「你能給我什麼？」
「我是醫生。」羅伸出手，指了指腿受傷的小八，「只要您願意，我會加入您的麾下，救治您的船員。」
「還不夠。」戴維·瓊斯吐出一個煙圈。
他不清楚幹掉一個「七武海」在黑市中的行情到底是怎樣的，他轉頭看向克洛克達爾，又想起亞爾麗塔之前調查到有關克洛克達爾的情報。
據說，克洛克達爾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阿拉巴斯坦王國，以「七武海」的身份行事。
他的收費理應高一些。
「40年。」戴維·瓊斯放下菸斗，灰藍雙眸與羅對視著，「你必須無怨無悔地當我的船員40年。」
40年？！
羅驚愕不已，40年後的自己都60多歲了，直到那時才能從船上退休，重獲自由？
為了殺死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就付出自己所有的青春，這值得嗎？
羅的腦海里浮現出許多人的面孔，有人在笑，有人在痛哭，還有人已化作屍體，根本看不出那人原來的臉。
值得。
羅的心，告訴了他答案。
「戴維·瓊斯船長。」羅摘掉斑點圓邊帽，微微鞠躬，「我願意無怨無悔地當您40年的船員。」
他話音剛落，便覺得身體裡似乎多了點什麼，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此時的羅還不知道，在戴維·瓊斯面前立下誓言，就如同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很好。」戴維·瓊斯說，「我與你的誓約成立了。走吧，我們離開這裡，之後再談談你說的那個『天夜叉』。」
羅看到戴維·瓊斯準備登船，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船長，請您稍等我片刻，我處理完最後的事情，就會上船。」
戴維·瓊斯頭也不回：「去吧。」
羅轉身，來到了自己那珍愛的金色潛水艇前。
潛水艇中存放著他帶回來的夥伴的殘缺屍首，這也是他為什麼雙手沾滿血污的原因。
他探出手，最後一次輕輕地撫摸潛水艇上的笑臉，留下一個血手印之後，就拔出妖刀「鬼哭」，用「手術」給潛水艇的底部開了一個口子。
海水瞬間倒灌入潛水艇內，它就這麼緩緩地下沉，很快便被徹底吞沒，只留下一連串泡泡。
羅全程一言不發地看著。
之後，他登上了戴維·瓊斯的恐怖幽靈號。
這艘船在下一刻便被幽靈綠芒包裹，並十分兇悍暴躁地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海水裡。
漆黑的海底，一艘船繼續朝前行進。
——
「瑪麗弗德」的海軍本部。
海軍元帥戰國一邊撥打著電話蟲，一邊順手將桌面上的一疊文件，遞給腳邊的一隻山羊，讓它吃掉。
文件上還蓋著「機密」兩個字的紅印章。
電話蟲一直「癟咧癟咧癟咧」地吵鬧著，卻沒有接通。
他圓框眼鏡中的雙眼眯了起來，長長的如麻花般的鬍子就這麼垂落到桌底。
終於，電話蟲還是接通了。
「哪位？」那邊傳來斯摩格沙啞的聲音。
「是我。」戰國一出聲，就足以表明身份，「你們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
斯摩格沉默了一陣：「真是難纏……」
「你說什麼？」
「找不到他們。」斯摩格那邊的電話蟲被搶過，這次是緹娜的聲音，「緹娜與斯摩格已經盡力了，但是戴維·瓊斯一夥自從離開阿拉巴斯坦王國後，就徹底銷聲匿跡。」
「我這邊也已經壓不住輿情了。」戰國沉聲說，「該死的摩根斯，他為什麼不明白，不報導阿拉巴斯坦王國的事情，對整個世界都是一件好事？」
「也就是說，克洛克達爾的真面目已經展露到世人面前了？」
「嗯。」戰國點了點頭，「最新的一刊報紙，你們應該看一看，同時展露在世人面前的，還有一再丟盡臉面的世界政府與海軍。」
「那……還需要緹娜與斯摩格去邀請戴維·瓊斯成為『七武海』嗎？」
「暫時先停一停吧。不能再讓摩根斯那傢伙找到機會中傷我們，如果戴維·瓊斯最後要成為『七武海』，也必須由他自己主動向我們提出。」
「緹娜明白了。」
「他們的懸賞金會更新，之後你們繼續追蹤，一有他們的消息，就告訴我。」
「是，戰國元帥。」
戰國掛斷了這一通電話，然後又撥通了另外一個，「癟咧癟咧癟咧」的聲音再次響起。
「戰國元帥？」電話蟲那邊傳來慵懶的、疑惑的聲音，同時還有吱嘎吱嘎的奇怪聲響。
「庫贊，你在什麼地方？」戰國單刀直入地問道。
「嗯……不太清楚，反正在『樂園』的某片海域上。」海軍大將「青雉」庫贊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在海面中央？」
「對，在散步。」
戰國明白了，他已經能想像出那個畫面，庫贊是怎麼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用「自然系·冰凍果實」凍住海水，讓他的自行車能安穩騎行的。
「蠢貨！」戰國提高了幾個音量，大罵道，「『新世界』一團亂麻，海軍本部事務繁忙，你卻說你在什麼地方散步？」
「『黃猿』那傢伙不也在休息嗎？」
「他起碼踢飛了幾個海賊團，才安排了休假！」戰國的高聲嚇得旁邊吃著文件的山羊都跑掉了，「我現在給你安排一個任務，必須完成！」
「好吧，你說。」電話蟲那邊的聲音依舊冷淡。
戰國這時卻忽然平靜了下來，仿佛剛才的暴風雨完全不存在一樣：「你的目標是戴維·瓊斯一夥。要麼讓他們向世界政府低頭，成為維持這片大海秩序的一份子，要麼就讓他們徹底消失。」
「好好好。掛了。」
庫贊應了，然後就掛了電話，好像戰國只是托他去打一瓶醬油回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