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即便潛入海底也無能為力
在克洛、亞爾麗塔與克羅歐比、章魚小八酣戰，未分勝負之時，阿龍提起那一柄比牛脖子還粗的鋸齒大刀，找上了戴維·瓊斯。
「呵呵，話說回來。」阿龍露出鋸齒鼻尖下的利牙，「你是生活在哪裡的魚人？至少我在魚人島時，從未聽說過你。」
他對戴維·瓊斯背叛魚人，與人類結盟相當嫌惡，但是又對戴維·瓊斯本身很好奇。
這樣的人物，從前怎麼可能一點名聲都沒有？
總不能，這個傢伙真的是傳說中那位生活在海底深處的「深海閻王」吧？
「我和你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伱不知道我，很正常，知道我，也很正常。」
戴維·瓊斯一語雙關，他直挺著身軀，觸鬚爬滿了脖子與肩膀：「正如我們的目標、步調不一致，你身上也沒有我需要的東西。」
「一個魚人叛徒，倒是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啊！」
阿龍俯下身軀，壯實大腿猛地發力，將地面給踏碎。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需要什麼東西，是我無法給予的？財寶？權力？什麼東西能讓你不惜背叛魚人一族的榮光，與人類結盟？」
咻——
他就像是離弦之箭，猛撲向了戴維·瓊斯！
鋸齒大刀伴隨著阿龍的衝擊之勢，橫掃向戴維·瓊斯的腰間，眼看就要以迅雷之勢，將戴維·瓊斯攔腰斬斷！
鐺！
戴維·瓊斯僅僅是伸出蟹鉗，卡在了鋸齒大刀之間，就抵住了阿龍的迅猛攻勢！
這就是「武裝色霸氣」帶來的強化嗎？
戴維·瓊斯眯起雙眼，望向自己的蟹鉗。
他有了這樣合理的推斷，當他將「武裝色霸氣」的強度再提升一個等級，那麼剛才的防禦，就足以令鋸齒大刀像是以卵擊石般折斷！
阿龍驚愕地看了鋸齒大刀一眼，那裡已經崩掉了一個口子。
他不敢細想，隨機應變地飛撲向戴維·瓊斯，張開血盆大口，就要用鯊魚利齒與強悍的咬合力，咬斷戴維·瓊斯的喉嚨！
然而，下一刻，他的雙手、雙腳就被四條滑膩觸手纏住。
呼地一聲，他整個人被向後扯去，不僅中斷了他的咬合，而且還將他甩到了地面上。
嘭——
阿龍砸在了地面上，向後滑行，挖出了一道鴻溝，一路上磚石碎屑飛散！
這些都發生在轉瞬間，阿龍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倒在地上。
「在我看來，你甚至不如海牛哞哞對我的價值更大。所謂的『魚人一族榮光』，對我來說更是毫無價值可言。」
戴維·瓊斯緩緩踏步而來。
「我已經有了負責器械的『小丑』，負責『情報』的『鐵棒』，還有負責『陰謀』的『百計』，海牛哞哞會成為我的『寵物』，如果你要跟它競爭『寵物』，那就需要多花一點心思了。」
嗤——
阿龍手腳趴在了地面上，因為戴維·瓊斯這一番話，他雙眼迅速變成了瘋狂的豎瞳，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上岸的噬人鱷魚。
「『寵物』？『魚人一族的榮光毫無價值』？」阿龍咆哮著，「你如果以為同為魚人，你就能羞辱我，並輕易地打倒我，那我就要讓你看看，即便是同一種族，也有實力上的天差地別！」
「『鯊鮫——標槍』！」
阿龍再度挺身撲向戴維·瓊斯！
不過，這一次他全身高速旋轉，活像一柄標槍！
再加上手持鋸齒大刀，旋轉之刃將地面都剖開來，如同粉碎絞肉機般疾馳向戴維·瓊斯！
戴維·瓊斯看著這個陣仗，不慌不忙，先是抽出手槍，直接開了一槍！
砰！
旋轉中的阿龍頓時不可抑制地陷入短暫的僵直！
也是這一瞬間，被戴維·瓊斯直接瞬移近身，蟹鉗如利刃般從阿龍後背貫穿前腹，整道弧線迅如雷霆！
噗嗤！
阿龍被戴維·瓊斯整個扎到了地面上，蜘蛛網狀的裂紋急速地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嘭!
戴維·瓊斯抽出蟹鉗，正要給阿龍最後一擊，就聽見克羅歐比那邊喊出「魚人空手道·千枚瓦正拳」後發出的巨大聲響，不由地扭頭看去。
只見克羅歐比將庭院前的一大片地面擊碎，碎裂蔓延到戴維·瓊斯腳下。
這恰好與剛才他造成的地面崩碎聯合到一起，促使整個庭院前的地板接二連三地脫落，翻入海水池中！
撲通一聲，阿龍也趁勢滾到了海水裡，只留下鋸齒大刀還在岸上發出冷光。
他身上的殷紅血色也逐漸被海水稀釋。
阿龍全身沒入冰涼海水之中，只覺得腹部疼痛感稍稍緩和，但仍然難受。
他越潛越深，憤恨感卻隨之越發強烈。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也不會選東海作為「魚人帝國」的開端，比起偉大航路與其餘三大海，這裡的強敵要少得多。
順風順水的八年統治，令他都不由地產生怠惰與鬆懈。
直到這一刻，他面對戴維·瓊斯，使出必殺的衝擊，卻依舊被打成重傷，他才久違地想起了關於偉大航路的記憶。
那是一段痛苦艱難的記憶。
在偉大航路里，「霸氣」、「惡魔果實」才是王道，阿龍所依賴的天生體質沒能讓他進入最強者的行列。
就連甚平那傢伙，也選擇了「霸氣」這一條路，這才有機會躋身「七武海」之列。
但是，高貴的魚人體質才是阿龍最想要強調的。
只有宣稱魚人體質高於一切，才能證明他們這一種族高於一切種族，包括人類。
才能證明他這一條路是正確的，甚平是錯誤的。
否則，他來東海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噗通！
在一聲沉悶聲響中，他抬頭看去，就看到戴維·瓊斯的身軀也同樣潛入了海水之中。
在冰冷海水的包裹下，戴維·瓊斯才像是完全解放了一樣，觸鬚與觸手漂浮，像是盤根錯節的枝蔓徹底遮攏了海面投射進來的微光。
海水裡，一片黑暗與沉寂。
阿龍並不是從未遇到過強敵，可是他往往能反敗為勝，原因就是這能夠增幅他力量與速度的大海，只要將敵人拉入海水中，他與敵人之間的實力就是此消彼長。
這同樣是魚人體質帶來的優勢。
然而，他差一點就忘了，這次的對手，同樣是能利用這一優勢的魚人！
陸地之上都打不過的魚人，在海里要怎麼對付？
咻——
眨眼間，微光再度從海面折射進來，可是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反而讓他瞳孔微縮，因為那意味著戴維·瓊斯在一瞬間就離開了那裡。
而更恐怖的是，阿龍現在不知道戴維·瓊斯去了哪裡。
正常來說，以他在海水中的嗅覺，不可能發覺不了戴維·瓊斯的蹤跡。
可是，這一刻，他就是找不到戴維·瓊斯，就好像戴維·瓊斯徹底消失了一般。
不可能！
阿龍絕不承認他已經跟丟了戴維·瓊斯。
然而，當他的面部突然遭到重擊，鋸齒狀鼻尖都折斷了，鼻血橫流，他也就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
觸手纏繞在阿龍的軀幹上，他竭力想要反抗，面部再度遭到重擊，這一次眼眶都已經凹陷進去。
他感覺到一個膝蓋頂在了他的腰間，然後他的脖子與腳腕同時被觸手纏住，隨後一同朝著下方掰去。
海水中傳來細微的咔嚓聲，幾乎無人聽得到，然而這意味著阿龍的脊椎骨已經被折斷。
咕嚕嚕的水泡與血沫從他的口腔中噴出，他瞪大了雙眼，用盡最後力氣嘶吼著：
「你這個魚人叛徒……」
這時，阿龍才看到戴維·瓊斯的全貌。
戴維·瓊斯就那樣漂浮在晦暗的海水中，看著阿龍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阿龍不由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還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在魚人島時第一次聽到「深海閻王」的故事。
那寒冷刺骨的感覺讓他當晚沒能睡好。
據說，「深海閻王」戴維·瓊斯會把得到的一切，都塞進他的柜子里，鎖在深海之下，永遠見不到光明。
他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的噩夢早已經成為幼稚的記憶片段而消失。
沒想到，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他潛藏心底的恐懼再一次被喚醒了。
他全身無力，想像著自己被塞入戴維·瓊斯的柜子里的場景，死前的絕望甚至蓋過了劇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