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蛋殼研究所大爆炸
貝加龐克不由地想到了那天格林古聖處刑的畫面，心頭一緊。
他們會對我也做同樣的事情嗎？
阿爾法看著貝加龐克擔憂的模樣，壞心眼地抿嘴笑了起來。
「就算沒有泄露多少……薩坦聖大人也徹底對你失去信任了。」
「兩年多以前，如果不是薩坦聖大人及時發現，你就擅自打算幫忙，醫治大熊的養女波妮，對吧？」
阿爾法踩著高跟鞋，步步緊逼。
儘管中間還有分身們護著，貝加龐克還是不由自主地後退。
「你忘記自己的立場了嗎？貝加龐克？」
「之後更是為大熊設置了我們都不知道的內部程序，又安插斯圖西進入CP組織……」
「光是這些罪行，伱下半生就必須待在牢獄中。」
阿爾法扶了扶眼鏡，雙眼威脅地眯了起來。
聽到這裡，貝加龐克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死刑就行。
下半生待在牢獄裡，其實對於他這種天才而言不算什麼。
「五老星」是不會浪費他的天才大腦的。
就算將他關起來，也會讓他繼續從事科學研究，只是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了。
無所謂，只要能繼續科學研究，他願意接受這樣的代價。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惡劣的罪行。」
阿爾法忽然話鋒一轉，舌尖舔了舔嘴唇，露出貪婪的神情。
她已經能想像到自己因這次調查功績，能夠獲得多少榮譽了。
「據約克供述，你們碰了最不該碰的東西……」
「你們研究了『空白一百年歷史』，從中獲取靈感，對吧？」
這句話一出，如同下西洋棋時將軍一樣，讓貝加龐克及分身們臉色大變。
研究「空白一百年歷史」，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都會被判處死刑。
奧哈拉事件就是這條鐵則的、時間距離最近的註解。
「約克！」莉莉絲再次斥責，「你怎麼能告訴他們這種事？！」
約克無所謂地雙手抱胸，說：
「沒關係哦，『五老星大人』已答應赦免我了，不過，你們卻通通都是死罪。」
「你這個混蛋！」
阿爾法不管這群分身們狗咬狗，而是與神色慌張的貝加龐克對視，說：
「我勸你們直接投降，要不然啊……」
話語中的威脅相當清晰明了。
而貝加龐克也很清楚後果。
他們如果選擇反抗，即使擊退了這群CP0，還是會在逃跑的途中，被「神之騎士團」，甚至是「五老星」親自抓捕起來。
整片紅土大陸上又都是世界政府的人，他們逃不掉的。
「我研究那段歷史，是為了更好地發展科技……」
貝加龐克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他的初心也的確是這樣。
阿爾法卻冷笑連連：
「這裡不會有人聽你說這些的，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定還有乾淨利索的處死方式。」
貝加龐克吞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回想起斯圖西在這之前與他的通話內容。
她說過了，深海帝國預料到了這種事。
貝加龐克作為科學家，是無法拒絕「空白一百年」及「巨大王國遺產」的誘惑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貝加龐克觸碰了那份「知識」，也在不經意間了解了部分真實歷史。
深海帝國與斯圖西認為，這麼一來，遲早有一天，世界政府會處理他。
於是，深海帝國提出，只要貝加龐克願意合作，他們會設法將他救出，並庇護他的餘生。
只是，貝加龐克拒絕了與深海帝國合作，他還是無法將賭注押在這個帝國身上，那樣實在太冒險了。
同時，他認為自己足夠小心，身邊知曉這件事的人也值得信任，不可能出差錯。
只要沒有被發現，就不會被處罰。
但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今日的局面。
約克背叛了他。
「五老星」知道了一切，派遣CP0來逮捕他。
正如斯圖西所說，清算果然來了，而且來得如此之快。
貝加龐克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多日裡累積的壓力，約克的背叛，再加上早已註定的死局，都讓他陷入到絕望的境地。
釋迦卻推了貝加龐克一把：「博士，我們替你斷後，你趕緊離開這裡。」
正直的他仍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
只是，約克很快就把這份希望也給抹殺了。
「你們逃不掉的。」約克操作著手腕上佩戴的儀器。
隨後一陣陣疲倦感湧上貝加龐克與其他分身之上。
「這是我留下來，未釋放的日夜不停工作一周的疲勞，以及不吃不喝的饑渴，現在全都還給你們。」
「嘻嘻嘻……」
明明是很可愛的少女笑聲，此時此刻卻飽含惡意。
很快，先是最為狂暴的阿特拉斯，直接倒在了地上，昏睡過去。
然後是智慧的畢達哥拉斯、思想的愛迪生……
邪惡的莉莉絲也倒下了。
她帶著不甘心，在闔上雙眼前喊了一聲「博士，快跑」，就不再動彈了。
按照這個順序，剩下來就是釋迦，最後是貝加龐克。
阿爾法與約克笑著，領著一眾CP0成員，走上前來。
他們用「六式」與貝加龐克之前提供給他們的武器，一個接一個地摧毀了倒下的分身們。
看著分身們一個個陣亡，貝加龐克與釋迦根本沒有能力救下他們，心中悲痛。
釋迦一邊掩護博士，一邊提醒：「博士，快斷開與約克的聯繫！」
得到提醒的貝加龐克，連忙摸到電腦前，試圖幫他和釋迦，解除與約克之間的「欲望」聯繫。
釋迦也配合地拔出鐳射槍，護在貝加龐克的身後。
他是貝加龐克的最後一道屏障了。
只是貝加龐克還未完成任務，釋迦朝著CP0的方向射了幾槍之後，也全身乏力地倒下了。
「博士，為了我們，不要向他們屈服……」
釋迦的頭顱被一道鐳射光擊穿，炸出了各種零件與線纜。
他趴倒在地，沒有了響應。
「機器垃圾真是多話。」阿爾法冷哼一聲。
貝加龐克望著眼前這一幕。
阿爾法與約克、CP0步步緊逼。
分身們一個接一個地在眼前慘死……
嗶的一聲，貝加龐克終於解除了與約克的聯繫。
可是事已至此，剩下的還是死局，不過是死的期限在很久之後而已。
在死之前，他肯定要經歷一番CP0組織的嚴刑拷打。
或是約克直接將他的過去，全都從「貝加龐克記錄」中扒給「五老星」看。
這種感覺，糟透了。
明明我為世界政府做出了這麼多貢獻，功勞、苦勞我都付出了，卻因為沾染了「空白一百年」，就直接死刑。
從前的一切都像是虛妄一樣。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其實是再也無法實現用科學改造世界的夢想，以及他的產物全都會被用作戰爭，震懾與壓榨整個世界的人們。
這與他最初的和平理念相悖，也對不起信任他的大熊。
可惜啊，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沐浴在「人造太陽」的虛假日光下，閉上了雙眼，準備坦然接受悲劇的未來。
忽然間，他又睜開了眼睛，望向「人造太陽」。
「人造太陽」……母火種……斯圖西……大熊的養女波妮……深海帝國……
這些都串聯到了一起，像是電流般流遍全身上下。
他不禁為自己此刻瘋狂的想法，打了個激靈。
隨後，貝加龐克站直了身子，轉過身，手指飛快地在按鍵上敲打起來，就像是在演奏鋼琴曲的音樂家一樣。
「你在做什麼？」阿爾法一頭霧水地靠近，距離不到十米。
約克借著高大的身子，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
她驚愕地大叫：「阿爾法，快阻止他，他瘋了，他要摧毀『人造太陽』！」
阿爾法懵了一下，明白過來，急忙用「剃」衝上前。
本來想暫時饒貝加龐克一命，現在卻沒有那麼從容了。
噗嗤！阿爾法的一發「指槍」，洞穿了貝加龐克的後心。
貝加龐克痛叫一聲。
他轉過身來，軟軟地倒下。
良久之後，他卻向阿爾法露出笑容，並且比了個中指。
「你們這種人，不配擁有它……科學萬歲！」
他已完成了一切。
「人造太陽」急速膨脹起來。
約克絕望地撲在儀錶盤上，試圖補救。
阿爾法與CP0成員們驚恐地湧向門口，卻都無濟於事。
轟——
一場以蛋殼研究所為中心，波及了附近小半個聖地瑪麗喬亞的大爆炸，在這一夜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