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絕望盡頭的曙光仍舊是絕望
海面依舊不平靜，怒吼著，一波接著一波，洶湧澎湃。
飄揚著「白鬍子」旗幟的海賊船駛了過來，如同鐵桶陣一樣將恐怖幽靈號重重包圍，但是沒有絲毫敵意。
它們在海戰中擊潰了群龍無首的「黑鬍子艦隊」，但也付出代價——沉沒了兩艘海賊船，所幸傷亡並不嚴重。
艦船們圍攏過來，眾多隊長各有各的手段，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恐怖幽靈號的甲板之上。
他們對跪倒在地的蒂奇，當然是厭惡與憎恨的態度，但是戴維·瓊斯沒有開口，他們只能安靜地盯著蒂奇看。
我被徹底包圍了。
蒂奇明白很可能再無迴旋餘地了，他很清楚，這群人有多麼仇恨他，絕不會饒過他。
他仿佛能聽得見這群昔日弟兄，內心裡在呼喊著什麼。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一定是這樣。
忽然間，戴維·瓊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去。
只見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遠處，手裡抱著一柄狙擊槍，臉上的繃帶已被一個黑色的眼罩取代。
慢了一拍的克洛、巴基與一眾隊長，這才注意到，那個擅長「瞬移」的范·奧卡，竟然主動來到了恐怖幽靈號上。
范·奧卡……
蒂奇不由地大喜過望，騰地一下起身，卻被反應過來的艾斯、馬爾科抱住，一起按倒在濕漉漉的甲板上。
該死的范·奧卡，來救我，為什麼不再靠近一點？！就這麼害怕戴維·瓊斯嗎？
面對求生的欲望，他早已遺忘不久前的跪地求饒，拼命掙扎未果，就渾身化作「黑暗之霧」，從艾斯與馬爾科之間鑽出。
哈哈哈……
你們找來了戴維·瓊斯，擊潰了我的「黑鬍子海賊團」又有什麼用？我依然能夠在你們之間突出重圍！
總有一天，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捲土重來，將這段時日的屈辱，如數奉還……不，加倍奉還！
他雙眼中的亮光仍未褪去，就被一刀斬回到冰冷的現實中來。
篤篤——
嗤——
蒂奇原本飛在半空之中，卻不由自主地摔到了甲板上，他的大腦都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兩支血箭從身前噴出！
兩條斷臂也掉到甲板上，像是無人問津的兩件木偶玩具。
「啊、啊、啊啊啊——」蒂奇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舉起了自己的斷臂，雙眼瞪大到幾乎要開裂的地步，「我的手、我的手——」
「暗暗果實能力者」擁有可容納更多果實能力，以及克制果實能力者的優勢，同時，也有更為負面的代價。
蒂奇承受的痛楚，將會是常人的數倍。
無論那是怎樣微小的傷口，放大之後都會折磨他的心智，更別說斷臂之痛。
艾斯、馬爾科、喬茲、比斯塔等隊長都是愣了一下，然後才轉頭看向出手的戴維·瓊斯。
戴維·瓊斯在「雷雨」之上附著了「武裝色」，隨後在電光火石之間，將蒂奇的雙臂給砍了下來。
「不錯的刀。」戴維·瓊斯將「雷雨」抬起來，又仔細地端量了一陣，然後才拋給巴基，「寄給小八，他應該用得著。」
巴基手忙腳亂地接住，點頭哈腰地應了。
蒂奇實在忍受不住這股劇痛，砰地匍匐著倒在甲板上，他疼得幾乎動不了，半張臉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不斷地哀嚎著。
然而血沒有因為他的嚎叫而被止住，還越流越多。
「范·奧卡……」他已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最後幾乎是嘶吼，「范·奧卡……」
然而他最後的希望，「音越」范·奧卡卻沒有走向蒂奇的方向。
他從未有搭救蒂奇的想法。
范·奧卡畏懼地望了戴維·瓊斯一眼，就頭也不回地「瞬移」，來到了開戰之前，戴維·瓊斯插在甲板上的三叉戟旁邊。
他將三叉戟拔起，一個轉身，就如泡沫破裂般消失。
克洛已飛快地撲向范·奧卡，但仍舊慢了一步。
他眉頭緊皺地扶了扶眼鏡：「船長，他奪走了您的三叉戟……」
戴維·瓊斯卻仍舊平靜地站在原地。
他拿我的三叉戟做什麼呢？
戴維·瓊斯嘴唇下的觸鬚蠕動了一陣，然後轉頭看向被眾多隊長按壓住的蒂奇。
「他是你們的了。」
蒂奇看著范·奧卡拋棄了他，直接跑了，悲憤、恐懼通通湧上心頭。
而戴維·瓊斯的這句話，卻直接把他所有的情緒都冰凍了起來。
艾斯、馬爾科、喬茲、比斯塔、拉克約、那謬爾、庫利艾爾、金古多、哈爾塔、阿特摩斯、基爾、以藏……
原來「白鬍子海賊團」的十六位隊長，還剩下眼前的十二位。
四番隊隊長、「廚師」薩奇，第一個遭到「黑鬍子」殺害的隊長，並被奪走了「暗暗果實」。
六番隊隊長、「大槌」布拉曼克，第二個遭到「黑鬍子」襲擊並殺害的隊長。
九番隊隊長、「長辮」布倫海姆，第三個遭到「黑鬍子」襲擊並殺害的隊長。
十五番隊隊長、「火焰之劍」佛薩，第四個遭到「黑鬍子」襲擊並傷害的隊長。
還有「冰之魔女」懷迪貝、「游騎士」多瑪、「大渦蜘蛛」斯庫亞德等四十三位船長……
他們要麼死於「頂上戰爭」，要麼死於「黑鬍子」，要麼死於威布爾，無一倖存。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老爹……
蒂奇沒有親手殺害老爹，但他是一切禍亂的根源，沒有他，就不會有之後的「頂上戰爭」。
十二位隊長都默契地用上了「霸氣」，死死地按住蒂奇，不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哪怕他現在如此虛弱，恐怖幽靈號四周又都是他們的船。
巴基吹了一聲口哨，把手裡的一把飛刀，扔向艾斯：「接著，用完記得擦乾淨，再還給我。」
艾斯忙不迭地接住，他感激地對巴基點頭，然後看著飛刀上自己的倒影，怔怔出神。
一把小刀……好啊，一把小巧的、鋒利的刀。
「一人切一片。」艾斯說，「不要把他弄死了，記得，還有很多兄弟在等著。」
隊長們都明白過來，頷首贊同，一起宣判了「背叛者」蒂奇的刑罰。
艾斯先切下了薄薄的一片，但依舊有血湧出，隨後他就看到馬爾科將手指按在了那個傷口上，青炎燃起。
「你們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馬爾科接過艾斯遞過來的小刀，不顧蒂奇的哀嚎，也切下了一片，然後把小刀遞給了喬茲。
喬茲也完事了，就把小刀遞給比斯塔。
克洛與巴基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這群憋了太久、太久的人的發泄，隨後，他們忽然發覺，船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記帳：欠3/5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