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再來一次
克力架對波斌拳打腳踢，宣洩了一陣，才放過了他。
即便克力架已經離開，波斌還是畏懼地蜷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克力架回到房間，找到電話蟲，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才敢打電話給媽媽。
果然，媽媽在熟睡中被叫醒，原本就極度不喜，再加上克力架負責的右翼艦隊出了這樣的大事，死了四個兒女，她一下子就暴跳如雷起來。
接著，夏洛特·玲玲對著克力架咆哮了快半個小時。
克力架只能低著頭，站在那裡聽著，還要時不時地回應一聲。
媽媽狠狠地掛了電話蟲之後，時間已來到翌日凌晨。
克力架卻滿心煩躁，再無睡意，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原本寬敞的房間，此刻好似都變得狹窄了許多，讓他喘不過氣。
到外面透透風吧。克力架心想。
忽然間，他似乎又聽到了那嘎吱嘎吱的巨大聲響。
克力架愣了愣，不由地臉色一沉，連忙衝出房間。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還未跑到船舷邊，他就親眼目睹不遠處的又一艘艦船被那橘黃色的碩大觸手纏繞，喀嚓數聲將它給掰斷了。
艦船斷裂成數塊，慘烈地漂浮在漆黑浪潮上。
鼻青臉腫的波斌這時才姍姍來遲，惶恐地站在一旁聽候命令。
「混蛋！」克力架氣恨交加，整個人跳在了船舷上，「波斌，讓我們的魚人、人魚部隊下去，幹掉那些只會偷襲的雜碎！」
托特蘭萬國號稱「萬國」，就是因為擁有除了巨人族以外的絕大多數種族。
其中就包括魚人、人魚族。
「大媽」的兒女中就有人魚，她的部隊中自然也有人魚、魚人的士兵。
克力架下達了命令，也不管波斌如何執行，就將身一躍，翻騰到了半空。
他凌空踏步，疾速地沖向了那些巨大觸手。
「海軍六式」至今早已不是什麼不傳之秘。
「新世界」許多強者都學會了這一套，尤其是其中的「月步」、「剃」。
克力架就是施展「月步」，轉瞬間就來到暴動的海面之上。
他沒有帶上盾牌，只是雙手持著名劍「椒鹽卷餅」，炸雷般怒喝一聲，朝著海面劈出一劍！
劍氣如十米高的月牙，頃刻間斬斷了數條橘色觸手，奇特詭異的黑暈在海面盪開。
海水之下也隱隱傳來悶雷一般的吼叫。
「來啊！」克力架對著海浪咆哮，「有種就上來單挑！你這個畜生！」
然而斷掉的觸手卻快速地沉入海底。
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游弋於附近的「水鬼們」。
克力架手下的魚人與人魚士兵跟丟了對方，都浮上水面，不知所措地看著克力架。
「媽——的！」克力架咒罵了一句，額頭青筋暴起，卻無可奈何。
海底之下不是他這種「惡魔果實能力者」的世界。
他扭頭對那些魚人與人魚士兵叫嚷道：「你們都別睡了，就給我在周邊海域巡邏。再有一次這樣的襲擊發生，我把你們都給宰了！」
魚人與人魚士兵們噤若寒蟬，只能點頭。
克力架憤恨不已。
他踏著「月步」回到艦船上，也不回房間了，就這麼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在甲板上來回踱步。
艦船上的士兵們都嚇得站直了身體，死死地掩蓋睏倦，也不敢提換班，一個個都生怕再觸了克力架的霉頭。
可是，總要有人當這個壞人。
波斌又一次拿著陣亡與失蹤名單來了。
他們損失的第三艘艦船上，克力架又沒了兩個弟弟。
一個是刀柄如甜筒狀的莫斯卡托。
另一個是喜歡拳擊的巴巴路亞。
這個夜晚還未過去，在克力架的手下，竟然死了六個弟弟妹妹，其中還有兩人名列「三十四大臣」之位。
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再打電話給媽媽，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媽媽說。
他·媽·的！戴維·瓊斯那群雜碎，為什麼偏偏盯著我這邊襲擊？！還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他現在說不清楚，心中是憤怒居多，是悲傷居多，還是對媽媽的恐懼居多。
克力架沒有睡意，也不敢再睡，愣是在甲板上守到了破曉。
可是溫煦的陽光照耀過來時，他卻依舊感覺到渾身無比寒冷。
很快，媽媽的電話就打來了。
克力架一時間有些不敢接，但他知道不接的後果更嚴重，只好走回房間，硬著頭皮接通電話。
果然，媽媽已經知曉這邊又折損了兩位她的兒女。
還未與戴維·瓊斯的大軍交戰，克力架這邊就屢出差錯，讓媽媽對他徹底失去了信心。
大媽海賊艦隊將在附近的一座群島停泊，媽媽要求艦船靠岸後，克力架立刻來見她。
克力架應了，電話蟲也被媽媽掛斷。
他如墜冰窖，偏生快一晝夜沒有好好歇息，又接連遭遇襲擊，睏倦竟在這時襲來。
克力架只好強打起精神，又去洗了個臉。
他又是暴怒，又是畏懼，不知道待會見到媽媽時，自己會遭到怎樣的懲罰。
但他大概已猜到了。
克力架來到甲板上，讓波斌給自己麾下的艦船們下令，朝著左邊駛去，準備靠岸。
很快，他就在船頭見到了那座媽媽口中的群島。
媽媽的蛋撻船、卡塔庫栗與斯慕吉的艦隊都已先他一步停靠在港灣中。
唯有佩羅斯佩羅的艦隊還在後頭。
克力架腳下的船駛入港灣，停在岸邊，他本人則跳下了船。
要去見媽媽，他自然恢復了真身原貌。
碼頭上此時擠滿了人，既有克力架的哥哥姐姐，也有他的弟弟妹妹。
他們七嘴八舌地質問起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克力架無力回答。
他推開人群，冷漠而氣勢洶洶地沖入營地之中，來到了媽媽的營帳之下。
媽媽沒有一如既往地吃著甜點接見他，而是冷冰冰地坐在主位上。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克力架悲哀地想著。
卡塔庫栗與斯慕吉分坐兩邊，兩人都瞥了克力架一眼，然後低下頭。
克力架朝著媽媽雙膝跪下，正要開口，就被媽媽打斷了話頭。
「閉嘴！」夏洛特·玲玲瞪著如銅鈴般的大眼，「夏洛特·克力架！你該感到羞恥！你的無能，害死了你的弟弟、妹妹！」
克力架很想爭辯幾句，但話到嘴邊，他知道說出來只會火上澆油，只好通通咽下，算是默認了媽媽的說法。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夏洛特·玲玲的大屁股塞在幾乎不堪重負的座椅上，巨人族般的身軀朝著克力架前傾，視覺上的壓迫感十足。
「選擇吧。」她冰冷得如同惡魔，「是支付『靈魂壽命』，還是丟掉『甜點三將星之位』？」
克力架把頭磕在了地上，絕望不已。
媽媽一旦要求攫取「靈魂壽命」，那麼動輒就是數十年。
他已經四十多歲，要是支付了數十年的「靈魂壽命」，還能有幾年壽命留下？
可是不支付「靈魂壽命」，他的「甜點三將星」名號就要被拿掉。
對於驕傲的克力架而言，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媽媽總會給出選擇，但是大多數人都只能選擇前者，因為後者更無法接受。
克力架也不例外。
「媽媽，求您……求求您……」克力架哀求般看向夏洛特·玲玲，卻未能從她的雙眼中看到一絲憐憫，「我……我選擇『靈魂壽命』……」
夏洛特·玲玲冷哼幾聲，伸出大手掌，就要抽取克力架的「靈魂壽命」。
這時，卡塔庫栗站起身來，走到媽媽面前跪下。
克力架與斯慕吉都吃了一驚，愣愣地看著二哥的背影。
夏洛特·玲玲目光不善地盯著卡塔庫栗：「你要忤逆我？」
「媽媽，請給克力架戴罪立功的機會！」卡塔庫栗面對媽媽的威勢卻能毫不退縮，「與戴維·瓊斯的大戰在即，我們不能害了自己人，這正是戴維·瓊斯想要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