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為海軍本部排除一個選擇
黑刀捲曲，如同觸手一般蠕動著爬到戴維·瓊斯的手臂之上，一陣纏繞之後，融入體內，消失不見。
戴維·瓊斯凌空踏躍，發出破空之音，眨眼間就穿透了熔漿地形，來到了冰冷刺骨的冰原之上。
他走在冰面之上，聽著它發出咔咔咔咔的脆弱聲響，卻渾不在意。
寒風呼嘯之中，他噴吐「霸氣」，「霸氣」如同蛛網般擴散開去，卻未能捕捉到庫贊的蹤跡。
戴維·瓊斯微微驚訝，難道庫贊自行從「幻覺」中掙脫，然後逃離了龐克哈薩德島？
戴維·瓊斯思忖間，「見聞色」倒是捕捉到自己的船員們在接近，於是他挪動腳步，不緊不慢地朝他們靠近。
不一會兒，他果然看見羅、巴基、佩羅娜、基德、波妮與德雷克的身影。
其中，德雷克落在最後，形單影隻，他雙眼泛白、死氣沉沉的模樣實在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羅已幫德雷克取出了插入胸前的「鬼竹」。
成為「活死人」後的德雷克，又恢復了自愈的能力，這會兒功夫，胸口的傷口已經結疤，只是看著有些駭然。
戴維·瓊斯只需看上德雷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羅依舊主動向他解釋道：
「船長，如果我沒有猜錯，德雷克應當是海軍本部派來的臥底，他背棄了與您的誓約。」
「我知道了。」戴維·瓊斯打量了德雷克一番，說道，「即便如此，他的『靈魂』，在100年內依舊屬於我，他別無選擇。」
德雷克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會遵循戴維·瓊斯、「契約者」的命令，以及自身的怨念、本能，除此之外，會儘可能地減少活動。
眾人在聽到戴維·瓊斯與羅的對話後，原本就有的猜想，現在切實地落地了，不由地感覺後背發涼。
幸好啊。巴基摸了摸紅鼻子。我從未做過什麼背叛船長的事情。
而新加入的基德、波妮卻有些心神不寧，要說他們被戴維·瓊斯強迫著「契約」，心裡沒有怨氣，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設想過許多打倒戴維·瓊斯，解除「契約」的計劃，只是還未付諸行動。
但是，德雷克的下場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想想可以，要是思想與行動結合，真的「反叛」，他們也不可能擺脫戴維·瓊斯的「契約束縛」。
100年，無論是軀體，亦或者靈魂，都屬於戴維·瓊斯，無法改變。
基德與波妮不怕死，但是的確害怕死後，與德雷克一樣變成「活死人」，像一台人形殺戮兵器一樣存活。
他們能想像得到，也許德雷克的意志還存留著，只是被困在他這具身軀造就的「牢籠」之中。
戴維·瓊斯依舊不在乎他們心中的各種念頭。
還是那句話，登上他的船的人，大多數人一開始都在想盡辦法要殺掉他，沒幾個是忠心的。
只是，他的可怖，以及漫長的時間，終究會磨平一切。
戴維·瓊斯現在更關注另一件事：「你們來的時候，見到『青雉』庫贊了嗎？」
「見到了，我正要和您說。」羅說道，「我們剛才進入了龐克哈薩德島的研究所，再從那裡出來時，就碰見了庫贊。」
庫贊的忽然出現，讓羅等人始料未及，又緊張忐忑。
當時，這位海軍大將的狀況顯得相當奇怪。
羅一行人一開始還以為這位大將要向他們出手，紛紛合攏到一起，嚴陣以待。
沒想到庫贊卻完全忽視了他們，甚至從他們身前越過，然後狀若瘋魔般對著半空轟出刺骨冰汽。
「青雉」就這麼一路從冰原打到研究所，又從研究所打到海岸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被他冰凍起來的海面上。
原來，庫贊自從「頂上戰爭」之後，就深陷「深夜噩夢」之中，過分接近戴維·瓊斯，更是加劇了這種「噩夢」向白晝侵蝕。
他與「幻想中的敵人」在海上拼鬥，也遠離了龐克哈薩德島，相信不久之後就能自主地從「幻覺」中甦醒。
然後，庫贊就慢慢地想清楚，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要理解發生了什麼，庫贊就不會再回來，因為一旦再近距離接觸到戴維·瓊斯，又會陷入「幻覺」中。
回來就是送死，甚至可能在「幻覺」中，誤殺海軍同僚。
在沒有找到解除「詛咒」的方式前，庫贊只能選擇遠離戴維·瓊斯，越遠越好。
「G-5支部的海軍呢？」戴維·瓊斯這時又問道。
羅將他們分頭行動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不過，他沒有說維爾戈的真實身份，以及柯拉松的事情。
關於柯拉松，以及要對多弗朗明哥復仇，羅只向戴維·瓊斯說過一遍。
他不願意向巴基、佩羅娜等人揭露自己的傷口，所以掩去不提，之後再選個時機向戴維·瓊斯匯報實情。
「G-5支部」的成員這時估計已乘坐軍艦，撤離了龐克哈薩德島海域。
羅等人被庫贊阻擋了一段時間，眼看是追不上了軍艦了，這才來找戴維·瓊斯。
但是他們都有些惴惴不安，因為戴維·瓊斯離開之前交代的命令是將龐克哈薩德島上的人「一一解決掉」。
維爾戈、凱撒、莫奈、防護服隊員以及部分「G-5支部」成員，他們都是死在羅等人手上的戰果。
但並未能全殲「G-5支部」，不知道戴維·瓊斯是否滿意。
看到戴維·瓊斯聽完之後似乎心情還是很好，也沒有計較，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更多的困惑湧上心頭。
研究所內的人體實驗真相倒是弄清楚了，但是「青雉」與「G-5支部」為什麼會在龐克哈薩德島呢？
他們總不可能是來為維爾戈、凱撒與莫奈的人體實驗保駕護航的吧？
羅看到其他人都不敢問，於是主動開口，問道：「船長，庫贊與『G-5支部』怎麼會在這裡？」
戴維·瓊斯忍不住露出嘲弄的神情，因為這件事他越是細想，越是想要笑。
「很簡單，海軍本部分裂的兩派，選擇了最無能的解決方式。『赤犬』與『青雉』，通過最原始的戰鬥，分出勝負，決定帥位。」
他之前在甚平口中得知海軍內部不和時，想過這種可能。
但因為太過荒誕，他很快就拋擲腦後，反而去想一些更複雜的可能性。
沒想到啊沒想到，薩卡斯基與庫贊，恰恰選擇了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更匪夷所思的是，世界政府與海軍本部默認了這場戰鬥的發生，僅派出「G-5支部」在周邊警戒。
「新世界」亂成這樣，海軍最高戰力卻在內鬥，就算斗贏了，失敗者一方難道還有臉繼續待在海軍本部嗎？
這樣一來，這場戰鬥不僅決定了海軍元帥之位的歸屬，而且決定了兩位大將誰去誰留。
聽著就相當滑稽。
羅等人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龐克哈薩德島內的異狀，是薩卡斯基與庫贊在爭奪海軍元帥之位……
他們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爭權……
說實話，羅、巴基、佩羅娜、基德、波妮他們從前都是將海軍大將看得很高的。
現在卻有一種破滅感，覺得他們與擁有七情六慾的常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就絕不動用其他。
不過，庫贊他們看到了，薩卡斯基呢？
他們看向了戴維·瓊斯，陡然間，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們心底滋生。
巴基首先按捺不住，張口問道：「船……船長……您該不會是……把『赤犬』給……」
「我幫海軍本部做出了選擇。」戴維·瓊斯邁開腳步，朝著恐怖幽靈號的方向走去，「他們不用再糾結於讓誰來當海軍元帥了。」
船員們在理解了這番話的涵義之後，齊齊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面面相覷一陣，這才連忙追上戴維·瓊斯的腳步。
他們每踏出一步，都覺得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精神上有些暈乎乎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自從「大海賊時代」開啟以來，無論是「四皇」、「七武海」，亦或者「大海賊」、「超新星」，來來往往，凶名赫赫。
但是，從未有一個海賊做到這麼一件事。
那就是殺掉一位海軍大將。
可是，今日起，一切都變了。
海軍本部陣亡在海賊手裡的最高將官，從海軍本部中將，提到了海軍本部大將。
海軍大將給世人帶來的恐怖的、無敵的形象，也將蕩然無存。
海賊們會發覺，即使是海軍大將，也是能被殺死的，對海軍本部的畏懼也將削弱。
這件事造就的惡劣影響，恐怕不會在「頂上戰爭」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