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深海航線上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從此以後，魚人島就是戴維·瓊斯的地盤了，無論是從實際意義上出發，亦或者從律法意義上出發。
尼普頓用灰色羽毛筆在一張起草好的文件上簽署了他的名字，然後遞給了戴維·瓊斯。
這份文件是非正式的、過渡性質的，今後還會簽署更周密、繁雜的一份。
戴維·瓊斯接了過來，此時此刻，宮殿內僅剩他與尼普頓、鲶魚學士、海馬將軍四人。
說實話，龍宮城一方的人在面對戴維·瓊斯時承擔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位14.5億貝利的大海賊，能輕鬆撕碎他們三人。
不過，就算再加上整個龍宮城的守衛，他還是能輕鬆撕碎他們，結果不會發生改變，只是時間問題。
戴維·瓊斯做了相同的事情，他在文件的末尾簽上名字，幽綠光芒在筆尖與文件之上一閃而過。
隨後，尼普頓感受到了某種奇妙的聯繫，像是一條鎖鏈一般刺入他的心臟，又連接著那份契約文件。
沒有任何的刺痛感，但是尼普頓就是能感覺到自己被約束著。
「契約就此生效了。」戴維·瓊斯將羽毛筆擱下，放在一旁的黑色筆架上，語氣中頗有種神秘意味。
尼普頓即刻醒悟過來，任何與戴維·瓊斯簽署的契約，它都將擁有特殊的、強制的約束力，以保證契約內容的執行。
這份契約上，幾乎囊括了龍宮城擁有的大部分重要權柄，包括駐軍權、募軍權、稅收權、立法權等等。
總而言之，尼普頓仍舊是國王，但是魚人島的統治架構上，擁有了更高的一層，戴維·瓊斯對魚人島重大事務的決定權猶在尼普頓之上。
尼普頓是名義上的國王，但實質更像是一位替戴維·瓊斯打理魚人島的「大臣」。
鲶魚學士與海馬將軍在一旁看著國王簽下這份契約，心中都相當悲涼，卻又無能為力。
不過他們也清楚，「白鬍子」之後的保護這裡的海賊，都不可能不求回報。
每個「四皇」都有其獨特的指標。
得到「大媽」庇護的標準是，承認這裡是「大媽」的地盤，揚起「大媽」的旗幟，並且每月繳納10噸點心。
「大媽」旗下的海賊團將可以入駐魚人島，既是護衛此地，也是看管龍宮城，以防其做出叛亂行徑。
當然了，如果魚人島本身的太陽海賊團，加入到「大媽」的勢力里，代「大媽」駐軍於此，那麼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百獸」凱多要的則是生產武器裝備、人獸狀的惡魔果實能力者等等。
某種程度上說，比起凱多與夏洛特·玲玲，甚至於比起「世界政府」，戴維·瓊斯要的反而更少。
尼普頓想到「大媽」，還是忍不住焦慮地抓著下顎的橘黃大鬍子，說道：
「戴維·瓊斯船長，既然現在魚人島是您的地盤了，我需要提醒您，『大媽』夏洛特·玲玲一直都對魚人島虎視眈眈。」
「我早已聽說過。」戴維·瓊斯取出菸斗，「她與凱多現在正忙著吞食『白鬍子』的地盤，等回過神來，遲早會盯上這裡。」
他的眾多觸手從懷裡取出菸草與火柴盒，啪嚓一聲，火柴點燃，觸手將它摁在菸草之上，很快他就吸上了一口煙。
尼普頓點著頭，紅色酒槽鼻在蓬鬆鬍子上拱了拱，把他已知的情報和盤托出：
「『大媽海賊團』是以夏洛特·玲玲為核心，以血脈為紐帶，勾連起一整個『托特蘭王國』，她的孩子將近百人，把持著各大重要職務。」
「其中，『甜點四將星』卡塔庫栗、斯慕吉、克力架、斯納格是『大媽』之下毫無疑問的四大最強戰力，尤其是前三位，實力非凡。」
「『大媽』誓必要求魚人島歸附於她。無論到時是『甜點四將星』中的哪一位前來魚人島，僅憑我們，都是無法承受住『大媽』的怒火的。」
「是嗎？」戴維·瓊斯頗為不以為然，他反而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先不提『大媽』，我更關心魚人島本身的事。」
魚人島本身的事？尼普頓困惑地抬起頭來，難道有什麼比「大媽」的威脅更重要嗎？
戴維·瓊斯徑直問道：「魚人島是連接『樂園』與『新世界』的樞紐，為什麼你們卻不收取過路費？」
過路費？我們還能收取過路費？
尼普頓怔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們不想惹來太多是非……」
魚人島一直是被壓榨、迫害的一方，能保住國民不被海賊們侵擾，不被海賊們拐入海面之上，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尼普頓的統治一向如此，國民們也接受了這一點，認為尼普頓做得已足夠好。
戴維·瓊斯從中空觸手中吐出煙霧，笑著打斷道：「我明白你們不願意效仿海賊行徑，但今時不同往日，魚人島需要做出一些變化。」
尼普頓與鲶魚學士、海馬將軍對視了一眼，然後才慎重地問道：「什麼樣的改變？」
戴維·瓊斯將「改變」娓娓道來。
「從此以後，無論是商船、客船亦或者海賊船，經由這裡都需要繳納保護費與過路費。」
「與此相對的，戴維·瓊斯海賊團將保障從香波地群島到魚人島，再從魚人島到『新世界』的一整條海底航路的安全。」
「當然了，他們也可以走『紅土大陸』或『無風帶』，亦或者不在魚人島停留補給，直接從海底進入『新世界』……」
戴維·瓊斯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起來：「如果他們選擇了海底路線，又遭遇了些什麼『襲擊』，但是沒有繳納費用，那就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深海之下，本來就是「北海巨妖」庫拉肯，「海牛」哞哞等的地盤，它們還保有海中巨獸的凶性、野性，做出點什麼來也不足為奇。
尼普頓、鲶魚學士和海馬將軍後背上都是一陣寒意，他們清楚地理解到，這其實不是「提醒」，而是「威脅」。
——
戴維·瓊斯與尼普頓談完正事後，又參加了龍宮城的盛大晚宴，再一次見到了白星。
白星攙扶著鯊星前來參加宴會，兩兄妹在容貌上並不相像，王子顯得威風凜凜，公主則嬌弱美麗。
鯊星身上還纏著繃帶，但是外面套著衣袍，看不出來，只是臉色有些憔悴。
他們兄妹倆再一次向戴維·瓊斯致謝。
鯊星已從妹妹那裡知道後來發生的一切，既有對戴維·瓊斯的感激，也有對魚人島未來的憂慮。
但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從現在開始，龍宮城，乃至於整個魚人島的命運，可就綁在戴維·瓊斯這位大海賊身上了。
戴維·瓊斯海賊團這架戰車駛向哪裡，魚人島就要跟著駛向哪裡。
晚宴結束後，戴維·瓊斯又在龍宮城內休息了一晚，翌日上午才不慌不忙地離開這裡，前往海之森。
經過一晝夜的輿論發酵，再加上亞爾麗塔撒錢引導，當戴維·瓊斯走在街道上時，一切已經有所不同。
魚人島居民們望著他的目光里，除了畏懼之外，還多了一些安定感。
在此之前，給他們這種安定感的，是紐蓋特、泰格、甚平、尼普頓等人。
現在紐蓋特、泰格已死，甚平不知所蹤，尼普頓獨木難支，魚人島真的亟需一股強力注入。
或許，戴維·瓊斯就是這股強力。他們都在心底暗想著，但是無人敢靠近戴維·瓊斯。
戴維·瓊斯來到魚人島東南的海之森，恐怖幽靈號還停靠在這裡。
這裡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一群人，是亞爾麗塔、小八等人按照原定計劃，將所有「超新星」帶來了這裡。
除此之外，出現在這裡的，還有一個熟人與一個陌生人。
亞爾麗塔見到船長，遠遠地摘下白帽，快步走了過來，她看出船長對那兩人出現感到訝異，於是解釋道：
「船長，夏莉夫人您是認識的。從今往後，她自願充當我們在魚人島的情報、輿論的核心人物，她在珊瑚之丘重建的美人魚咖啡店將會成為我們的下屬機構。」
「這女人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戴維·瓊斯還記得初次在無水之地、獠牙之城外與她見面，她還是相當抗拒他們一行人的。
夏莉夫人與阿龍雖然關係不算好，但是畢竟有血緣聯繫，能讓她放下這份牴觸的，只能是令她無法拒絕的利益。
不過，夏莉夫人要的利益有所不同，不是金錢，不是權力，而是魚人島的未來控制在魚人與人魚手裡，並走向正確的道路。
亞爾麗塔簡單地轉述了夏莉夫人的想法。
「夏莉夫人只是相信，我們能夠保護魚人島，並將引導魚人島走向新的方向，或許還能間接地實現乙姬王妃的心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