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哀悼軍艦炮火恐怖之船
毀滅的衝擊波後，海軍方不知傷亡了多少，倖存下來的士兵也在剛才的那一擊中肝膽俱裂。
「白鬍子」真的還是人類嗎？沒有人能得出確切的答案。
對於海軍一方而言，值得慶幸的是，這樣恐怖的男人終於死了。
他們不需要再考慮「白鬍子」的下一發轟擊了。
冰層之上。
戴維·瓊斯仰頭看向紐蓋特，喃喃道：
「這就是所謂的『霸纏』嗎？將霸王色霸氣的波動集中後，朝著目標放出……」
他又轉頭看向遠處僅剩邊角的海軍本部高樓遺址、夷為平地的瑪麗弗德街區、破爛不堪的海軍港口。
「霸纏與果實能力的融合也相當契合，才造就了這樣的威力。這就是能令天地變幻的『四皇』間的戰鬥方式。」
重要的不是波及範圍，而是集中起來的破壞力。
戴維·瓊斯還在感悟、思索時，側耳就能聽見悽厲悲痛的嚎哭聲。
他轉頭看去。
白鬍子海賊團的殘黨們已經盡數登上巨大冰塊。
越獄軍團也隨後跟上，其中包括「人妖樂園」成員、革命軍以及零星的普通囚犯。
馬爾科、艾斯、喬茲、比斯特等隊長與船長，全都匍匐在紐蓋特站立的遺體前。
他們中有男人，有女人，還有魚人，都在宣洩般地哭泣，毫不在意形象，足見「白鬍子」的威望。
只是從這一天起，「白鬍子」已成為了過去。
他們的跪地痛哭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海軍軍艦的炮擊打斷了他們的哀悼。
「白鬍子」的一擊讓海軍畏懼，但他的死亡又極大地提振了海軍的士氣。
既然「白鬍子」死了，剩下的豈不是烏合之眾？
海軍軍艦們從彎月海灣的峽口駛入，將巨大冰塊包圍，展開了飽和的炮擊。
砰砰砰砰——它們的目標是海賊與越獄軍、他們劫持的軍艦以及他們腳下的冰層。
戰爭仍未結束。
「赤犬」薩卡斯基率先背棄和約，儘管他遭到了嚴重的「懲罰」。
「大佛」戰國元帥則趁勢命令軍艦炮擊，然後才命人救治「赤犬」與「青雉」。
他望著海面上那群人，雙眼露出精光。
這是千載難逢的、能把白鬍子海賊團一舉殲滅的好時機。
另一邊的冰層上。
砰——馬爾科、喬茲他們好不容易劫持來的軍艦，立刻就被炮火轟沉，傾覆倒下，緩緩地沉入海水中。
「糟糕了。」馬爾科這才意識到目前的處境，他高聲疾呼道，「全都振作起來，再劫持一艘軍艦，我們要帶老爹走！」
對，我們要帶老爹走！
海賊們有了主心骨，都抹掉眼淚，站起身來。
他們經過短暫的分工，一半人護在紐蓋特的遺體前，一半人試圖再搶奪一艘軍艦。
然而那些軍艦上的指揮官不是傻瓜，立刻命令，軍艦掉頭，遠離冰層，並繼續炮擊冰層，直到它徹底塌陷為止。
一旦立足之地沒了，白鬍子海賊團為了護住紐蓋特的遺體，就得跳入海水中，劣勢將更明顯。
炮火連天中，薩博抱著昏厥的路飛，與伊萬科夫背靠背地站著。
眼前狀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他這位革命軍參謀總長也無計可施。
忽然，他注意到了戴維·瓊斯。
這位怪人就這麼鎮定自若地站在不遠處。
「小丑」巴基站在他的身邊，誇張地舞動手腳，似乎在提議著什麼。
他們為什麼這麼平靜？
我們被徹底包圍，白鬍子海賊團的47艘艦船全都被擊沉，已經沒有船只能夠搭乘，就算有，也過不了這軍艦炮擊這一關。
但是他們兩人為什麼依舊能夠這樣鎮靜呢？
薩博的直覺告訴他，戴維·瓊斯一定是對眼前困境胸中有數。
他不由地扯了扯伊萬科夫的衣袖，讓伊萬科夫稍安勿躁。
「看好了，伊萬科夫，待會如果有轉機，一定又是出自於戴維·瓊斯的手筆。」
伊萬科夫的大臉看向薩博，又順著薩博的提示，看向戴維·瓊斯，會意地點了點頭。
本次會戰中，海軍共糾集了50艘軍艦。
其中過半在戰爭中被毀，現在還剩二十多艘，船上更是中將、少將、准將、上校雲集。
轟炸冰層的軍艦規模與人員配置，比之所謂的「屠魔令」，有過之而無不及。
炮火聲中，冰層邊緣越縮越小，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被迫逗留在這座越來越小的「孤島」上。
如果不是隊長們時不時地擋掉數枚炸彈，不讓它們在中央爆炸，這塊冰層早就四分五裂了。
這種如同絞索逐漸在脖子上拉緊的窒息感，令眾人都喘不過氣來。
「馬爾科，怎麼辦？」艾斯一邊問，一邊噴吐出火焰之拳，捲走了一枚呼嘯而來的炮彈。
金色短髮、長臉的一隊隊長馬爾科臉色陰沉，回答道：
「我們剛才又試圖奪走一艘軍艦，但是低估了海軍的決心，其他軍艦直接將它轟沉了。」
馬爾科也未能預料到海軍會這樣果斷。
「難道我們就毫無辦法了嗎？」
「我在想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帶老爹走的辦法！」
白鬍子海賊團如果只是想要單純的突圍，其實還是做得到的。
可是他們此刻都想帶走紐蓋特的遺體，哪怕命都不要了。
這是他們集體的意志，不可動搖。
馬爾科與艾斯緊急商議間，忽然聽見海面之下傳來咕嚕嚕的鼓動聲響。
這次又是什麼？！
下一刻，一艘披著幽綠外衣的漆黑海賊船從浪濤中沖了出來。
嘩啦啦的水聲在此刻極為悅耳，破爛的船身更是令人精神大振。
「是戴維·瓊斯他們的船！」馬爾科一眼就認出這艘在不久前突入戰場的黑船，「我就說怎麼很久都沒看到它，還以為已經沉沒了……」
「它在海底！」艾斯激動地補充道，「它一直都在海底！這艘船真踏馬地怪，但是真踏馬地來得及時！」
恐怖幽靈號揚起怪人海賊旗，觸鬚栩栩如生。
它斜斜地繞著冰層行駛，上方諸多戴維·瓊斯海賊團的海賊朝著他們的船長招手。
戴維·瓊斯沒有絲毫猶豫，一手提溜起旁邊的巴基，閃爍之間，就已站在了舷緣之上。
他鬆開抓著巴基衣領的手，自己跳到甲板上。
而巴基沒了支撐，在舷緣上前後搖擺，差點保持不住平衡，就要掉到海里去。
幸好克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拉了上來。
「差點以為要掉下去……幸好幸好。」巴基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克洛用掌心託了托眼鏡，一邊往戴維·瓊斯那邊走，一邊說道：「有『契約之印』，你怕什麼？」
「哦，也是。」巴基這才想起這回事，他們這群惡魔果實能力者已不是旱鴨子了，然後他追了上來，「你們一直都在海底？」
「不是一直，而是冰層破碎之後，我們陸續回到恐怖幽靈號上。」克洛解釋道，「船長與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幫伱救出艾斯，又不是真要與海軍本部死磕到底。」
就連「七武海」都明白到這一點，除了古怪的「暴君」大熊外，另外三人一直都在戰場邊緣划水。
巴基摸著紅鼻子，小聲嘀咕道：「我倒是覺得船長不止是為了我，還為了再和『青雉』碰上一碰……」
「嗯。」
「不過船長真是越來越猛了，『青雉』也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巴基雙手叉腰地說道。
他們走到戴維·瓊斯的身後，就收了聲音。
戴維·瓊斯環視甲板上眾人一圈，發覺自家海賊團的全員都到齊了，於是說道：「準備好炮彈，將那些軍艦清理掉。」
「是！」海賊們應答一聲，四散而去，其中以巴基尤為興奮。
炮彈可是他的專長。
戴維·瓊斯轉身，看向遠處佇立的巨人。
如果說戴維·瓊斯一開始是為了以後的聲望、再與「青雉」一戰以及巴基的心愿才來這裡，現在則多了幾分對這位老人那驚天動地的「霸纏」的敬重。
呼——
恐怖幽靈號的速度忽然提了上來，如劍刃般破開水面。
一艘軍艦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它船頭的尖銳刺穿，遭到它利齒的啃食！
咔嚓咔嚓——
它如同一頭海獸，盡情地撕咬著到手的獵物，將軍艦撕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