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奪走飛翔荷蘭人號
戴維·瓊斯是知道範德·戴肯的果實能力的，從小八那裡知道。
小八從前與范德·戴肯認識，關係還算不錯，自然也知道範德·戴肯的惡魔果實能力，他之前就已經向戴維·瓊斯船長說過一次。
戴維·瓊斯一看范德·戴肯那個動作，就猜到他要做什麼。
自己花了半年多時間才來到魚人島附近，找回飛翔荷蘭人號，自然不可能讓它就這麼被帶走。
咔嚓一聲，戴維·瓊斯扭斷了范德·戴肯的右手。
范德·戴肯愣住了，呆呆地望著自己軟綿綿地落到地上的手，好像它不屬於自己一樣，然而剛剛一閃而過的劇痛是真實的。
我的手臂，就這麼被輕鬆地扭斷了？范德·戴肯驚恐地想。
范德·戴肯仰起頭來，驟然與戴維·瓊斯四目相對，不由地瞪大眼珠。
「你……」
戴維·瓊斯抓起范德·戴肯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讓他的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范德·戴肯被提起來後原本還想硬氣地嗆戴維·瓊斯幾句。
但是當戴維·瓊斯的觸鬚爬到他的脖子裡，環繞著他的喉嚨，像是絞索一樣拉緊時，詭異可怖的幻覺襲來。
他仿佛看到自己被海水吞沒，窒息而死的場景。
這可是他最害怕的死法。
范德·戴肯露出驚懼的神色，支支吾吾起來。
「你……您想……做什麼？」
范德·戴肯的語氣都變了。
「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戴維·瓊斯開門見山地說，「我要這艘船，換你們兩個人活著離開。」
戴維·瓊斯終歸還是考慮了小八的感受，在小八求情之後，他決定給范德·戴肯機會。
范德·戴肯聽了，卻在委屈中憤怒起來。
哪有拿我的命，跟我自己的船交換，還能稱得上交易的？
他不知道的是，戴維·瓊斯的邏輯是他本可以直接動手搶的，不需要與他商量，也無需留他與綿津見的性命。
但戴維·瓊斯現在願意給范德·戴肯這位從前的飛翔荷蘭人號船長一絲寬容。
「這……」
范德·戴肯的憤怒只持續了一陣，終究還是猶豫起來。
畢竟性命攸關，那不過是一艘破船而已。
戴維·瓊斯卻不等范德戴肯回復，直接抓住范德·戴肯已經斷掉的、軟下來的右手，將它提起，強行伸到了泡泡之外的冰冷海水之中。
范德·戴肯大吃一驚，大叫了一聲「別」！
可惜為時已晚，他的右手已經浸泡在海水中，海水沖刷之下，帶走了關於白星公主的記憶。
戴維·瓊斯這才鬆開他的手與觸鬚。
當然了，他並不知道範德·戴肯的右手會把飛翔荷蘭人號帶到哪裡去，只是單純想要完全斷絕范德·戴肯的後路罷了。
范德·戴肯見「悲劇」已經發生，如喪考妣地軟倒在地，望著自己塌軟下來的右手，竟然嗚咽一聲，哭了出來：
「我的右手，我的白星公主啊……」
白星公主？戴維·瓊斯心想。小八和波爾琪都提到過幾次，似乎是魚人島的人魚公主。
戴維·瓊斯皺了皺眉，看來范德·戴肯的右手是指向白星公主的。
飛翔荷蘭人號的現任船長就是這樣的貨色？
儘管這艘飛翔荷蘭人號不是戴維·瓊斯原來那艘，光看外形就知道不是。
但是畢竟冠以相同的名字，其中又蘊含著他與海洋女神賜予的力量。
飛翔荷蘭人號的船長，竟然是眼前這麼一個魚人，令戴維·瓊斯感到相當不快。
他本以為擁有飛翔荷蘭人號的范德·戴肯會是一個出色的深海之船的船長，一見之下，大失所望，甚至深以為恥。
還不如威爾·特納那小子。
范德·戴肯在戴維·瓊斯的腳邊還沒哭完，恐怖幽靈號那邊的小八就遊了過來。
小八看著范德·戴肯哭得那麼傷心，詫異地撓著頭：
「戴維·瓊斯船長，他這是怎麼了？」
范德·戴肯聽到這裡才猛地收了哭聲。
一來，他聽到一個近來頻繁見報，以至於他這個被魚人島放逐的海賊都知曉的名字——「戴維·瓊斯」，與那位霍迪·瓊斯只差一個姓氏。
范德·戴肯知道，霍迪·瓊斯的「瓊斯」，其實就是取自「深海閻王」戴維·瓊斯。
但是他每次提起，霍迪那傢伙都深惡痛絕地表示，報紙上的「深海閻王」一定是冒牌貨。
不管戴維·瓊斯干出了多麼驚人的事情，霍迪都無法容忍他的船員中有那麼多人類。
如果那些人類是奴隸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不是，霍迪對此無法接受。
更別說，年輕時的霍迪還相當崇拜阿龍。
在得知阿龍是死於戴維·瓊斯之手時，他對戴維·瓊斯就只剩下仇恨。
但是，這些對於現在的范德·戴肯而言，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些情報都側面證明了戴維·瓊斯是他惹不起的怪物。
一個能打倒「七武海」的人，要殺死他根本不在話下。
二來，范德·戴肯在這時聽到了一個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的聲音。
他抬起頭來，盯著眼前的小八看了一陣，從小八嘟起的章魚嘴，再到小八的六隻手臂，忽然就記起來了。
「小……小八？」
「紐，是我咧。」小八走上前來，歪了歪腦袋，「伱哭什麼？」
「我……」
范德·戴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眼睛在戴維·瓊斯身上看看，又在小八身上看看，這才想起霍迪之後還對他說過的話。
霍迪說過，「阿龍海賊團」的叛徒小八，投靠了戴維·瓊斯海賊團，以後見到要格殺勿論。
看眼前的狀況，確鑿無疑了。
小八也不管范德·戴肯到底在哭些什麼了，只是開口勸說道：
「戴維·瓊斯船長只是要飛翔荷蘭人號，你答應了，就可以和綿津見走了，船長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戴維·瓊斯厭惡地皺了皺眉，但是並沒有改變他對小八，以及范德·戴肯的承諾。
趴在地上的范德·戴肯臉色變了變。
說得容易，可是拋棄自己的海賊船，送給敵人，尤其是這艘船還是祖產，這意味著多大的羞辱，不言而喻。
同時，他又有些疑惑，自己這艘破破爛爛的船，有什麼好搶的？
不過，眼前的狀況，的確輪不到他談條件，該慫，就慫一慫吧。
光是一個庫拉肯就足夠他吃不消的了。
范德·戴肯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眼見已經沒有別的活路，終究還是屈服地說道：
「那好，這艘船交給你們，你們可要說話算話。」
「我向來遵守諾言。」
戴維·瓊斯轉過身，走到木梯前，朝著二層爬去，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
「你們儘管離開，不要回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看到戴維·瓊斯消失在黑暗中，范德·戴肯還有些猶疑地看向小八。
「我真的能走了？」
「船長說了，你和綿津見可以走了。」
范德·戴肯咳嗽一聲，不再猶豫，立刻給自己做了一個泡泡艙，完全沒有要與小八敘舊的意思。
他就縮在泡泡中，左手拿著一根木棍，划艇一般伸出泡泡外，劃著名海水。
泡泡中的他飄到了飛翔荷蘭人號之外。
他看了一眼庫拉肯，發覺這頭北海巨妖真的對他不為所動，於是更奮力地劃著名，飛速撤離。
綿津見一看范德·戴肯要跑了，卻不帶上他，就像小孩一樣哭了起來：
「范德·戴肯船長，等等我，還有我啊。」
沒想到他剛哭了幾聲，庫拉肯就鬆開了他，似乎接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
綿津見可不管這麼多，劫後餘生的他立刻在海里邁動著巨大的步伐，追上了范德·戴肯，托起了范德·戴肯的泡泡。
范德·戴肯見不用他划水了，就喊了一聲：「走走走，越遠越好。」
「嗯嗯。」吃了苦頭的綿津見抱著泡泡里的范德·戴肯就走。
走遠一段距離後，戴維·瓊斯海賊團果然沒有人追上來，庫拉肯更是留守在原地不動。
范德·戴肯這才放心下來。
同時，他心念急轉，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飛翔荷蘭人號。
戴維·瓊斯這麼想要我這艘船……
難道說，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范德·戴肯不禁想起范德·戴肯一世的傳說。
也許這艘船真的有什麼古怪，只是之前的我還未發覺，現在被識貨的戴維·瓊斯搶了去。
可惡，這可是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船！
就算有什麼神奇的地方，也應該由我來繼承，怎麼能讓戴維·瓊斯這個外人得了好處？
眼看距離飛翔荷蘭人號與恐怖幽靈號越來越遠，范德·戴肯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就越發感到不忿起來。
他想了一陣，對綿津見說：
「快，帶我去魚人島，我要見霍迪·瓊斯，告訴他，這裡有一樁大買賣。」
綿津見點了點頭，托著泡泡，就像是抱著一個寶貝一般，飛奔而去，掀起一陣渾濁塵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