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路也很難受,他也想做點什麼來發泄心中的痛苦和憤怒。
可是,現在他不能這麼做。
他已經失去卡庫了,要是連林墨也失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會怎麼樣。
「我知道,我都知道。」艾尼路強忍著心裡的悲痛,強裝鎮定的說,「我們帶著長鼻子回去吧,佩羅娜他們都很擔心我們。」
雖然艾尼路現在也想毀滅這裡的一切來給卡庫陪葬,可是,林墨的狀態已經非常脆弱,再加上卡普、白鬍子他們還在,海軍那邊的五個大將也幾乎沒怎麼受傷,要是那些傢伙一起來反擊,恐怕自己這邊會有被滅的風險。
林墨此刻正處在無限的自責和悔恨中,腦子很亂,直到,他感覺到手中的溫熱,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的手還握在洞爺湖的把柄上,而洞爺湖已經穿透了艾尼路的身體。
林墨嚇得立刻鬆開了手,茫然又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不…我,我幹了什麼…」
艾尼路則不以為然的把洞爺湖從自己的腹部給拔了出來:「就這麼點小傷,沒關係的,你看,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林墨有些顫抖的又向艾尼路走了過去,抬起手,立刻用掌仙術給艾尼路治療,「我馬上治好你。→」
艾尼路從未見過林墨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心疼道:「我皮糙肉厚,就是喜歡挨打,真的沒事,船長,你不用自責。」
靈魂狀的佩羅娜飛到了已經沒了生命體徵的卡庫邊上,著急的一直在卡庫周圍轉圈圈:「卡庫醬,你別這樣,快起來好不好?嗚嗚嗚…」
林墨把艾尼路的傷治好後,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折了回去,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卡庫身邊:「對了,我有萬能藥水,給卡庫喝了,他一定會活過來!」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林墨連忙把系統空間裡壓箱底的一瓶僅有五公分長的紫色水晶試劑瓶拿了出來,正要打開瓶塞。
系統特意給他提了個醒。
『滴滴!萬能藥水開瓶後必須在五分鐘內給受傷者服用,即可治癒一切傷病,但僅限只對還活著的人有效,即便只有一口氣也可將其治癒。』
也就是說,這藥水只能給還活著的人使用,即使還吊著一口氣,也有效果。
所以,這對於已經死了的卡庫而言,已經是無效的藥水。
「不!我不信!」林墨立刻把手裡的萬能藥的瓶蓋打開,毫不猶豫的就往卡庫的嘴裡灌了下去,當藥水從卡庫的嘴角流下,林墨還是不願意相信,死了的人已經喝不了什麼東西,「你喝,你快喝了,喝了就好了。」
林墨把手擋在旁邊,不讓藥水繼續往下流,但是,無論他怎麼做都是無濟於事。
艾尼路和佩羅娜就守在旁邊,兩個人眼眶都紅了。
白鬍子和卡普本來是要來阻止林墨繼續暴走的,看到林墨已經恢復了意識,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眼。
卡普開口問道:「你怎麼樣?」
白鬍子臉色沉重的說:「還死不了。」
戰國身受重傷,正被幾個少將抬著往最近的軍艦所在的方向跑去。
路上,戰國就恢復了意識,但他斷了很多骨頭,內臟破損嚴重,他現在完全動不了,就連說話都會牽動全身的神經,把他身上的疼痛放大數倍。
「現在怎麼樣了?」戰國強忍著疼痛,聲音極低的問。
背著他的一個少將立刻回答:「林墨瘋了,看到人就殺,不管是誰,就算是他自己的船員他也殺。」
「什麼?」戰國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點,全身的刺痛感再次放大,讓他忍不住乾咳了起來。
當他把視線看向已經淪為戰場的馬林梵多廣場,看到那滿地的鮮血和短肢殘骸,而且白鬍子和卡普兩人身上都多了不同程度的嚴重新傷,戰國本來就已經病態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尤其是當他不經意間發現正躲在某個角落的巴基一伙人中某個人手中的直播電話蟲還在直播中,戰國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甚平已經把艾斯從海里撈了起來,剛把虛脫的艾斯送到一艘海賊船上,看到馬林梵多那邊,海軍和海賊都在逃命,他和艾斯都驚了。
漢庫克把被薩博打暈的路飛送到了甚平和艾斯所在的那艘海賊船上。
看到路飛暈了,還沒恢復力氣的艾斯,虛弱的問:「路飛他怎麼了?」
漢庫克回答道:「路飛只是暈了過去,沒事。」
艾斯繼續問:「那薩博呢?」
漢庫克看向身後的戰場,臉色凝重的說:「他去阻止林墨了。」
「阻止林墨?」艾斯愣了愣,「林墨他怎麼了?」
漢庫克繼續道:「他的船員死了,他現在是暴怒狀態,已經失去了理智,開始不分敵我到處殺人。」
「什麼?」艾斯眉頭緊皺,立刻向馬林梵多看去,當他看到馬林梵多遍地慘狀的屍體,臉都白了。
薩博本來是要去阻止的林墨的。
但當他看到戰場上,某道正同樣在向林墨狂奔的身影,愣了。
沒多想,薩博立刻加快了腳步,在某人還沒靠近林墨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
「不是讓你在海岸等我嗎?」薩博緊皺著眉說,「你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危險嗎?」
「我知道!」林木木一把掙開了薩博抓在她手腕上的手,「我必須要來,別攔我!」
「你已經不是林墨的分身了!」薩博生氣道,「你自己說過,林墨的其他分身,死了還會復活,可你已經不是分身,要是死了,你就真的死了,聽話,別參與進來,快退回去!」
「不!」林木木堅持道,「薩博,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世上,沒有誰比我和林帥他們更懂老大,你知道卡庫的死對於老大而言意味著什麼嗎?有些東西,你根本就不懂,別管我了,我必須要去,就算會死,我也認了。」
「林木木,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薩博臉色難看的說,「這麼多年來,我去過很多充滿戰爭的地方,見過很多的家破人亡和生死離別,林墨現在的情況,我能理解,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現在不是你能胡來的時候,什麼能力辦什麼事,你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