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到紅土大陸去吧
「世界的人們！」
貝加龐克面對著放送電話蟲，心情卻與自己第一次錄製時的心情截然不同。
那時他認為自己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隨時都會被世界政府抹殺，所以那段錄像向世界播放的條件就是自己的死亡。
沒想到才過了短短几個月時間，他的心情就發生了極大變化。
「我是貝加龐克博士…如果你們看到這段視頻時候，大海嘯還未到來的話，請快，快點往你能找到的最高點跑！」
老貝看到大海嘯席捲天地的威勢後，身體至今都帶著顫抖。
這場海嘯會摧毀多少事物？
會帶走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
……
和這樣的罪行相比，自己之前乾的，研究空白一百年歷史這樣的所謂罪行一下變得微不足道了。
自己是這場大海嘯的幫凶……
老貝現在覺得單純的死已經不足以洗清自己的罪孽了。
能挽回一個是一個吧……
擔心有的人還不信，老貝特意展示了一下大海嘯的規模，魚人們拍的。
隨後才正了正聲，帶著悲憫的神態向世界宣告了末日的到來。
「開玩笑的吧？」
「世界已經被淹過一次了？」
「水是哪裡來的，南極冰山化了？」
離紅土大陸較遠島嶼的人們將信將疑。
無論是大海嘯還是大洪水，這時候離他們還很遠，第一時間自然是質疑。
而在七水之都……
市民們是在密封避難所里看到的廣播。
「為什麼不能早一點收到消息！」
一名市民貼在銅鑄牆壁邊，耳朵一邊是貝加龐克的廣播，一邊是海嘯沖刷著牆壁的聲音。
眼角卻不停淌出淚珠。
他是趕在海水淹上來之前，順利躲進了先民們製造的避難所中，可自己的家人卻被海嘯吞沒了。
「七水之都因為時常要面臨水之諸神，才會有這麼一個避難所……」
市長冰山環顧一圈，幽暗的避難所里，充斥著或大或小，或嚎啕或抽泣的聲音。
為了節省空氣，他們連煤油燈都沒點。
唯一的光亮就是影像電話蟲投射出的光影了，萬幸這種神奇的生物沒有因為海嘯的原因就停止工作。
甚至更活躍了。
「只能希望水之諸神早點過去。」
水之諸神是七水之都市民對海嘯的稱呼，在他們看來，那波浪滔天的海嘯，就是神的化身，是超出人力極限的，自然偉力。
「但按貝加龐克博士的說法，這樣的海嘯還只是開始，海平面還有繼續上升……就像古代那樣。」
冰山身旁的小秘書跟著說道。
大海有沒有淹沒島嶼，他們七水之都的市民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他們生活島嶼，本身就分成兩層，一層是古代就淹沒的城鎮遺址，另一層是他們在這遺址之上建立的城鎮。
也正是因為經驗豐富的原因，七水之都內才會存在這樣一個專門應對洪水海嘯的避難所存在。
正常島嶼哪裡會有這種配置。
聽到秘書的話，冰山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世界再度淹沒的話，他們的活路在哪裡？
住在船上嗎？
十天八天的，船上倒還撐得住，可要時間一長……載滿倖存者的船就會成為地獄。
這樣的事情他們並不陌生。
他們需要土地。
不靠船又該怎麼辦？
難道還能在現七水之都上面再建出一層嗎？
冰山內心幾乎絕望，同時也有股不甘和怨懟的情緒在滋生。
至少…得給人那麼一點希望吧？
「把燈點起來吧。」
他跟身邊的秘書說道。
「有了燈，就不至於那麼灰暗了。」
任憑絕望的情緒繼續蔓延的話，恐怕避難所內的氧氣最後會變得多餘。
「關於空白一百年……」
老貝還想順帶講一講自己在空白一百年的研究，包括那個被淹沒的舊大陸，這些在他提前錄製好的影像里都提到了。
現在瞅著自己一時半會是死不了了，乾脆都說一說。
雖然他對空白一百年也是一知半解的。
沒想到身後的小丑忽然出手，給他一巴掌呼倒下。
「你研究了個屁，一個廣播要講多少話啊混蛋！」
「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巴基指使智慧和邪惡兩個分身把他們的本體拉走，順帶將義憤填膺的正義也堵上嘴巴。
然後才抓了下頭髮回到鏡頭面前。
「下午好啊，女士們先生們。」
「我們的娛樂節目有了點新變化。」
小丑笑眯眯的，面對鏡頭的從容好似一個知名電視節目的主持人，語氣在調侃後又忽然一轉。
「去紅土大陸吧！」
他半點不墨跡，甚至是催促。
「想要惡魔果實，想要在末日中活下來的話，只有有一個地方可以做到這一切！」
「去登上紅土大陸吧！」
「天龍人們擁有的一切都可以奪過來！」
「我已經幫伱們把路都開出來了！」
桃色之島近海。
波浪滔天的海嘯正要捲起雷德·佛斯號之際，一道豎形劍氣就從船尾暴起。
生生將海水斷成了兩截。
船身劇烈晃動幾下後，就安然渡過了這道海浪的席捲。
「這傢伙…」
紅髮將佩刀格里芬收回鞘中，水花把他頭髮都澆濕，貼到了額頭上。
海浪洶湧澎湃的聲音嘈雜得不行。
讓影像電話蟲里出來的聲音十分微弱。
不過香克斯依舊聽得十分清楚。
他的表情很難說是凝重，更是無奈，在無奈之後，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絕對是在模仿船長啊……不過你走的這條路，確實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相信，船長也一定想不到。」
光影里的巴基給香克斯總是既陌生又熟悉，那個戲謔語氣……他最常聽到的，應該是巴基氣急敗壞的語氣。
是這次大海嘯幫了他。
還是說，這場大海嘯就是這傢伙搞的鬼？
「這算是又阻止了一場戰爭嗎？」紅髮海賊團的眾人對大海嘯並沒什麼敬畏心，反而覺得有些好玩。
如果說草帽一夥是沿著航線一路探險的探險團的話，紅髮一夥就是夕陽紅旅行團了。
經常在世界各地流浪。
「只能算是暫停了。」
紅髮回到船頭，從夥伴手裡接過酒瓶，一腳踩在船舷上遠望過去。
海賊們本來就在冰面上，見到海嘯過來，頭也不回地狂奔起來。
或許躲到被凍結的船上還有一線生機，可這會功夫能冷靜細想的人才是少數，本能狂跑才是多數。
洶湧的海浪將冰面掀起，碎裂的冰塊混雜在海水中，將海賊們吞噬的時候仿佛就是一個巨型絞肉機。
凱多和紅髮的做法一樣。
只顧自己的手下，他用焰雲將手下的四艘船都拖了起來，像是空島的場景，船浮在雲上面。
海軍方面則立即調整陣型，神奇的是，原本該有組織性的海軍竟然也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方儘量將軍艦靠攏起來，在最前面的軍艦船首處，大衣有些破損的青雉站在那兒。
當海嘯直接拍打過來的時，他伸出手，用人的力量抵禦著大海狂怒呼嘯。
冰河時代！
海水倏忽穿過，白浪又被分出兩端，繼續蔓延向前。
海軍所處區域前，滔天海浪凝結成了晶瑩冰牆，將軍艦齊齊護住。
只有海底紊亂的海流，讓軍艦起伏傾斜不斷。
而在另一處海軍陣營展露的手段就更能震撼人心了。
「大噴火！」
熔漿巨拳猛然掄起，生生將海浪擊碎！
水汽被瞬間蒸發，散落的火焰在海面上燃燒，氣化的水分化作一場大霧籠罩了好一片範圍。
「青雉公然違抗五老星命令，已經不能稱之為海軍元帥了，不想一錯再錯的，就跟著我走！」
「我以天龍人之盾，CP0長官的身份對你們下令！」
雖說他這個天龍人之盾前一會才把沃丘利聖捶得半死不活，但這一會兒宣揚起來，薩卡斯基臉上不僅看不到一點慚愧，反而十分光榮。
捶死天龍人的盾叫天龍人之盾，也沒什麼毛病！
世界政府的法理性是八百年根深蒂固的，加上赤犬這位前大將在海軍的威望，一時間還真有不少海軍選擇跟隨。
青雉冷著臉，並沒有辯駁什麼。
在做出那個小丑希望他做出的選擇後，他就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後手了……只是沒想到赤犬竟然會和那傢伙合作。
「撤軍，回本部。」
「記得通知一下黃猿。」
青雉可不願在有凱多在場的時候與赤犬交戰，他腦子裡更多是來自本部的緊急消息。
「大清洗…他們還有什麼實力發動大清洗？」
………
「就這樣。」
「直截了當點就是舒服。」
巴基關閉放送電話蟲後滿臉舒暢，這種一口氣說完的感覺真爽。
他現在對什麼空白一百年半點興趣也沒有了，只想著去找伊姆報先前追捕的仇。
「我現在可是有了很多牌，你還有什麼牌呢？」
巴基笑呵呵地，又見畢達哥拉斯急沖沖跑過來。
都寄人籬下了，智慧分身當然明白需要展露自己的價值，自覺當任起了輔助的身份。
「王直的艦隊發來了求助，他們遇上一些麻煩。」
差點把他們忘了……
巴基本來都準備帶上方舟往紅土大陸沖了……
「通知下霍金斯，我們去接他們，另外，白星呢？」
霍金斯如今是舵手的身份，負責看管范德·戴肯並使用。
巴基估計等自己趕到，王直應該已經沉海了，這用得上白星的能力。
人魚公主已經完全適應了方舟的生活，之前一直被關在硬殼塔時，她還會嚮往外界的生活。
如今乘著方舟到處流浪，白星反而覺得一直呆在方舟上面也沒什麼不好。
小丑的引導慢慢被個宅屬性覆蓋。
聽到巴基招呼，白星才咯噔一下，怯生生地從船艙里鑽出來。
「還害怕嗎？」
白星默默點頭。
小丑更強，也更可怕了。
完全超過了白星心理建設的速度，她的見聞色可以清楚看到小丑…惡魔，看到這個惡魔。
她這樣子很像是被搶了棒棒糖的小女孩……體型是十數倍的小女孩。
「那就好。」
巴基毫不介意隨手搶過路邊小朋友的棒棒糖，但一般會塞回一把AK做為交換。
「現在需要用一下你的能力了，你的海王類小夥伴。」
「嗯，不得不說，當洪水淹過陸地後，你很有機會競爭一下世界之王這個位置。」
只要魚人們不惦記自己那個破魚人島，不惦記著什麼陸地青草，在未來版本已經是妥妥T0了。
也不知道喬伊波伊是怎麼在有海王幫助的情況下，還輸給二十國聯軍的。
難不成跟御田一個德性，被伊姆用淹沒世界威脅後，就自己放下了武器？
那巴基就不得不把尼卡果實分離出來捶一頓了。
看著小丑冷冽的眼神，白星哆嗦一下後，又提口氣，總算想起自己剛剛登上方舟時的心氣。
自己要的，是讓人類像恐懼小丑一樣恐懼自己！
整天呆在方舟里可沒法讓人類恐懼啊！
「要弄死誰嗎？！」
公主硬氣許多，沒有接小丑世界之王的話茬，內心卻把這件事給記下了。
世界之王應該會讓很多人害怕吧？
「再說一句…」小丑飛出只手在白星腦袋上拍了下，像是只蟲子在她額頭叮了一下。
「我們不是那種經常到處殺人、製造爆炸、綁架勒索之類…嗯，我們就是。」
「不過這次是我們團伙的小幫手。」
白星很配合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幫他們渡過這次海嘯，順帶通知他們到紅土大陸去。」
「記得，別弄死。」
白星點點頭。
然後轉頭看了看，蔚藍的海面泛著一層層白浪，雲團在自己身邊。
「有點太高了…」
自己是人魚，不是人鳥呀。
白星的眼神帶著求助。
讓小丑忍不住撫額。
算了，這孩子的成長環境本來就單一，又心大。
他讓霍金斯把船降下去一截，船底幾乎要坐到浪頭上。
白星這才輕躍下去。
巴基讓甚平也跟著去了。
目光又看著洶湧直前的海浪，在刮過某個小島後，用分成兩截。
魚鱗狀的海面就是這麼來的。
紅土大陸大塌方時候的聲勢得是如何浩大呢？
巴基忽然有些可惜，這場面自己竟然沒有在場。
「世界也需要一點響應的時間。」
「我出牌了，接下來到你了。」
(本章完)